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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505)

“以前怎么没发现……”虞凡白掀开眼望向他,“你还挺有爱心。”

像在嘲讽的话,语气里又没流露半点嘲讽的意味,只是简单的平铺直述,声音轻轻的,跟带着点钩子似的在人心里挠了一下。

他逗着猫,唇角的弧度仿佛都多了几分温度,透着股闲情逸致。

邬烬双手揣兜,在他面前蹲下身,“虞教官你看我这张脸,长得也不像坏人吧?”

这话有失公允。

他微微上挑显得机灵又带点轻浮的狐狸眼,唇边漫不经意的笑意,组合在一起是个聪明样儿,让人觉着带着点邪性。

不像个正派人士。

十足十的反派脸。

虞凡白说:“长得挺好看的。”

邬烬哼笑了声。

没过几秒,他忽而反应过来,现在他也不小了,虞凡白理应也不该是把他当小孩儿了。

所以,虞凡白这是,调戏他?

他倏地看向了那年轻温和的向导。

向导把猫逗得都快在他面前露肚皮了,玩了会儿起了身。

“不继续在这儿守着了?”邬烬问。

虞凡白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眸中盛着温柔,笑了:“那话你还真信啊?”

那一笑当真是让人魂牵梦绕。

约定什么的,邬烬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邬烬:“那不是你自己说的呢。”

“逗你的,我当然没那么闲。”虞凡白道,“饭点了,要一起去吃饭吗?”

没那么闲,那在这儿干什么呢?

专程蹲他?

这话邬烬没问出口。

他说:“刚吃过。”

说完,又有点后悔。

“好吧。”虞凡白也只是客套一问,被拒绝也没纠缠,摆摆手和他道别。

没过几秒,又听身后脚步声传来。

“又有点饿了,教官知道附近哪儿有好吃的?”

等邬烬隔天再见到那几个哨兵,那几个哨兵们见着他都离他远远的,似对他感到害怕,而且,他们好像完全不记得那天下午约定的事儿,包括拿视频威胁人的事情,都忘了个彻底。

这就是向导的精神力吗……还真是有意思。

“M24狙击步枪,能达到853米每秒的速度,后坐力较大……”虞凡白匍匐在地,打了个手势,从瞄准远方的目标,射击,一声枪响,一阵强力往回冲击。

射出去的子弹穿透远方目标点的红点。

“这种枪一般常用于潜伏,远程射击能够减少战斗中的危险性。”

身后一排的哨兵们都躁动着想要摸一把枪过过瘾了。

邬烬不一样。

他觉得虞凡白趴在地上射出那枚子弹的样子漂亮极了,摘下耳塞,爬起来的动作也潇洒,利落的肩膀线条,窄窄的腰,修长的腿,无一不是完美。

“我说的要点都记住了吗?”虞凡白问。

“记住了!”哨兵们答得铿锵有力。

“好。”虞凡白道,“那现在开始练习吧。”

哨兵们匍匐在前,虞凡白在后面调整纠正,从第一人走到队伍里的最后一人,银发哨兵架枪的姿势标准,虞凡白从他身后路过,他回头看了眼。

“看瞄准镜。”虞凡白道。

邬烬:“教官,我姿势标准吗?”

“胯不要动,腿不要挪。”虞凡白道,“踩不着你。”

邬烬哼笑着道:“踩一下也没关系,不怕这点疼。”

虞凡白说:“希望你的枪法跟你的嘴一样硬。”

旁边好几个哨兵都差点笑出声,又给憋回去了,邬烬轻轻“嘁”了声。

虞凡白面色不改地走开了。

到了开枪射击的时候,他拿着望远镜,看着那一枪枪射中的靶子,有人脱靶,也有人正中红心,当走到邬烬身后,邬烬靶子上没弹孔。

他的枪没响。

“枪坏了。”他摘了耳塞说。

不可能会坏。

虞凡白俯下身检查,屈下腿,膝盖抵在邬烬侧腰旁边,“你让一下。”

邬烬往旁边挪了挪,虞凡白俯下身来,身影笼罩在他身上,骨节分明清瘦的手指检查着枪膛里的子弹。

虞凡白察觉到邬烬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脸上,扫了眼过去,听他问:“教官枪法很厉害啊,有什么诀窍吗?”

虞凡白道:“熟能生巧。”

意思就是让他自己多练,自己琢磨。

一点也不讲情面。

“教官当年最好的射击成绩是多少?”邬烬问。

“忘了。”虞凡白说。

这一听就是敷衍。

虞凡白又说:“嗯……最差的一次倒是记得。”

他是真不太记得成绩了,他很少记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每一次握枪,射击出去,就代表着他已经完成了他需要做的事儿,成绩是好还是差,那就不由他掌控了。

“多少?”邬烬问。

“八环。”虞凡白说。

“用的也是这把枪?”

“嗯。”

“是吗……”邬烬活动了下手腕,说,“那我就尽量,不低于八环吧。”

他这张狂得只差没把“我会超越你”说出来了。

虞凡白不讨厌他这份轻狂,轻勾了下唇角:“那就祝你成功了。”

邬烬说他看起来很会玩这种躲躲藏藏的枪。

听着不像是好话,又着实是一句夸赞。

虞凡白道:“狙击步枪很方便,在战斗中不可或缺,它能让你隐藏自己的身形,不会被敌方轻易发现,他们为了找你,会四下张望,一举一动都会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在你的股掌之间,当你击杀那一刻——”

“嘭”!

玻璃窗户被射穿,几道裂痕自窗户上蔓延。

子弹射穿了展览的玻璃柜台。

明亮的会所当中,人群慌乱逃窜,抱头躲在桌子底下,尖叫声接连不止。

穿着昂贵礼服的女人们提着臃肿的裙摆,大肚便便的男人们抛下女伴,大难临头各自飞,在望远镜的镜头下,他们就像一群热锅上的蚂蚁,丑态毕露。

展览台上,被射穿的畸变种看不清原貌,刚孵化出来,还没长成就死在了上面。

这是一场变异种展览会。

满足那些过得太过安逸的贵族老爷们的猎奇心理,属于帝国的灰色地带。

有需求,就有供给,已然形成了商业链。

富丽堂皇的会所中,衣冠楚楚的人们狼狈,远处夜色笼罩的屋顶之上,向导拿着望远镜看着这一幕。

附近哨站的哨兵们差不多该来了。

虞凡白用智脑编辑了一条消息,只有几个简短的数字暗语,发送出去,收了架在屋顶的狙击枪。

再过不久,或许他们会找到这儿。

他收拾干净了地上的弹壳,行云流水地撤退。

附近哨站的哨兵们很快来了。

他们整齐划一的走过长长的街道。

街道对面,迎面走来的男人一袭黑衣,清瘦高大,戴着的兜帽遮了大半张脸,他背着大大的琴盒,和他们擦肩而过。

无一人察觉不对。

宿舍楼关了灯,四下一片黑暗。

虞凡白把钥匙插进锁孔,拧开门锁的瞬间,抬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