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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花我一分钱(9)

何晓诺站在床边真想给他一拳,扰的她不能睡觉,居然还敢叫她闭嘴。她鼓着嘴生气,可又狠不下心真不管他。最后摸摸他头,叹着气去打水,给他物理降温。

等秦守退烧的时候,已经凌晨了。他睁开眼发现何晓诺趴在自己床边吓了一跳,刚要骂人,就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水盆和毛巾。

这女人守了他一夜?

秦守怀疑的看着何晓诺。她坐在地上,半趴在床边,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小脸皱巴着,嘴唇紧紧抿着。

秦守第一次认真打量她的容貌,不施脂粉的巴掌脸,除了那双精明势力的眼睛外,其他部位都小小的,完全符合她小气鬼的本质。

他见过很多女人,却从未见过何晓诺这样的,因为她根本不像个女人。这半个月,他就没见过她打扮或是有什么消遣的活动。

何晓诺的人生似乎只有吃饭和赚钱两件事,简直比他的人生还可悲。

何晓诺在秦守同情的注视下睁开眼,眼睛里带着几分迷蒙,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半闭着眼说:“总算是退烧了。”

秦守心头一软,刚想开口谢她,就听见何晓诺打着哈欠说:“不用耽误出摊赚钱了,真好。”

简直是一盆冷水给他浇了个透心凉。

他是被下了降头了才会同情她,该被同情的是他自己才对。

何晓诺完全没感受到秦守的情绪变化,伸个懒腰站起身,催促着他起床,“我去做早饭,你动作快点,今天得去一趟瓜爷家。”

秦守瞪着她,真想用眼神在她脑袋上凿个洞,看看这女人的脑子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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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守站在瓜爷家楼下,眼角不受控制的抽动。眼前的红砖小二楼破的跟历史文物似的,估计风大点都能把这栋楼刮倒。

“这楼……能住人?”

何晓诺“切”一声,拎着包上楼梯。秦守踮着脚跟上去,每走一步都有点心惊胆颤。楼梯两侧堆了好多破纸箱和粗瓷罐子,罐子里还散发出阵阵异味。

秦守捂着口鼻,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跟着何晓诺来这里。

“秦守,你快点。”何晓诺见他跟蜗牛似的上楼梯,站在瓜爷家门口喊他。

“我都说了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秦守暴躁。

何晓诺懒得理他,直接进了瓜爷家。等秦守磨蹭进门的时候,瓜爷都倒好了茶。

瓜爷家很小,一室一厨一卫,连个客厅都没有,地板破旧,家具像古董,不过却收拾的格外整洁,倒是与这栋楼的外观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快喝口茶暖暖身。”瓜爷热情的招呼他,指了指关着的卧室门说:“丫头在里面给老婆子按摩。”

秦守一怔。

瓜爷把茶递给他,说:“老婆子关节不好,一变天就胳膊腿都疼。芳丫头心眼好,有时间就过来给老婆子按摩、拔罐。”

“不收钱?”见瓜爷点头,秦守皱眉嘟囔:“不太像那女人的性格?”

瓜爷笑了声,摇着头说:“她只是过日子仔细一些,心眼好着呢。你要体谅她,孤零零的一个女孩子,再没点钱傍身怎么生活。时间长了,你就知道她的好了。”

“我干嘛要知道她的好。”秦守撇嘴,很是不屑,不过眸子却往卧室瞟了一眼。

瓜爷含笑不语,起身去凉台收拾地瓜。凉台堆了好几麻袋的地瓜,瓜爷费劲的抬着,秦守看了一会儿,起身进了凉台,也不出声,伸手帮瓜爷抬了起来,抬完立马进卫生间洗手。

等他洗完手出来,何晓诺和瓜大娘也从卧室出来了。

瓜大娘看见秦守眼睛一亮,“小伙子长得真俊,怎么称呼?”

何晓诺嗤笑,“他叫秦喂喂。”

秦喂喂是什么鬼?秦守瞪她。

你不是不让连名带姓的叫你吗?

何晓诺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戴上围脖告辞,就怕瓜爷留他们吃饭。

瓜爷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多劝,只跟着他们出门,从楼梯边的一个罐子里掏了一朔料袋青绿的烂菜给何晓诺带回去。

秦守看着何晓诺宝贝似的抱着那袋子烂菜回家,内心是崩溃的。等到何晓诺说午餐就吃这个的时候,秦守彻底凌乱了。

“这叫雪里红,用它炖大豆腐,可好吃了。”

秦守才不管什么雪里红还是雪里黑,他怕被毒死。“你把昨天卖鞋的提成给我。”

何晓诺立马拿出账本,“昨天你卖了十六双鞋,我应该给你一百六十块。扣除之前你欠我的五十九块五,还有昨晚的看护费一百。”何晓诺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五毛的硬币放在秦守掌心,“拿好,这是你第一份薪水。”

秦守看着何晓诺笑眯眯的样子,真想伸手撕了她的脸。他咬牙切齿的说:“你应该姓葛吧。”

何晓诺表情一僵。

秦守继续说:“与你祖先葛朗台比,你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晓诺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秦守无心揣度她,转身就回了房,“砰”一声摔上门以示愤怒。

何晓诺撇了一下嘴,回到厨房将雪里红泡上水,然后开始切豆腐和五花肉。她炒香五花肉,将煎了的豆腐和泡好的雪里红放入锅中,加上水,盖上锅盖小火炖着。然后从冰箱里拿出速冻的馒头放到蒸笼里加热,等馒头热好,雪里红也炖的差不多了,掀开锅盖立马飘出香味。

秦守早上就喝了一碗粥,还帮瓜爷抬了地瓜,肚子里早就唱空城计了。

何晓诺踢开他房门,一手端着一碗菜,一手拿着筷子握着半个馒头,当着他面送进嘴里一块五花肉,边嚼边问:“真不吃?你要是不吃中饭,身体没热量,晚上出摊更冷。”

秦守抿着嘴,面子上过不去,胃却已经弃甲投降的“咕噜”一声。

何晓诺又咬一口馒头,转身往回走,吧唧着嘴说:“真香。”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抿嘴笑了一下。

秦守从蒸笼里拿了一个大馒头,泄愤似的一口咬下去。

何晓诺将盛着菜的大瓷碗推给他,戏谑的说:“放心吧,毒不死你。雪里红是芥菜的变种,有解毒消肿,开胃消食的功能,吃了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秦守很是怀疑,不过看着炖好的雪里红在白嫩的豆腐和五花肉中间,竟忍不住吞了吞唾液。

何晓诺把筷子递给他,嘟囔句“矫情”,便不再管他。

爱吃不吃。

秦守鼓着嘴,在面子和肚子间,最后还是向肚子妥协。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就义似的咀嚼,口腔里独特的清香味道让他惊讶的眯了眯眼,不敢相信似的又快速的挑了一筷子雪里红放进嘴里。

秦守那不可思议的小表情逗笑了何晓诺,她突然觉得这只小禽兽也挺可爱的。

出摊前,何晓诺甩了一件军大衣给秦守,秦守一想昨晚自己冻成狗的样子,咬着牙就穿上了。

何晓诺从头到脚的打量他,发现秦守就算穿上军大衣和老头鞋,也掩盖不住身上那股子贵气,不像小贩,倒像是某个年代剧走出来的男演员。难怪迷得那些姑娘两双两双买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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