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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490)

而梦境里没有傅星戎的存在。

傅叔叔约他吃饭介绍儿子,衣柜里撞见弟弟和爷爷看中的联姻对象亲密,浴室里第一次的失控……

和傅星戎相关的一切都仿佛被抹去。

他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脚下仿佛有一层阴影,逐步将他吞噬,无论他跑得多快,那阴影都如影随形。

“黎总。”梦中那张唇轻翘起唇角,叫着他。

“黎总,黎总……”

耳边模糊的声音变得清晰,音色也变了,他睁开眼,陡然回到现实,助理告诉他,等会飞机就要落地了。

到了。

黎徊宴落地,思索一二,给傅星戎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两声,接通了。

“想我了?”傅星戎接他电话,开口从来不问他有什么事儿,总是以一两句不着调的话为开场白。

黎徊宴:“你现在在哪儿?”

“你猜。”傅星戎说。

黎徊宴开门见山,说他在机场。

那边静了下,“嗯?哪个机场?”

黎徊宴说了机场名儿。

“巧了。”傅星戎说,“我刚从那机场出来。”

黎徊宴脚下一顿。

“别走,我现在回去。”傅星戎拉着行李箱往回走。

机场人来人往,地方又大,天冷,大家都穿得厚实,找人不是什么容易事儿,两人电话没挂,傅星戎微喘着气,找着黎徊宴说的牌子,很快,他在穿梭的人群中,看到了静静站在那儿的黎徊宴。

他身上穿着长款的黑色羽绒服,挺拔的身形一下闯入傅星戎的视线。

这他妈像做梦一样。

人就到他面前了?

没眼花,不是长得像,就是本人。

这找人找得他浑身都捂热了,那头,黎徊宴望了过来,他抬起手,抿唇一笑,朝他摆了两下手上手机。

-

“怎么突然来这边了?”傅星戎关上车门。

黎徊宴:“出差。”

傅星戎:“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要飞机没延误,我这会儿就回去了。”

黎徊宴:“你不也没提前跟我说?”

“啊。”傅星戎应了声,反应过来,不禁轻哂,“我不说,那是不确定航班会不会延误,万一延误,那岂不是让你白期待一场?你呢?也是担心航班延误?”

他这话问得有几分揶揄。

黎徊宴:“……”

他扭过头,黑沉的眸子半阖着看着他:“你非得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

“没。”傅星戎说,“我就想听你说两句好听的。”

黎徊宴臊眉耷眼:“那你现在知道,我不告诉你是为什么了?”

“嗯,嗯,知道了。”傅星戎忍者笑意道,“订好酒店了?”

“嗯。”

“真订好了?”傅星戎又问了一遍。

黎徊宴正想应,又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朝他看了眼,抿唇不语,这沉默的片刻里,也不知是不是在想回答是,还是不是。

“订好了,放心吧傅先生。”副驾驶助理扭过头道,“我办事儿,您放心。”

黎徊宴:“……”

傅星戎问小助理:“你老板一个月给你发多少工资呢?”

“这个……”助理看了眼黎徊宴。

傅星戎:“有时候呢,办事儿也不用这么靠谱。”

助理不明所以,傅星戎也没再说,只是在一旁乐不可支。直到一分钟后,助理猛然醒悟过来,他老板和傅星戎这关系,再加上傅星戎订房间那话,那哪是关心他老板有没有落脚点,那根本就是明摆着——就是有,那也得没有。

他那话插得不太合适,他看了眼他老板的脸色,面上冷峻深沉,看不出半分异样。

他们订在同一个酒店,傅星戎刚才回去的时候,和酒店这边打过电话沟通了,到了地方,重新办理了手续,他把行李箱放回了房间。

今天刚落地,黎徊宴他们和合作方那边约的是明天。

天色不早了,傅星戎对这地方比他们熟点儿,晚上一起出去吃了个饭,回来路上,傅星戎说消消食,助理这回有眼力劲儿了,先回了酒店,手机二十四小时待命。

寒风萧瑟,傅星戎和黎徊宴也没在外面待多久,吹着冷风,不如回酒店一起放个电影看看,酒店电影挺多种多样,傅星戎找了半天。

“你要不先去洗个澡暖和一下?”傅星戎说,“我衣服在那儿,你自己找找,喜欢哪件穿哪件。”

黎徊宴没拒绝。

酒店浴室是透明的,也能调成磨砂模式,视线能够遮挡,洗澡水声隔绝不了,傅星戎屈腿坐在沙发上,拧开矿泉水喝了两口。

黎徊宴拿了傅星戎一件T恤和运动裤,等他洗完出来,电视上在放着一部国外片子,光线昏暗,还在放着片头曲。

他洗完了,傅星戎起身去洗。

这无言的默契像预示着某种事情发生的前兆。

睡前洗澡,这种每天都在进行的事情,多了一个人,好像就多了暧昧气息。

傅星戎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自黎徊宴身后俯身,拿过桌上矿泉水,长腿从沙发后跨了过去,一条腿踩在沙发上,坐了下去。

“这什么电影?”他看着随口问了一句。

电视上的电影正进展到男女主在暧昧灯光下接吻的情节,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国外的片子拍得似也露骨些。

黎徊宴从溜神中回过神:“不是你找的?”

“我没看,你洗完出来,我随便点开了一个。”傅星戎说。

黎徊宴:“嗯。”

嗯?嗯就没了?

好吧,还真没了。

“你助理那边,不给他发个消息?”傅星戎问。

黎徊宴:“他应该已经睡了。”

傅星戎:“啊……这样啊。”

话题戛然而止。

两人静静坐着,房中光线开得不是很亮,电影屏幕上的画面清晰了些。

这接吻时间是不是太长了?还在亲呢。

傅星戎漫不经心拿余光扫了黎徊宴一眼,见他看电视看得认真,手随意一放,触碰到了他的指尖,他指尖蜷缩了下,没有躲开。

傅星戎温热的手慢慢覆盖住了他的手背,又渐渐抽离。

倏地,在他指尖完全抽离的那一刻,黎徊宴反手盖住了他的手。

砰的一声。

桌上矿泉水瓶倒了。

都不是毛头小子了,不会看个接吻的画面就脸红,更不会看个电视就产生冲动,让人冲动的是空气中那充满暗示性的气氛。

接吻暧昧的水渍声比起电视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衣服层层堆积,皱褶一层叠着一层。

……

……

空气中余味未散,潮湿而温热。

“这儿是怎么弄的?”黎徊宴趴在床上,轻抚着傅星戎手臂上的伤疤。

傅星戎靠着枕头,想了好一会儿,“嗯……我回国那年,就是碰见你那年,在国外被枪弹擦了下。”

擦了下——这伤看起来可没他说得那么轻。

黎徊宴也明白了,傅星戎的“荒唐”,是哪方面的荒唐。

“过两天等你谈完生意,去滑雪吗?”傅星戎转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