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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543)

小狼被放了出来,蹲在虞凡白腿上,仰着脑袋舔他下巴上的水珠,它比邬烬成年后的精神体小很多,跟没断奶似的。

邬烬睁着清澈的眸子看着虞凡白腿上的小狼。

“它很喜欢你。”他说,“它都不亲别人。”

虞凡白轻哂,挠了挠小狼下巴,小狼窝在了他腿上。

邬烬不知道虞凡白为什么笑,但觉得如果他的话能逗他笑,他也是开心的。

虞凡白:“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邬烬说,它是他生了一场病后出现的,他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它一直都陪着他。

男人不在家的时候,他会把它放出来一起看书。

所以它记得男人,很喜欢男人。

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说,别人都看不见它,只有他看得见。

虞凡白思忖一二,把精神体放了出来。

猎鹰展开双翅,威武霸气,它在狭小的房间里施展不开,落在了邬烬肩头。

邬烬一动不敢动,眼睛睁圆了,喉间发出一声单音节,“大鸟儿!”

虞凡白轻笑。

邬烬看猎鹰新奇,虞凡白看见这小孩儿头一回有了点小孩儿模样,也挺新奇。

“我们是一样的,小鸟儿。”他说。

虞凡白和他一样,这让他似敞开了点心怀。虞凡白发现他一直盯着猎鹰看,勾了勾唇角。

小孩儿的喜欢还真是单纯又直白。

虞凡白忽而想起,十年后邬烬精神图景的惨状,道让他进他的精神图景看看。

邬烬不知道精神图景是什么。

没人教过他什么是哨兵和向导。

他有见过和他一样身边有动物的人,很少。

男人想看,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按照他说的做,他闭上眼,很快,感到了一阵奇妙的体验。

精神图景是一片森林。

但面前的场景让虞凡白愣了下。

这里和十年后有着天壤之别,一片还不太成熟的森林绿意盎然,如开春般透着生机勃勃,树下长着一朵朵小花骨朵,幼崽小灰狼在里面扑着蝴蝶,摇着尾巴跑到了他面前,毛茸茸的,黑溜溜的眼珠子望着他。

虞凡白总觉它这形态眼熟。

如今才想起,在宿舍里见到它的第一次,它差不多就是这般大小。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

邬烬醒来的时候,是被脸上痒痒的感觉扫醒的,睁眼便看见了大鸟儿。

他呼吸都轻了。

一本故事书翻到了底,邬烬已经能够顺畅的照着拼音看完一整本书了,但念出来不太顺畅,背首诗还会自己改词儿。

今天有猎鹰在,邬烬难以抑制的分了心。

他会趁虞凡白不注意伸手去抓鸟儿。

抓住了把鸟儿抱在怀里,悄悄摸它的翅膀,摸它的尾巴。

虞凡白躺在躺椅上,余光睨过去。

猎鹰从邬烬怀里消失了。

邬烬愣住了,扭头看向男人。

男人躺在椅子上,阖着眼,似睡得沉,他犹豫了几秒,走到了虞凡白身边,轻晃了晃他。

“嗯?”虞凡白从鼻间哼出一声。

邬烬:“大鸟儿不见了。”

“什么时候背完一首诗,它什么时候再出来。”虞凡白道。

话虽如此,虞凡白也没执行到底。

小孩儿也许是孤单,才黏着人,跟着他跑到那种地方去。

虞凡白每天出门,都会把猎鹰留下陪他。

猎鹰没那么老实盯着小孩儿写作业。

虞凡白一走,它扑腾着翅膀从窗户口飞出去,邬烬趴在窗前,没多久,猎鹰又飞了回来,爪子上拿着一袋子糖果,放在桌上,用脑袋往邬烬那边推了推。

虞凡白给邬烬带过糖果,只是不许他多吃。

每天只有两颗。

邬烬舍不得吃完,一直都是吃一颗,留一颗。

一颗糖果能在嘴里含很久。

猎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楼下,不知从某处传出稚嫩的哭声。

猎鹰充耳不闻,把窗户关上了,示意邬烬快吃。

“不行。”邬烬道,“他会生气的,你快还回去。”

猎鹰黑溜溜的眼睛和他对视两秒,偏头用喙梳理着自己翅膀的羽毛。

猎鹰溺爱孩子的事情还是败露了。

当晚就暴露了。

虽然邬烬想要替它隐藏,把糖藏进了柜子里。

两只鸟儿不对劲得太明显,虞凡白眼眸一抬便看出了端倪。

邬烬洗完澡。

虞凡白坐在桌边垂着眼,大鸟儿站在他面前,有些蔫儿吧唧的。

邬烬看他脸色不对。

桌上放着一袋子眼熟的糖果,它本来应该存在在柜子里。

悬在头顶的大石头,还是在晚上最后该上床的时候砸了下来,邬烬衣下两条腿都迈得慢了。

“小鸟儿,怎么不进来?”桌边男人对他笑得温柔。

邬烬睫毛轻颤,走了过去。

虞凡白:“东西是你藏的?”

这蠢鸟儿干坏事一般不会藏得那么深,顶多把东西往柜子里一扔算完事儿,而这袋子糖在柜子里一层层的衣服下面。

“嗯。”

“为什么?”

“我……”

邬烬捏着衣摆,半晌没说出来。

“算了。”虞凡白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知道,不是你贪嘴,是它干的,对不对?”

“我们小鸟儿怎么会干这种坏事儿呢。”

邬烬做人以来,第一次感到了羞耻。

羞耻——虞凡白前两天教他的词语。

“我……”

虞凡白见小孩儿左右为难,心下发笑,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神色,这是怕他教训它呢。

“哎,我家小鸟儿真可爱。”他勾唇轻捏了下他的脸蛋儿。

这事罪魁祸首是谁,一目了然。

“你想要什么,哥哥买给你,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许做帮凶了。”虞凡白雷声大雨点小,轻飘飘放了人,“能答应哥哥吗?嗯?”

邬烬怔了怔。

至于主犯——被虞凡白拎着扔窗外还东西去了。

到了睡时,邬烬躺在床上,还抬手摸了摸脸。

他是第一个这么说他的人。

虞凡白三言两语让猎鹰溺爱孩子的机会彻底灰飞烟灭。

-

“虞哥,今天你不用轮班了。”男人抓耳挠腮道,“熊哥找你。”

上回虞凡白把邬烬带走了,熊哥卖了他面子,心底也不是完全没芥蒂,毕竟他手底下的人被一个小孩儿给干翻了几个,传出去都丢人。

只是虞凡白能力实在出众,一个能顶十个用,做人也在行,事后把姿态做足,让人心里也舒坦了,熊哥也不是小气人。

“找我什么事儿?”虞凡白看他脸色不对。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左右张望,悄声跟他透露了一嘴,说:“是张爷想找你。”

张爷——上次在包厢里,还有一张没见过面的生面孔。

张爷是道上的称号,实际上张爷也不过四五十岁,面容瞧着也还算年轻,熊哥在他面前都得低个头。

他叼着烟坐在沙发上。

虞凡白闻出了那股烟味儿,不是寻常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