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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547)

对邬烬来说,虞凡白是一个温柔的人。

对别人而言,却是未必。

但邬烬不在乎。

男人是全天底下,他最想追随的人。

他似从赫卡城废墟的裂缝里照进来的一束光,和赫卡城里的人们都不一样。

一味拦着人不让去,只会让人越来越想去,变着法的去,邬烬瞒着他的伪装在一步步的更新,下一次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新法子。

虞凡白并不想为邬烬打造一个温室,事实上,他更希望邬烬能够尽快拥有自保的能力。

“砰”的一声轻响,趴在桌上写作业的邬烬手边多了一把匕首,他停下了笔,偏头看过去。

“不是好奇吗?”虞凡白不疾不徐道,“我可以带你去那个地方,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邬烬面色沉着,心下雀跃,哪还管什么条不条件,男人就是让他答应十个、一百个条件,他都能点头。

“第一,不要随便把你的小狗在别人面前放出来。”

邬烬点点头。

“第二,不许随便乱跑。”

“第三……”

虞凡白顿了下。

条条框框细数下来太多,小孩儿记性本就不太好。

这会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虞凡白能感觉得到,他期盼得像要出笼的鸟儿,只怕更记不住。

他也就不说那么多。

“有事儿叫哥哥。”

哨兵生性好斗,如同一把渴望战斗沾血的利刃,能战胜对手的利刃才是一把好刀。

虞凡白一来,周围便不断有人和他打招呼,叫着“虞哥”,邬烬紧紧贴着虞凡白走,只差没抱着他腿了。

他不是害怕,他只是担心会走散。

“要不干脆哥哥抱你走好了。”虞凡白调侃道。

邬烬不禁耳朵发热,尚未发育完全的声带低低的说:“我这是担心你。”

他说,他听到有人会报复拳击手,万一他遭了报复怎么办。

虞凡白似笑非笑,倒也没戳穿他,“那你好好盯着吧,小保镖。”

他拿了衣服去换衣服,邬烬尽忠职守的在门外等着,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今天虞凡白的对手是一个比他大上一圈的重量级选手。

他在洒满灯光的台上,邬烬在光线昏暗的台下,男人干脆利落的战斗身姿漂亮得让邬烬眼眸发亮,在对方拳头险些擦过男人脸时,他又心口发紧。

虞凡白一场比赛下来,邬烬心里一上一下,跌宕起伏,比当事人还紧张。

“虞哥。”邬烬入乡随俗的同着这里的人喊道,一脸严肃的替他递上毛巾。

虞凡白摘了拳套,接了毛巾擦了擦汗:“谢了,小保镖。”

小保镖被摸了下脑袋,脸都涨红了。

邬烬没有接触过向导,他并不知道,不是所有向导都像他哥哥一样,他只觉得向导很厉害。

打从这天起,邬烬得到了通行证,只要虞凡白有比赛,他就能来观看。

张爷的人找过他两回,他都回绝了。

张爷也没紧逼,毕竟强求的不是买卖,他混这么久,多少也还有点道义在身上,也有几分忌惮着他的哥哥,虞瑾。

这男人打一看棱角圆滑,细细接触下来才觉不显山不露水,相处间能叫人人都舒服,又不会让自己低了人一等。

这样的人便如那笑面虎,若触及他底线,不知会做些什么。这年轻男人让他隐隐的感觉到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压力。

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收为己所用,那不如除掉,避免站在他对家。

这么浅显易见的道理,不止只有张爷明白。

-

一个半月了。

距离虞凡白进入地下打黑拳还差个几天到两个月。

他下一场的对手,是那个人——那个在拳手间流传的不败战神,暴戾残忍,上场就不留活口,喜欢他的观众不少,都是些崇尚暴力血腥,爱看他折磨人的观众。

那个人已经半个月没出现在人前了。

这半个月来,只要对手是他,对方都会果断的弃权认输。

没有胜算的战斗也就没有开始的必要。

在比赛开始的头两天的晚上,张爷来花堡请虞凡白喝酒,和他说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虞凡白心知肚明,张爷这为的是想让他在交手那天给他卖命。

不管有没有他的话,虞凡白都是要和那个人过一把手的,他也就顺水推舟做了个顺风人情。

“虞瑾,你跟我也这么久了,都没听说你喜欢什么。”张爷说,“无欲无求啊。”

要说什么样的人最可怕,那自是这样的人了。

无欲则刚。

虞凡白笑笑,放下酒杯道:“我也是人,哪会无欲无求。”

门外有人过来送酒,虞凡白瞥了眼,看见了小鸟儿。小鸟儿避开了他的视线。

虞凡白先前让他回去睡去,这会儿他又跑过来了。

张爷招来了两个漂亮姑娘,让他挑一个,虞凡白道:“免了吧,省得等会儿沾了一身香。”

“你看看,哪个男人在美人面前想的是这个。”张爷说,“你就挑一个伺候你。”

“我可以伺候我哥哥。”邬烬抱着托盘在虞凡白身旁跪坐下,眼眸沉沉的,犹如护食的狼崽子。

旁人发出阵阵笑声,虞凡白也笑了两下。

这个“伺候”赫然是同这小鸟儿嘴里的伺候是不一样的。

他们打趣邬烬,虞凡白随口岔开了话,小孩儿他能欺负,但见不得旁人欺负。

虞凡白:“大人喝酒,你来凑什么热闹?”

邬烬:“我不小了哥哥。”

虞凡白勾着唇:“嗯,我们小鸟儿不小了。”

男人说着“不小了”,实际上口吻又还是在把他当成小孩儿打趣,两者结合起来叫人心底好生不痛快,邬烬脸色阴郁,眼神四处瞥,对张爷愈发的不顺眼。

他想给他哥送老婆。

一个外人,也想把他排挤出这个家。

虞凡白酒杯一空,邬烬就给满上了。

他一个小孩儿,大家都只当逗趣看,道虞凡白有个好弟弟,虞凡白笑着勾了下邬烬的肩,“羡慕啊?”

“让弟弟也给我倒杯酒呗。”有人道。

小鸟儿从头到尾沉着一张小脸,不发表意见,也不听别人的话,只听虞凡白的。

虞凡白让他去,他就去。

“不给。”虞凡白端着酒杯轻抿出一丝笑意,任性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添了几分理所当然的风流霸道。

酒过一巡,邬烬出门去解了个手,虞凡白察觉他许久没回来,去问了下,听人说出门碰见了熟人。

熟人?

邬烬能有什么熟人。

-

“呵……你是好了,跑去过好日子,这养得细皮嫩肉的,我都差点认不出了。”男人坐在酒桌边上,拽着男孩儿的手臂,“瞧瞧,长得漂亮吧?我的奴隶。”

桌上的人哈哈大笑。

“没想着跑这儿来卖了,当初倒是没发现,这小脸蛋儿长得还挺标志,来,今晚好生伺候我这些弟兄,伺候得好了,这些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