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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集锦[综](93)

林宁抽了抽嘴角,叫猪笼草回笼子中去,她好避开这群狐女,可猪笼草却四肢都缠到一根筷子上,对林宁的请求充耳不闻。

林宁:“你听到蚂蚱就走不动路了么?”

猪笼草:“汪。”

林宁:“……”

他们俩仿佛无语言障碍交流间,以辛十三娘为首的狐女们已来到了雅间外,她敲了敲门:“道君,妾有正经事相求。”

林宁挑了挑眉,她还知道她们从前做的事不正经啊?

林宁再看了眼缠着筷质的猪笼草,平了口气道:“进来吧。”

接着就进来三个绝色佳人,除了辛十三娘和辛十四娘外,还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姑娘,她肌肤如雪,鸦黑的头发用着一编了蓝色玉石的发带束着,很是姿态纤纤。再有辛十四娘便是先前林宁高看一眼的红衣狐女,她这时候神态中也有几分不自在,还有对打头阵的辛十三娘的无奈。

林宁微微扬眉,她并没有从这白衣姑娘身上闻到狐味,反而是嗅到了湖水的潮味。考虑到她们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而狐族可不具有追踪味道的能力,林宁猜测了下这位白衣姑娘怕是洞庭湖中的水生生物。

事实证明,林宁猜对了。

瞧着有十六岁的白衣姑娘名为白秋练,是洞庭湖中的一尾白鳍豚。

林宁听着辛十三娘的介绍,不禁瞪大了眼睛,多看了白秋练一眼。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在其他世界中在2007年时,白鳍豚就被宣布功能性灭绝了(功能性灭绝是指该物种因其生存环境被破坏,数量非常稀少,以致在自然状态下基本丧失了维持繁殖的能力,甚至丧失了维持生存的能力)。没想到在这时,还能见着一条白鳍豚…妖。

辛十三娘注意到了,不禁玩笑道:“原来道君不是不喜狐女,而是不喜娇艳。”

她话音未落,就遭到辛十四娘,白秋练和林宁的凝视,尤其是林宁,她还露出了和善的眼神。

辛十三娘:“…………”

辛十三娘咬了咬唇道:“是妾失礼了。”

林宁没有立时收回目光,而是笃定道:“是你怂恿白姑娘来找贫道的吧。”

辛十三娘一怔,也不狡辩:“确是妾说动了秋练妹妹来找道君的。”

林宁:“为了什么?”

辛十三娘忙道:“妾想请道君为秋练妹妹保媒,有道君在必定能马到成功。”只是她在其他三人的再次凝视下,越说越小声,最后声如蚊呐,连头都低了下去。辛十四娘又和白秋练对视一眼,白秋练微微颔首后,辛十四娘这才朝林宁福了福身道:“妾的姐姐其实也是一番好心,望道君莫要怪罪。”

林宁摆了摆手,示意她并不会和拉低雅间智商的辛十三娘一般见识,不过她倒是生出了几分好奇:“男方是凡人?”

白秋练回道:“慕郎是直隶人,小字赡宫,商人慕小寰之子,年十七,聪慧喜爱读书,为人敦厚可亲。”

林宁:“看来你很喜爱他。”

白秋练有几分羞涩,可还是点了点头。

辛十三娘插嘴道:“可恨慕翁不应这门婚事,带着慕相公回家乡去了。”说着又下意识瞥了瞥林宁,还有辛十四娘和白秋练,这次他们仨没有再凝视她了,叫她在心中松了口气,又转念一想她先前说错了什么啊,叫他们那般瞧着她?

林宁闻言瞧了瞧白秋练,见她神态中流露出的更多是思恋,对她和那慕赡宫的婚事似乎并不太焦心。这让林宁觉得有点稀奇,便请了她们坐下来,执起茶壶为她们各倒了一杯茶,又猪笼草在她们进来前,得到了林宁的许诺后回到了笼子中,也不怪三女并没有瞧见它。

三女坐下来后,辛十三娘便迫不及待地斥起慕父的顽固不化来。原来白秋练和母亲白母住在洞庭湖中,洞庭湖的龙王派遣白母管理这片水域的水上行旅,那慕父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在去年就带着一船货,领着儿子慕蟾宫行到了洞庭湖,慕蟾宫不乐意做商人,他更喜欢读书,在商船停泊在洞庭湖上时就拿出诗书来对月朗诵,他读诗很有韵味,声情并茂。

白秋练从小就喜欢读书,听到慕蟾宫读诗就爱慕上了他,为此患上了相思病。白母便来找慕蟾宫提亲,只是慕父觉得这是外地,而少女一时怀春靠不住,听后就一笑置之,自然不会同意。

白母很恼火,她管着这片水域的水上行旅,想扣住慕家的商船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于是就在商船下堆积起了沙石,商船便就被拖住不动了,这一拖就拖了好几个月,后来慕父怕没钱花,就弃船先回家取钱去了,留下慕蟾宫看守商船。

白秋练便在这段时间和慕蟾宫倾心相恋,两人如胶似漆。

等慕父回来后,慕蟾宫鼓起勇气和他说了两人的婚事,可慕父仍觉得不靠谱,再者在慕父和慕蟾宫看来,白秋练不过是个渔家女,慕蟾宫不觉得有什么,慕父却瞧不上她,便在求了湖神得以开船后,就载着慕蟾宫回了老家。到如今已过去了个把月,仍不见慕蟾宫回转,又辛十三娘和白秋练在游湖时相识,听了这等意难平的事,本来是跟着心焦,却又没什么办法,如今这不是林宁到洞庭湖来了吗,在辛十三娘看来林宁有神通,她若是出面,那慕父定然没有不愿意的。

因而才有了这么一遭。

林宁没理会辛十三娘的意难平,而是看向了当事人白秋练,正要问她是怎么想的,就感觉到挂在腰带上的笼子有了动静,她便低头看去,进而对上了从笼子口爬出来的猪笼草的狗眼,它冲着林宁“嗷呜”了一声,尔后还生怕林宁不懂它意思的,一口咬上了笼口。

然后,它就疼得哼哼唧唧起来。

林宁:“…………”

林宁扶了扶额,抬头对上三女疑惑的目光,她正了正色道:“稍等片刻。”

辛十三娘眼前一亮:“道君可是要去给那慕翁一个教训?”

林宁懒得答这一茬,径自朝着门外走去,一抬眼就瞧见端着托盘在左顾右盼的店家。

林宁问道:“是我点的那份么?”

店家迟疑了下道:“您要现在用么?”

林宁点了点头:“端进来吧。”

店家神情古怪得很,可既然客人都这么说了,他也只有硬着头皮道:“好。”

店家便踟蹰着过来了,瞥了眼屋内三位国色天香的姑娘,又低头看了看放在盅内活蹦乱跳的蚂蚱,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差点把脑袋搅和成了浆糊,便有那么点笨手笨脚的将托盘放到了桌上,蠕动了下嘴唇才说出了那句惯常会说的话:“客人您慢用。”

林宁:“嗯。”

店家:“…………”

店家还能怎么办,他只能退出雅间,等顺手将门带上时,还听到其中一位娇娥道:“原来是这个,我小时候曾吃过的,如今看来竟还有几分怀念。”

店家:“…………??”

店家很是怀疑人生,等回头瞧见伙计,忍不住问他:“你生吃过蚂蚱吗?好吃不好吃?”

伙计:“……掌柜的,小人没事生吃那玩意儿作甚。”又不是没有白面馒头吃。

店家一时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偏偏伙计暗搓搓道:“掌柜的,先前那三位美人可是来寻那位小道长的,您说他们这孤男寡女的,也不知会做些什么。”

店家:“呵呵。”他们会做什么?围成一桌生吃蚂蚱就碧螺春呗!

唉,不得不说这是个不美好的误会了,那蚂蚱其实并不是林宁要吃,辛十三娘和辛十四娘在还未化形时是吃过,可如今她们已化形,吃喝和凡人无异,自也不会生吃蚂蚱,白秋练就更不会了,那盅蚂蚱是给猪笼草准备的,不过等店家知道了真相,他也会被吓着吧。

不管怎么说吧,店家继续误会着,而雅间中三女也就瞧了会儿稀奇,就没再看猪笼草了,林宁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尔后问白秋练:“白居士瞧着并不心焦,不怕夜长梦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