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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492)

虞凡白并不接茬,不说好坏,道:“我觉得你的观点很有趣。”

列车员来检票了,虞凡白坐在里面,他拿出手中的票,邬烬顺手就帮他接过去了,他瞥了眼男人侧脸,看起来哪哪儿都是问题,又似哪哪儿都没问题。

——“你觉得呢?”

他想引导他说点儿什么,虞凡白很确定。

不过他应该没见过他才对。

他的身份一直保密,并没有照片流传出去过。

嗯……虞凡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位伯爵大人好像托他好好照顾一下刚回家的小少爷,据说这位小少爷在外吃了不少苦头。

粗略一看,小少爷身上穿的衣服质地都是上乘的,眉眼间也没有受过苦难被蹉跎的厚重感,甚至和他对上视线后还会朝他盈盈一笑。

称得上没有阴霾的小少爷。

虞凡白阖上眼,潦草地回想了一下那本书。

那本书是一场意外后的产物,如果不是后续剧情真如它所言,他或许不会当真——伯爵家闹出了弄丢孩子的丑闻,但实际上,并非是弄丢了孩子,而是抱错了孩子。

现在那位所谓的贵族大少爷,不过是假少爷罢了,伯爵家养出了感情,不舍得将他剔除家族,才出此下策,对外称是弄丢了孩子。

也只能骗骗普通人罢了,圈子里稍稍有心打听,那都能打听个清楚。

可惜,真少爷不是那本书的主角。

“它”所描述的世界里,主角是宿宾鸿。

宿宾鸿自小各方面表现优异,身为贵族,成年后被分配到了属于他的向导,可这一切都在那一年被打破了,他的父母接回了一个哨兵,告诉他是他的弟弟。

直到某天夜里,他窃听到了父母的谈话,邬烬根本不是什么孪生弟弟,他才是他父母的亲生孩子,知道真相的宿宾鸿天塌了。

他无法相信,也只想装作不知道。

可邬烬也知道了真相。

他抢夺了他的一切,父亲、母亲,连他的向导他都想要,他开始恐慌失去所有,他想要变强来守护属于他的一切。

而他、虞凡白,就是那个被抢夺的倒霉向导,在“它”的世界里,他一心只有宿宾鸿,会在某一次任务执行中死在为主角宿宾鸿挡刀而亡,连尸体都未曾留下,被异种分食,尸首无存。

伯爵说他家小少爷吃尽苦头,并未说错,在那本书中,简短的描述过邬烬的前半生,由此来为他的后半生做铺垫。

邬烬的前半段人生,都在生死线上挣扎,活着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他自有记忆以来,就生活在难民区,那里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肮脏的水沟,永远发臭的小巷子,阴影如影随形,他从没感受过一丝温暖。

这些塑造了他心里的阴暗面,让他成为了反社会分子。

他成为反派军团头目后,一次又一次的给宿宾鸿捅了不少篓子,不止宿宾鸿,上流社会中不少贵族都受过他的荼毒。小时候别人给他制造阴影,长大后变成了他给别人制造阴影。

这位看起来没有阴霾的小少爷,瞧着倒是不太像那本书里后期描写的大反派。

巧合吗?

虞凡白不太相信他坐在他身旁会是巧合。

刚才检票的时候,他手上票的位置可不是那个女人坐的地方。

不过他没有戳破。

“砰”!

一声巨响在车厢响起,车厢一刹安静了下来,往声源处望了过去,戴着头套的几个男人拿着枪支闯了进来。

“不许动!”

“举起手来!闭嘴,不要叫!”

“都给我站起来!把东西拿出来,快点!”

凶神恶煞土匪一般的男人们开始掠夺他们的财产物资。

“我们好像碰到劫匪了。”邬烬压低声音提醒虞凡白道,“快把值钱的东西藏藏。”

还真是像个不谙世事的少爷。

这在旅途中很常见,一些刀口舔血的人都以此谋生。

一个哨兵气不过反抗,被枪支一敲头,“啊”的惨叫了一声,趴倒在地。

车厢静默无声。

一个哨兵,居然被一招就干倒了!!?

虞凡白站在车厢位置中,眸子扫过在场的人,有人反抗,有人放弃抵抗,还有人抱头哽咽认怂。

“哇!”妇女怀里的婴儿哇哇大哭,惹得劫匪注意到了他们。

“这孩子应该能卖不少钱,长得还挺白嫩,你——”他指了指列车员,“过来,把它给我抱着。”

“不要,不要!”妇人见他们打起了孩子主意,一下四神无主,“不要带走我的孩子,钱我都给你!”

车厢一声巨吼响起,车身一震,只见一头黑熊凭空出现。

“谁的精神体,收回去,你想让大家都给你陪葬吗!”有人喊了一句。

精神体,每个哨兵向导的意识状态,它每一个反应都诚实的代表着主人真正的意识,哨兵大多是战斗力强的肉食系物种,而向导多数是温顺无害的草食系。

虞凡白看向喊话那人,还没看清脸,脖颈一凉。

“不好意思了,阁下,还请你别动。”贴着他耳边的声音含着笑,而后,又高声道,“别动,都给我停下!”

“喂,这是你们的人吧?”

贴着颈间的刀散发着锐利的锋芒,冰得犹如和死神在打交道,慌乱的场景慢慢得到控制,所有人看向车厢后。

“让你的人收手。”拿着匕首抵着他脖子的人威胁道。

虞凡白微微扬着下巴,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怎么发现的?”

他不觉得自己和他说话间哪儿露了破绽。

耳边碎发被轻轻拨动,邬烬指尖划过他耳郭,带过一阵细微的痒,指尖还泛着凉意,似爱抚般的轻柔,勾下了他的通讯器。

“从上车起,你就戴着这个玩意儿,而且这辆列车是去往塔内部,一般人少说也得带点行李吧,你就带了一个空包在身上。”邬烬几乎贴着他耳朵,道,“你很可疑啊,哥哥。”

“呵。”虞凡白轻笑,道,“聪明,还猜到了什么?”

持刀的手轻微顿了下,“唔”了声,“没了。”

下一刻,天旋地转,虞凡白擒住他持刀的手,叮当一声清脆声响,刀落了地,他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把他撂倒在地,将邬烬双手反剪,膝盖抵在了他后背上。

“你很聪明,邬烬阁下,不过不要跟我耍这种小心思。”虞凡白动作粗鲁,口吻温文尔雅,“既然已经拿刀挟持人了,就别拿指腹挡着刀锋,会让你显得优柔寡断。”

在那个问题提出来的瞬间,从皮肤传达过来的情绪告诉着虞凡白,他犹豫了。

他已经猜出来这是一场演练了,也猜了出来他是这场演练里的角儿,但他装作没猜到。

邬烬吃痛闷哼一声,偏头喘着气,闻言,笑了起来。

“叫对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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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考核,从他们上列车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进入到军校新兵里的身份了。摘了头套的“劫匪”双手背在身后,站在角落,抱着婴儿的妇女转瞬成了哨兵,连婴儿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