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男配想要抢救一下(77)

“不然你今个儿来找我聊五毛钱呢。”晏渡把袖子一扯,手腕伸到他眼皮子底下,“厉总,我这,得算是工伤吧?”

“算。”厉褚英瞥了眼,有些乐了,“想要什么补偿?”

“补偿免了。”晏渡把袖子拉下去,“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小性子还挺烈,跟匹难以驯服的烈马似的,平日看着随意,身上那刺劲儿在不经意间便冒出来了。

车内静了几秒。

厉褚英夹着烟的手搭在车窗外:“盒子里装的石榴?”

“嗯。”小作怡情,大作伤身。晏渡也没揪着那话题不放。

球场上他总归没吃多大亏,姜听寒摔得波棱盖都破了皮,晏渡就想看看厉褚英对姜听寒到了什么程度,他们两人这下真起冲突,厉褚英又是个什么态度。

和原剧情已经不同了。

余光中,厉褚英倾身到了前座,西装裤紧束腰,衬衫起了几道皱褶,腰间弧度紧绷,矜贵又爷们儿,气息霸道,他从前翻出一把小刀,递给了晏渡,“不是说给我尝尝?”

晏渡垂眸,拿着小刀在手里转了两下,刀开了刃,很锋利,灵活的指尖似一场简短而又吸睛的艺术表演,散发着和温顺无害不搭边的野性。

他偏头莞尔一笑,“厉总想要什么没有,哪瞧得上我这些。”

厉褚英扫了眼他的手,注意到他的手很好看,手指清瘦修长,清冷中又带着一丝勾人的欲,这双手把着玩刀,漂亮又危险。

“你不给我,怎么知道我瞧不瞧得上。”

入秋,路边两旁的树叶都泛了黄,高耸入云的梧桐树下,司机背着手,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良久,身后的车子传来动静,年轻男人抱着一个纸盒子下了车,关上了车门,迈着散漫的步伐往校内走去。

司机回到了车上,自家老板双腿交叠,坐在后座,骨节分明的手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个生得白里透红的石榴,他侧着头,看着车窗外那道越走越远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了校门口。

厉褚英手肘搭在车窗上,抬起手,石榴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一股子石榴的清香弥漫在鼻腔。

“回公司吧。”他说。

“好的。”

司机踩下油门,开出没多久,又听身后老板道:“去水果店。”

入夜,天色完全沉了下来,宿舍楼回廊亮着灯,男生宿舍糙汉多,今天晚上热,还有男生光着胳膊踩着拖鞋在走廊上来回穿梭。

“你买了石榴啊?”冯世镜提着一个小纸袋,进宿舍看到晏渡桌子旁边放着的一纸盒。

纸盒里面保护得很严实,一个个石榴镶嵌在泡沫箱的小凹槽里面。

“要吃吗?”晏渡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放久了容易坏,他抛了一个过去。

“谢了。”冯世镜接住,听到卫生间里的动静,问了一嘴。

“圆圆在洗澡。”晏渡道。

冯世镜:“他都洗了十多分钟了吧,洗这么久,洗什么呢。”

晏渡:“你要不去看看?”

“什么?”洗完澡的圆迁正好从卫生间里出来,问,“看什么?”

“看你洗澡。”晏渡靠在凳子上吃着石榴说。

圆迁瞪大了那双眼睛,“不好吧。”

冯世镜:“……你丫的,我没这么变态!”

晏渡笑了声,把吃完的石榴皮一抛,石榴皮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的掉进了垃圾桶,“我洗澡去了。”

他洗完澡出来,姜听寒也回宿舍了,桌上放着好几个袋子,晏渡毛巾搭在肩头,站在自己桌边,拧开水杯仰头喝了口。

透明塑料袋可窥见里面的药,他看见有几种药重合了好几个。

没刻意去看,只是两人正好睡对床,桌子也是对着的,随意一扫,就看得差不多了。

-

这场球赛之后,晏渡和姜听寒没再怎么交流过,和厉褚英的联系却是密切,对于姜听寒的腿,晏渡拿钱办事,隔一阵儿的报信,碰水了、换绷带了、擦药了,事无巨细。

晚上十点,厉褚英和合伙人出了饭店,兜里手机“嗡嗡”振了两声,最近对于这消息振动频率已经习惯了很多,一连振这么多下,不出意外,是他那眼线发来的。

厉褚英坐上车,打开手机,看完了消息。

【有女生托我给他送药,拒绝了。】

厉褚英问他谁拒绝了。

【我。】

有人给姜听寒送药,厉褚英不算意外,他清楚姜听寒在校受女生欢迎。

晏渡……应该也挺受欢迎的。

厉褚英喝了点酒,靠在车座上,车子开得平稳,他闭着眼,大脑突兀的浮现出了那天在车内,把玩着刀的手,手背带着点仿佛蹂躏过后的绯红,清瘦又漂亮的。

他松了松领带。

好似闻到了那股石榴的清香。

周末前晚,晏渡收到了厉褚英的消息,让他把明晚空出来,和他去参加一个聚会,某些需要应酬的地方,不少人都会带上自己的人去,原身之前也随厉褚英去过,他穿来的那天晚上,身处的便是那纸醉金迷得场所。

晏渡把周末晚上的事儿往后推了推,从衣柜里翻出了先前厉褚英给他买的那些衣服。

聚会、应酬、饭局、相亲……类似的场合,晏渡上辈子经验不少,他没同原身一样使了劲儿的倒腾,换上了白衬衫,整理了下头发,从香水里找出一瓶较为清淡的香水。

出席这些场合,干净的穿着和好闻的味道都会适时的让人感觉放松,增添亲和力。

原身经常会精心打扮外出,冯世镜和圆迁也没问,只是眼神时不时往他身上飘。

皎洁的月光挂在半空,今晚月光很亮。

晏渡去了校门口,找到了车,他打开车门,弯腰上了厉褚英的车,车内,厉褚英穿着一身双排扣的西装,打理过的头发一丝不苟,透着种老派的矜贵少爷气息。

晏渡一上车,一阵淡香便飘到了厉褚英鼻子里。

晏渡今晚穿得很干净清爽,反而意外的想叫人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车子行驶上路。

“手怎么样了?”厉总手搭在腿上问。

“还没好的话,我该上医院了。”晏渡道。

厉褚英垂眼往他手上瞥了眼。

晏渡察觉到,把手递给他,散漫的带着点笑音:“要看吗?”

白衬衫袖口包裹着手腕,手背上的红印散去,在车内暗淡的光线下透着冷玉般的质感。

有种让人想要放在手里把玩的冲动。

厉褚英抬眼看向了晏渡似笑非笑的面庞,晏渡侧着头看着他,眸子似一汪幽深的潭水,深不见底,他压低的嗓音轻缓道:“厉总,我们很久没见了。”

明明才两周。

厉褚英哼笑了声:“怎么?这么想见到我?”

“是啊。”晏渡徐徐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类打趣的话从晏渡嘴里听起来,格外的新鲜,也格外的令厉褚英受用,心情都变得有些松快愉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