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忍不住走到陈辰跟前，替他擦擦汗，想帮他缓解些痛苦。
然而陈辰似乎更加痛苦了，眉头深深锁起。曹操感同身受，只觉得自己也是浑身难受，几乎想要喊停。
忽而之间，他见到陈辰身体内有光芒闪现，电光火石之间，来到曹操跟前，一闪就不见了。
曹操眼前的景象出现了偏差，不再是现代的旅游小山坡，而是古代城池。
眼前火红一片，火光血光，临死前人类的凄厉惨叫，还有刀子划过人体的入骨之声，呼吸之间都是血腥味，混合着沙土刺激着粘膜，宣告此处是人间炼狱。
这是冤魂临死前见到的种种情景么？
曹操眼前出现各种逝者的模样，有的烧死，有的四分五裂，各种恐怖。
他轮回那么多世，战争同和平都见过多次了。有了和平年间的祥和对比，更显得战时是多么的惨无人道。
“对不起。”
他向那些尸块地样子走去。
走了几步，他眼前看到一只巨大的比熊，冲他汪汪叫了两声。
艾玛，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你特么见过比哈士奇更大只的比熊么，简直萌哭了。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差点就撞到了特定位置的曹昂。
而陈楠和曹丕在专心施法，根本没注意到此处的他。
冤魂无法真的害人，只能通过幻想来做。
多亏了那巨无霸款的比熊，这样想来陈辰最近的积德还是起了作用的。
曹操控制心神，也不敢再走近陈辰，那似乎会更多的受到干扰。
曹昂最初的平静地坐在地上，冰山一般的脸上甚至有些温暖的表情，现在陡然睁开眼，神情痛苦万分。
之前，他眼前浮现的是，年少时的种种美好。
七八岁时，一个人溜达远了，迷路回不去，后山遇到小哥哥。小哥哥生的真好看，还给他好吃的果子，帮他找路。
后来他就经常跑来此处玩，小哥哥从来不肯说自己是谁，每回问对方都是保密的。
于是曹昂也学他的样子，说是秘密。
……后来他死后就算知道了对方的身世，也觉得那是无关紧要的。反正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伤害对方阵营的事，就都去世了。
而他看到那么多冤魂缠着父亲，于是留在父亲身旁，一直保护父亲。
那么多世过去了，他都快习惯了，没有实体没有轮回的滋味。
一直到某世，他感到父亲和令君在伤害小哥哥。他感到刘封的疼痛，不明白父亲和令君为何要伤害刘封。
只知道那人痛苦，自己就和他一样的痛苦。
自己为了帮助他，慢慢和父亲还有那些冤魂剥离开了。
可是并没有用，那人因为遭受太多伤害，还是过世了。
刘封那一世命不该绝，魂魄有几年没有投胎。两个魂魄就制造环境给对方看，那几年，过的非常愉快。
曹昂跟随父亲太多年，已经不了解人世间的种种，几乎都是刘封告诉自己的。
后来，刘封又转世了。
这一次，他似乎，仍旧受到伤害，还是和父亲和弟弟在做的。
为什么他们要伤害那人？
曹昂着急，几乎想要开口说话了。
可惜只是魂魄，没有视觉听觉嗅觉等，只能无比清晰的确定，那人有危险。
他向着感知到的地方而去，然后面前出现弟弟曹丕的魂魄。他并没有管这些，仍旧向着那人而去。
眼前浮现出那人的场景，曹昂向着那里而去，突然觉得身子一沉，非常的沉。怪了，他是魂魄，不会有这种感觉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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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动静了。”曹操见到曹昂的眼珠子在转动，手抬起来，似乎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他以往也可以抬手或者说话，但眼珠子是向来不带转动的，这是不是说明他的人魂和地魂也归来了？
陈辰的痛苦也停止了，因为难受而醒了过来，懵懂的看着四周，似乎在捉摸发生了什么。
瞧着他嘟着嘴，一脸茫然的样子，曹操觉得紧张情绪平复了许多。
陈封脸色发白，估计是失血有点多，必须赶紧送回医院了。
至于施法的两人，陈楠汗流浃背，睁开了眼睛，示意已经搞定了。
而曹丕。
“子桓？”曹操走过去，问陈楠，“他怎么了？”
曹丕嘴角眼角竟然都有血流出，看起来糟糕透了。
“这是宿主才会遭到的反噬，怎么不是我，而是他。”陈辰已经清醒过来了，也大概了解情形，吃惊地看着曹丕。
“他在你俩轮回的时候，做过一些什么。”陈楠只能给出模糊的解释，因为他也不知道全部。当年一样跟着荀彧学术法，他学的完全不如张寒。
几个人忙把曹丕和陈封送去最近的医院，曹昂动作还有点僵硬，他不习惯使用身体了，不太敢扶着人，只能亦步亦趋的守在陈封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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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曹丕过世。
曹操终于明白，之前所说的对宿主伤害很大，真的……恐怕大到难以承受。
两年后，陈封高考结束，考得还不错。
这两年他身体状况很差，哪儿都去不了，连打戏都不能拍，只能在偶像剧里过过场。所以他不得不收心，成绩就这样上去了。
各种庆祝考试结束的聚会参加了不少，最后是四人的家庭聚会。
四人进饭店，瞧见附近一桌两人。
那两人似乎感觉到什么，扭头瞅他们。
其中一人和刘封今生差不多年纪，才踏入大学校园的样子，清秀帅气。另一人二十五左右，戴着一副眼镜，蛮斯文的。
曹昂以外的三人皆是怔住，那两人也是呆呆与他们对视，显然都有所察觉。
陈辰先笑了起来，冲两人道：“嗨。”
曹操对他们点点头，就表示也打过招呼了。
陈封却拉起曹昂就往外走，道：“突然不想吃这家了，换一家换一家。”
曹操和陈辰相视一笑，好笑地追出来。
“你就算还和刘备怄气，好歹和云妹打个招呼吧。”陈辰赶上道。
“那不显得很小气么，都和子龙说话了，唯独不睬他。”陈封就是要离开。
“你也知道自己小气。”曹操不忘嘲他几句。
“哼，你以为谁都和我大哥一样，他连你都能原谅，我可做不到当M。”
“小子，你挑拨我和你大哥关系。”
“不要欺负封封。”
一行人边说边笑，越走越远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