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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551)

小鸟儿,我回来了。

低沉沙哑的嗓音如雷贯耳,哪怕明知道是假象,邬烬还是止不住的呼吸一滞,眼也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向导。

脏乱的衣服压不住男人挺拔身形下的气质,那张脸沾了灰,也透着一股子温润的风流,和十年前别无二差。

老男人像个老妖精,岁月待美人也许也会宽松些,在他脸上寻不到时光流逝的痕迹。

和记忆里如出一辙的鲜明。

头顶阴影一闪而过。

大灰狼四肢一跃,从他头顶跃过,扑向了男人,男人没躲开,它直接撞翻了男人。

堆积的杂物七零八落散落一地。

邬烬眼帘渐渐抬起,身形化作了一尊石雕。

虞凡白被大狼一个大力扑倒在地。

它摇着尾巴,哼哧哼哧喘着气。虞凡白闻到它身上毛发的烧焦味。

在离开之前,他们吵了架,在冷战,较着劲儿,谁都不想服软,虞凡白不答应当那个“替身”,邬烬不愿意忘却他的白月光。

他们中间隔着十年的岁月。

小狼崽子长成了凶猛的大狼,阴鸷孤僻的少年长成了轻佻张扬的成年男人。

直至此刻。

一切回归正位。

虞凡白在那地下的黑拳场找到了回来的“门”。

大狼欢快的在他身上蹭着,猎鹰站在废墟顶端,扇着翅膀刮来一阵风,它很快调转了目标,虞凡白得以喘上一口气。

天空阴沉灰败,脚步声停在了他前面不远处,他撑着地屈腿坐起身。

二人中间隔着好长一段距离。

风吹过带起灰尘。

虞凡白唇边弧度轻轻往上带了带,双眸染上了点笑意:“怎么?不认识人了?”

怎么会不认得。

只是……

“你叫我什么?”他声音轻轻的。

“小鸟儿。”虞凡白毫不吝啬,“好久不见。”

这一声“好久不见”,邬烬曾经听他和那黑皮哨兵说起。

如今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

邬烬脑袋“嗡”的一声,指尖发颤,两步都有些走不稳。

“你……回来了啊。”

静了好片刻。

虞凡白伸出手道:“搭把手吧,我脚崴了。”

邬烬握住了他的手,下一秒,叫他拽进了怀里。

他抱着邬烬,邬烬埋在他怀里。

“让你久等了。”

“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死了!你他妈松什么手,为什么不抓紧一点?为什么不再抓紧一点!”邬烬压抑着嗓音,拽着他衣服,发泄着心中郁结之气。

“答应你了。”虞凡白说,“我们都活着,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他感觉到怀里僵硬的身体发颤,接着这种颤抖越来越明显,邬烬紧紧拽住了他的衣服,埋头在了他颈间,传出了不太清晰的哽咽声。

四处一片坍塌的废墟,灰沉的天际阴沉沉的。

虞凡白没听见肩膀上埋着的脑袋有声音了,说:“我腿有点麻了。”

邬烬脸在他肩膀上擦了两下,也不知道擦眼泪还是擦鼻涕,抬起脸的时候眼尾有些红,用虞凡白的话来说,就是一副“缺乏疼爱”透着点脆弱的模样。

他闷闷的“哦”了声,除了嗓子哑,又半点都看不出他哭过。

他抬起头才见虞凡白脸色白得像纸一样,他又紧张得不行。

怕虞凡白一口气没过来,被他勒死了。

看他又紧张又担心,脸上表情也挺严肃,虞凡白不禁笑了笑。

还真是……怪怀念的。

邬烬把他的精神体给虞凡白当了坐骑。

到了医院,医生给虞凡白检查了身体。

他浑身大大小小的伤,邬烬没多看,虞凡白脱了衣服他便不忍直视的偏过了头,虞凡白也是包扎完了,才见他盯着一旁的玻璃窗在看。

医生看了虞凡白的检查报告,眉头紧锁。

虞凡白的五感似乎都出了点小毛病,又检查不出什么结果,建议他留院观察几天。

这回眉头紧锁的成了邬烬。

“脚呢?脚怎么没包上?”邬烬问。

虞凡白:“好了。”

邬烬:“你玩儿我呢?哪有人的脚才崴了就好的?”

虞凡白勾唇似笑非笑道:“那你现在见着了。”

邬烬看了他两秒,别过脸:“不跟伤患计较。”

“是,我们小鸟儿大人有大量。”虞凡白顺着他道。

他叫得顺了口,习惯了,一时半会没改回来。

可邬烬是时隔十年,才再听到他这么叫他。

银发下一双深邃眸子盯着他的脸,和小邬烬一眼能看到底的不同,这眸子里的情绪诡谲多变。

医生出去了,病房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想起多少了?”邬烬问。

“说来话长。”虞凡白说,“想起你第一次见我,就咬了我一口。”

邬烬:“……”

邬烬没反驳,看来他记忆里和他这部分没差,虞凡白接着道:“还想起你跟我回去,咬了我房东一口。”

邬烬:“……”

虞凡白:“想起你喜欢吃肉,不喜欢吃素,爱吃鱼,不喜欢喝牛奶……”

其实小时候的邬烬没有太表现出对食物的喜恶,看起来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好养活。

但仔细观察,就能看得出来,感觉得出来,他是挑的,只是他的身份,他所处的环境,让他不能挑。

“我——”邬烬说,“没问你我喜欢什么。”

“哦,那我想想还有什么。”虞凡白轻哂,道,“还有,你掉小珍珠,跟我撒娇,让我别送你走——小时候可会撒娇了。”

什么撒娇?

那是撒娇吗。

算了,不跟他计较。邬烬心想。

丢人是不觉得丢人,高兴压过了窘迫。

虞凡白是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完完整整的,重新回到了他身边。

他又怕这是一个梦。

从来没被命运眷顾的他,失而复得,得到的还是双倍,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呢。

“还听吗?”虞凡白问他,嗓子有点哑。

邬烬让他别说话了。

“好,那以后慢慢说给你听。”虞凡白说。

虞凡白想找邬烬借智脑联系一下宋连长他们,邬烬有些不大乐意,“你现在这样儿能干什么?要干什么你说,我替你干。”

“他知道的,我都知道。”他推销道,“我知道得更多。”

还不着痕迹的拉踩了人一把。

这回换成邬烬说,虞凡白听。

邬烬说他失踪后,国王突然衰老得很快,病也愈发的重,他们从大祭司嘴里得知了真相——上一任国王,为了求永生,谋划了这一切。培养出完美的畸变种,就能得永生。

它的外表长得像人一样,将死之际,只要让它吞噬自己,自己的意识会进入它的壳中,完成一轮新的“新生”。

而贵族脑子里的畸变种,那都是他控制他们的一种手段。

纸包不住火,研究事情败露,头一个月人心惶惶。

自己身边的人是人还是畸变种,光是这种猜测都让人心生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