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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的白月光又穿回来了(40)+番外

想到明晚正是接风洗尘宴,倒是可以瞧瞧,大公主到底是真的看上了,还是故意刺激乌家三郎。

西行馆。

陆秉忱回到他在大邵使臣居住的西行馆别院后,立刻让人打水洗漱更衣。

想到那位大公主黏腻的目光,他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等洗漱完出来,陆秉忱面色依然沉着,周身散发着沉冷的气息,不怒自威,让随从心惊胆战,愈发不安。

“大人,是奴没能立刻发现大公主靠近,大人惩治奴吧。”随从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愧疚不已。

是他警惕心不够,但没想到只是上街买几本书,会遇到这种事。

陆秉忱坐在首位,只摆了摆手:“起来吧,这事不怪你。”

连他当时都没反应过来,更不要说落后他几步的随从。

随从知道大人不说第二遍,硬着头皮站起身,头垂着,将打探到的消息说了一番,心里更加不安:“大人,这位大公主对于上心之人,死缠烂打不会轻易放弃。听闻那位乌三公子被她惦记上,即使乌三公子开始议亲也没放弃。前几日刚因爱生恨鞭笞……”

陆秉忱抬起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道听途说而言,不足为信。”

虽然他也的确不喜这位大公主,但他最清楚宫中这些秘辛,真的受宠要瞒下来不难。

这些诋毁之言遍布京中尽人皆知,那就不这么如表面这般。

随从没继续这个话题:“明晚是敬阳帝为这次先一步到来的使臣举行的接风宴。不久前送来了帖子,大人和佳蓁公主都在列,只是公主那边……怕是不愿。”

联姻和亲是西凉帝定下的,但佳蓁公主明显倾心大人,只怕到时候即使定下联姻对象,怕是公主也不会轻易嫁过去。

陆秉忱面容上半分情绪也没露出,冷漠得近乎无情:“告诉她,临行前皇上定下口谕,要么留在大邵,要么抬回一具尸体。”

随从倒吸一口凉气,看来皇上为了与大邵联姻,可谓是下了狠心。

但这是西凉帝的决定,可与他们大人无关。

再说了,大人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仁慈,毕竟当年佳蓁公主的胞姐,那位已故的郡主只因为看上大人就对大人的未婚妻下手。

后来大人差点将他们闻家打压得喘不过气,佳蓁公主竟然意图通过嫁给大人化解当年的恩怨?

这怎么可能?

西凉帝刚好也需要有人前来大邵联姻,干脆下旨赐了这位闻姑娘为佳蓁公主,前来和亲。

随从都怀疑这位佳蓁公主是不是剑走偏锋,说是看上大人是假,实际上是想嫁给大人刺杀大人,意图让闻家再次翻身。

毕竟当年大人可说过,只要他活着一天,闻家既然当年没有管束自家郡主,那就别想再恢复兴盛。

随从过去将陆秉忱的意思告知后,这位来了几天一直闹腾的佳蓁公主,终于蔫了,老老实实开始准备明晚进宫。

第二天傍晚,洛青掐着点带着高升进宫。

他这次戴了面纱,一身宫装,怎么看都不会怀疑这会是个男扮女装的男子。

洛青到了宫门口下了马车,换成步辇,他要先去永寿宫,再陪着康贵妃一起参加宫宴。

这次宫宴敬阳帝为了以示重视,不仅文武百官,连乌皇后康贵妃以及众皇子公主也要到场。

洛青身为大公主自然也是在列的。

只是还没到永寿宫,途中洛青坐在步辇上朝着一处瞧了瞧,嘴角却是弯了弯,指了指一处:“从那里走。”

高升立刻让小太监改道,左右也就是耽误个一时半会儿,不迟到就行。

步辇从后方过来时,小太监正恭恭敬敬领着陆秉忱等几个西凉来的使臣朝前走。

佳蓁公主则是提前一步被宫婢领着随着大邵百官女眷走了。

陆秉忱几人听到动静回身,一开始没认出是大公主的步辇。

步辇四周垂下白色的帷幔,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人,瞧不清面容。

几人退后让开,以为是哪位宫妃。

谁知步辇到他们近前时,一只手撩开一侧的帷幔,探头趴在栏杆上,朝下方几步外的陆秉忱笑了起来:“本宫与公子好有缘分,没想到在这宫里也能遇到呢。”

漫不经心带着笑,可怎么听都像是故意逗对方。

陆秉忱听着这有点耳熟的声音,皱眉,却没抬头,但这腔调这声音,怎么听都像是昨日遇到的那个大公主。

高升抱着拂尘,瞧着这位陆首辅不搭腔,故意装作不认识对方:“你是哪家的公子,竟然不回公主的话!”

陪同的小太监立刻跪地回禀:“高总管,这位是西凉来的陆首辅陆大人。”

潜台词,不能轻易得罪的。

毕竟来者是客,还是皇上下旨邀请来的。

高升上下看他一眼:“原来是陆大人啊。”

洛青从上往下瞧着静静站在那里的陆秉忱,啧了声,还是跟以前一样装模作样:“没想到昨日救了本宫的是陆首辅啊,昨日走得快,陆首辅可还没回本宫的话。陆首辅可曾……婚配?”

小太监都快哭了,同行的几个西凉使臣对视一眼:怎么回事?这次来没听说还要让陆首辅也联姻啊。

陆秉忱低垂的眸色渐沉:“回禀大公主,臣并未婚配。但……已有亡妻。”

洛青只差白他一眼:“是吗?有这回事吗?陆首辅可莫要诳本宫,到时候本宫禀到父皇跟前,可就不妥了。”

几个西凉使臣可不敢得罪,补充道:“大公主,陆首辅的确有个已故的未婚妻,陆首辅与其感情颇深,是以决定终身不娶。”

洛青遗憾道:“这样啊。”

几人松口气,看来大公主这是放弃了。

谁知紧接着只听这位大公主继续道:“那你未婚妻怎么出事的?别是被陆大人克死的吧?”

洛青话一落,这一块寂静无声,西凉使臣倒吸有一口气,这位大公主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洛青瞧着陆秉忱青黑的脸,终于心满意足:“你们这是什么反应?不就是克妻嘛?本宫还克夫呢,指不定你克我我克你,就不克了嘛。”

众人:公主你直接说你们天生一对格外相配就行了。

洛青满意了,也懒得再看陆秉忱,抬手就要让步辇继续走,坐直身体刚抬眼,却瞧见前方岔路口不知何时站着两道身影。

一前一后,一主一仆。

站在前方的男子一身暗赤色五爪蟒袍藩王服,衬得身形格外颀长,眉眼冷峻,星目疏朗。

漆黑的眸仁静静看过来,眸色沉沉,看不出情绪起伏。

洛青本来也无所谓,看过一眼就过了,可等收回目光,抬手继续走的动作却是一顿。

莫名觉得刚刚那张脸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看过。

几乎是顷刻间,脑海里一张年轻几岁的少年模样与刚刚看过的那张脸重合起来,洛青动作僵在那里:不是吧?他怎么会在这里?

穿着藩王蟒袍,竟然是个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