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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宠爱/最好的宠爱(叔控)(网络版)(4)

这感情简直就是一种执念,根深蒂固得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变态。

不过算了,她变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打车回到酒店,池安安早已饥肠辘辘,本打算回到房里叫客房服务,结果却在房间门口遇到位不速之客。

男人叼着烟靠在门边,身形高大,衬衫松了两颗扣子,单薄的唇看到池安安的那一刻轻轻勾起,而眼神里传达出的信息却很危险。

池安安刻意无视这尊大神,拿出门卡一刷,门应声而开。只可惜她的手还没触上门把,就被人拉近怀里,门一开一合,池安安再回神,后背正抵着门的内侧,而眼前,正是江哲如雕塑一样棱角分明的脸。

“池安安,你在这里做什么?”

池安安被江哲圈在势力范围内,光线都给遮住。

又是一个变态,池安安想。

“你都上门了,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池安安拍他的手臂:“松开,我快饿昏了,要叫客房服务。”

她正想弯腰避开他,却被他重新按了回去。肩膀撞向门板疼得池安安呲牙,他这暴脾气真简直了。

“你好了伤疤忘了疼了是不是?谁特么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指天发誓自己再不回来犯贱的?”

“你要把我摁死在这里就能消气你就摁着。”池安安抬眼:“反正我欠你的。”

江哲望进池安安静无波澜的瞳仁里,片刻后,低咒一声。他退开,虎着脸进屋坐到沙发上去了。

池安安笑着抽了菜单打电话叫服务,接着倒了杯冰水递给江哲:“现在都真正的大叔一个了,脾气还这么臭。降降火,看你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头发。”

江哲睨了她一眼,但还是接过水杯,仰头喝了下去。

江哲早些年入伍当过兵,之后才回来接手父亲的生意,宋暖因此老喊江哲军痞。不过池安安觉得,江哲骨子里头的不是痞气,而是匪气。连他的头发都应了这脾气,一点都不服帖。奇怪的是池安安一直都不怕他,反倒特别怕闷声不响的陆岩。

“大叔,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以前染着一头红毛招摇过市的感觉,做了生意,一年比一年人模人样了。”

“少给我混。”江哲挡开池安安想要摆到他脑袋上作祟的手,语气不善。

“那你想知道什么?”池安安在江哲面前的茶几上坐下,支着头对上他棕色的眼睛:“你问,我一定老实地回答你。”

江哲放下水杯,抬手捏住池安安的下巴,倾身,然后一字一顿地问:“池安安,你对他就这么不肯死心?”

这是一个好问题,池安安想。

他有女朋友的时候,她问自己一遍;他刻意拒绝她亲近的时候,她问自己一遍;他揉着她发心说你不懂的时候,她问自己一遍……

于是这个问题在嚼烂在她心里,答案却还是始终如一。

“我……”

池安安方要开口,江哲却已先放了手。

“算了。我吃饱了撑的自找没趣。”

男人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又点了一支烟:

“我知道答案,早就知道。”

☆、第四章

4

江哲和陆岩交好,自然也很快认识池安安这个整天在缠着陆岩的跟屁虫。只是池安安也没想过,有天她会离开陆岩,而江哲会成为那个救她的人。

在过去的几年里,池安安一度用酒精自我麻痹,整天泡吧、跳舞,喝得烂醉,又睡得昏天黑地,颠倒黑白。

她扮演着另一个放浪而胆怯的自己,逃避现实和清醒给她带来的疼痛。直到江哲将她狠狠摁在凉水里,揪到镜子前,捏着她的下颚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自己。

她却已不认识镜子里的那个女人,苍白,很瘦,像个裹着皮的骷髅。

池安安对于那段时间地记忆至今仍是破碎不全的,但她知道自己有多疯狂。大脑混沌地分不清是非,可但凡生出一点点理智,身体就开始强烈地渴求酒精,她清楚记得自己怎样一次次砸烂屋子里的陈设,怎样咬住江哲的手臂直到血呛进她的喉咙。

池安安望向江哲的背影,男人身前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而没有他,她也没有可能回来。

“江哲,我给你带了礼物。”

女人的声音在江哲身后响起,屋内灯火通明,玻璃反射出她的身影,靠在沙发边上,朝他弯起唇角。她已经不再是个小丫头片子了,她漂亮,她独立,她在最美好的年纪。可这只让他的心情更糟。

“没兴趣。”他狠狠吸了口烟,转身回到沙发,将其捻灭在烟灰缸里。长腿一迈,他便往大门走。

“这就走了?”

“我倒是想留下来过夜,你肯?”

池安安眯了眯眼,上去推着他往门外走:“别没个正经。”

江哲顿住脚步,池安安便就再也推不动,他像是压着一股子怒气一样,整个人绷得很紧:“我正儿八经地想要你,没有一点玩笑,也不好笑。”

池安安顿时响起那天自己对陆岩说的话,是你不要我。

大概这就叫孽缘,在感情的路上,明明有坦途,但她和江哲都偏要朝着一堵南墙奔。

她正犹豫着该说什么,门铃响起,恰好化解了。池安安还未动身,江哲已最先迈步过去开门,在服务生刚恭敬地说“您好”的时候,男人已经将餐车推开,疾步而去。

“不好意思。”池安安上前,对服务生微笑:“我惹他生气了。”

服务生回过神来,一边说没事,一边把餐车上的食物摆正,毕恭毕敬地推进屋内。食物很香,甚至整个房间都飘了香气,将方才还未来得及散去的烟味轻易覆盖,只是池安安不知缘何,没了胃口。

上了餐,服务生正打算退出去,池安安却叫住他:“给我拿杯酒来吧。”

结果池安安晚上还是失眠了,到了三点多才阖眼。自然又睡不醒,一觉睁开眼睛已经错过了约定好的时间。

打车到饭店,服务员领她往里走的时候,她都是护着脑袋过去的。

“池安安,你活腻味了是吧?一个小时十分钟,在法国别的没学,时间观念学得倒是很到家。”

池安安微微挪了挪挡着前额的手臂,露出一只眼睛:“宋暖,我真不是故意的,能不能……别打脸?”

宋暖鄙夷地看向池安安:“窝囊废。”

池安安走过去抱了抱宋暖:“哎,很久没看到你了,别矫情,让我抱会儿。”

宋暖一副嫌弃的表情,但却没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宋暖还记得三年前飞巴黎看池安安的时候,她失焦地坐着,骨瘦如柴,甚至没有扭头来看宋暖一眼。池安安的彻底奔溃,一度在宋暖的预料之中,可真的看见,还是忍不住心疼。即使今日池安安重新站了起来,姿态漂亮,但是宋暖看的出,曲折的境遇给她带来过的疼痛还是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安安,你能回来就好。”宋暖抬手拍了拍池安安的后背,语气不禁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