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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549)

虞凡白趴在床上,他这伤患面青唇白的,张爷脸色比他还难看,拳击场的事儿,扯到场下比比皆是,可虞凡白过两天要和他对家手下的人比,要是输了,那是打他的脸。

他们二人公开对上擂台,期待的观众都不在少数,退也是不能退的。

“你这伤最快多久能好?”张爷问他。

虞凡白也没同他客气,道:“一周。”

“好。”张爷答应了他,给他一周的时间养伤,他带着人留下礼品,又稀稀拉拉的从房中出去了。

他们走了,邬烬一张小脸蛋还是阴沉沉的,虞凡白让他去看看都带了什么,他去翻了翻,一件件的拿给虞凡白看。

虞凡白趴床上调侃道:“谁惹我家小鸟儿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邬烬闷声说。

虞凡白:“那给哥哥笑一个瞧瞧。”

邬烬嘴角往上提了提,皮笑肉不笑的,白净的脸蛋上透着一股子阴冷奸诈,跟威胁恐吓人似的。

小孩儿不会伪装情绪,连装都装不像。

虞凡白唇间轻笑了两声,扯到伤口“嘶”的吸了口气。邬烬笑容瞬间消失。

药剂没有十年后的那么效果好,一周虞凡白的伤好不全,邬烬忙前忙后,照顾了虞凡白两天,他个头小,端盆打水有些笨拙,头两次水都撒身上了。

医生说不能让虞凡白提重物,邬烬这回很坚决,虞凡白要上前搭把手,他一往后退,水洒得就更多了。

虞凡白头两天喝药,那药黑不溜秋的,看着跟毒似的,邬烬问他苦不苦。

“不苦。”虞凡白说。

邬烬:“真的吗?”

“不信你尝尝。”虞凡白把药递给他。

邬烬闻着都觉得苦,他摇头不尝,虞凡白面不改色喝完了,邬烬收了碗,出了门,端着那还剩点药渣的碗,舔了舔尝了下,苦得眉头紧皱。

房中传出男人低笑,邬烬才明白过来,他又逗着他玩,他端着碗跑远了。

原来男人喝的药这么苦。

隔天,虞凡白喝完药,邬烬把他攒下来的糖递给他。

虞凡白愣了下,笑道:“小鸟儿对哥哥这么好啊,这么会心疼人呢,嗯?”

邬烬耳尖发红,阴沉的小脸都没那么阴沉了。

虞凡白手能动了,邬烬病倒了。

那天晚上,虞凡白觉着被窝里跟睡了个暖炉似的,还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贴,一摸小孩儿额头,烫得能煮鸡蛋。

轮到他病了,他脸颊蹭蹭被窝,睡眼惺忪的道:“我睡一觉就会好的。”

男人说过,哨兵体质很厉害。

病了伤了,都能愈合得很快。

见他不肯去治病,虞凡白道:“你要病倒了,谁来照顾哥哥?”

邬烬闷在被窝里:“我病好得快,可以照顾的。”

虞凡白:“你要落了病根,哥哥可就找别人去了。”

邬烬往下拉了拉被子,眼底困意都驱散了不少,睁圆了眼望着他,虞凡白作势起身要走,身后“砰”的一声。

邬烬跌下了床,摔得眼冒金星。

“急什么。”虞凡白把人提起来,似笑非笑揶揄道,“这不是还没走呢。”

他把人单手抱了起来。

邬烬脑子都快烧糊了,还记着不能提重物。

“你不重,轻飘飘的。”虞凡白说,“跟个气球似的,一放手都要飞天上去了。”

“我重的。”邬烬觉着虞凡白在把他当小孩儿哄,“你是不是看我好骗,故意哄我。”

“哪儿呢,我家小鸟儿多聪明。”

“那你快放我下来。”

虞凡白莞尔:“不放。”

“哥哥……”邬烬一声声哥哥叫着,叫得好听得很。

虞凡白脚下一停。

邬烬以为他要把他放下来了。

虞凡白看不见路了,眼前一片乌漆麻黑,和上次那天晚上一样,他站了几秒。

眼前忽而陷入一片黑,这是一件很容易令人产生恐惧的事情,可这不是第一次了。

“虞哥?”邬烬疑惑的喊了声。

他蹲下身,把人放下来,邬烬问他怎么了,虞凡白眼前没有聚焦点,说:“小鸟儿。”

“哥哥好像看不见了。”

“你给哥哥带个路。”

邬烬呼吸急促了几分,问:“怎么会看不见?”

他拿手在他面前晃,虞凡白眼也不眨,片刻后,勾唇握住了那只手,瞳孔中有了他的倒影:“逗你玩儿的。”

邬烬没有生气,只是松了口气。

还好,男人眼睛还看得见。

是逗他玩儿而已。

在邬烬看来,这只是男人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看不到的角度,虞凡白才拧了下眉头。

视觉、味觉、嗅觉……都在不间断的失灵,不是伤口的副作用,虞凡白不觉得药苦,是真尝不到苦。

精神体状态不太好。

是他状态不太好。

他隐隐知道答案。

他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时间段,待得久了,这里产生的“排他反应”会让他逐渐消亡。

从进入这里起,身体本能的排斥感一天也没有消失过。

一周后——

擂台下前所未有的盛况,这拖了一周的对决还是搬上了擂台,两人都是近来大热的选手,受的关注不少。

“唉,你押谁赢?”

“还是一号吧,你刚没看见呢?一号那个样子,跟狗看到热包子一个样儿,馋得不行了。”

“可惜了,那十号挺能打的,碰上一号,估计今晚要折在这儿了。”

“一号好久没跟人打了,这回恐怕憋了不少劲儿呢。”

人们议论着,感觉到一道强烈的注视,望过去见却见是一个小孩儿。

嘿,小孩儿都来了。

再一看,那小孩儿盯着他们的眼神又凶狠得很,阴鸷冷厉,似要将人撕碎,让人打怵。

“走了。”

小孩儿身后的男人轻拍了下小孩儿的脑袋。

邬烬扳着一张脸收回视线,和虞凡白走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门合上。

男人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阖着眼闭目养神,叫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邬烬想同他说点儿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今天莫名的感到不安焦躁。

“小鸟儿。”男人叫了他一声。

邬烬立马起了身。

男人把他叫到跟前,却只伸手一捞,抱了他一下。

“哥哥……”

门外有人敲了门。

“虞哥,要上场了。”

“没事儿。”虞凡白轻拍了下他脑袋。

“砰”。

他还没拉开房门,门从外面弹开了。

一人滚了进来,捂着肚子疼得直抽气。

“好狗不挡道。”

门外,四肢粗壮的男人拿着一只羊腿,啃得嘴上油光满面,面目狰狞。光头额角青筋若隐若现,眼睛在房内虞凡白身上停留两秒,目露凶光,抬起手来,食指指了指他。

静默无声。

邬烬喉间发出低低的声音,犹如野兽被挑衅时紧绷的威慑,他是幼狼,而对方已经是一头成年猛狮,即便如此,他也分毫不让的捍卫着自己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