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男配想要抢救一下(456)

“膈应的人是你吧。”傅星戎把手抽出来,拿开盖住眼睛的手,“我说什么了吗我?你就强行把你想法盖我头上,到头来还是为我好是吧?”

“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

面对这么直白赤裸而又炽热的眼神,黎徊宴很难承认,他对傅星戎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无法直视的欲望。

常规被打破,既定的轨道偏离,驶向的目的地变成了未知,傅星戎这个人,也是一个未知变数。他无法得心应手的应对,无法像在商场上用游刃有余的手法来应付他。

他在一个他完全陌生的领域中,他年轻、放浪不羁,也给人感觉很新鲜,和他过往遇到的人都不一样。一个没有被条条框框束缚住的人,同时也意味着无法掌控和失控。

人在面临未知时,难免会止步不前。

客厅空气凝固,安静得没一点动静,深浅不一的呼吸声似被放大。黎徊宴蹲在沙发旁边,单膝抵在地毯上,手上还拿着棉签,他擦了两下傅星戎手背上的伤口,把棉签扔进了垃圾桶。

“你真没什么感觉?”

“有,我有阴影。”

“……”阴影还挺多。

傅星戎懒得计较了,没意思,他把手抽回去,背过身。

身后沉默良久。

“那天晚上——”黎徊宴道,“我没和他吃饭。”

傅星戎一顿,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天晚上。

“只是顺道在那儿和他碰了一面,也是正事儿,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不信,你可以去问忠叔。”

黎徊宴从来不是个喜欢跟人解释的性子,私生活上更甚,黎徊宴边界感强,注重隐私,由此更介意别人的打探。

这次纯属破了例。

傅星戎背对着他“哦”了声,“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黎徊宴:“免得你误会。”

“我误会就误会了,黎总还在意我误不误会呢。”傅星戎道。

“嗯,你误会了扒人衣服,挺吓人的。”黎徊宴慢条斯理道。

傅星戎:“比不得黎总,急眼了还非礼人呢。”

“……你能不能别把这事儿挂嘴边?”

“你做都做了,还怕人说?”

“不生气了?”

“我气的就不是这个。”傅星戎说。

黎徊宴问他气什么,傅星戎说起黎徊宴叫他停手那会儿,“我打他你还挺心疼。”

“没心疼。”

“反正你跟他认识的时间久点儿,关系比我跟我好也正常。”傅星戎道,“我理解。”

理解个屁。

跟谁比较好这个问题,也只有小孩儿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讨要这种关系。黎徊宴说:“我没半夜跑他家里给他送药。”

“他人呢?”

“走了。”

“你让人送的?”

“你把人打成那样儿,我能让他一个人走吗?”

傅星戎道那是他先动的手,他嘴角伤口破皮的地方被他刚才粗鲁的上药动作弄出了血,黎徊宴抽了张纸让他擦擦,傅星戎摁了摁了两下,血珠子渗透了白色的纸张,血迹醒目。

他舌尖抵了下腮帮子。

“没擦干净。”黎徊宴说。

傅星戎又按了两下。

黎徊宴抽了张纸,俯身过去,手摁在了他嘴角上,傅星戎“嘶”了声,“蓄意报复呢?”

黎徊宴一下理解了他话里这意思,上次他嘴角伤的也是同样的地方,他顿了下,掀了掀眼。

傅星戎曲着一条腿靠在沙发上,半阖着眼,“轻点儿,我脸要破相了,你有一定责任。”

“我有什么责任?”

“那谁,不是来找你的呢。”

“那我还得对你负责?”

“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傅星戎身体往前倾去,脸一下离得他很近,“你不是最喜欢我这张脸了?”

他极其的会利用他的优点来谋便利,或许不是刻意而为,仅仅是逗人玩,但往往这种“不刻意”,反而让杀伤力发挥到了最大程度。

无知则无谓。

黎徊宴捏着他下巴:“等你真破相了再说。”

这么点口子,几天就能好全了,还指望他破相呢。

“嘶,疼。”傅星戎拉长着声调道,“轻点儿。”

黎徊宴:“你别说话,就不疼了。”

黎徊宴脾气都快被他给磨没了。

渗出来的血有些干涸了,他抽了张湿巾在他唇边擦了两下,傅星戎唇角微微翘着点自然弧度,天生长了张微笑唇,平常瞧着玩世不恭,冷下脸还是挺唬人的。

说话间他呵出的气息喷洒在他指尖,黎徊宴在擦拭伤口,靠得太近,傅星戎垂眸就能看到他的脸,他擦了好一会儿,傅星戎觉得那块皮肤都有点麻了,开口道:“我嘴有这么脏?”

黎徊宴眼皮子抬了抬。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俩一下都安静了,有点怪异的氛围弥漫。

黎徊宴看起来矜贵冷淡,那双眼睛占据了绝大功劳,近距离瞧时,那双眸子似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又沉又冷,微挑上扬的眼尾透着几分倨傲,给人十足的距离感。

傅星戎想起了那晚被打湿的眼睫,疏离感中又多了分这样的,和他冷傲气质不符的艳色。

忽而,黎徊宴眼前一黑。

傅星戎抬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别偷看我,好好干活,麻烦你有点自制力。”

黎徊宴不疾不徐道:“麻烦你也有点自制力,别一直盯着我看。”

“我没自制力。”傅星戎说。

黎徊宴:“……”

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说自己没自制力的。

*

两人间关系似是恢复从前了,又似比从前多了点儿什么,这天晚上后,圈子里传出了关于季沃枫的风言风语,傅星戎没再关注这个事,也没怎么听说。

他在家待了两天去公司,不少人都往他那张脸上看,他本就受人关注,脸上挂伤来公司,分外醒目。

这很快传到了老傅耳朵里,老傅一个电话打来,问他怎么回事。

“不小心撞的。”他也没瞒着。

老傅:“你撞哪儿了撞成那样?”

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怎么回事的伤,他也不可能瞎扯,他道:“别人拳头上。”

傅肃青:“……”

傅星戎舌尖抵了抵嘴角的伤口,这两天都是黎徊宴督促他擦药,美名其曰,这叫负责。

他再听到季沃枫这个名字,是从魏览嘴里。

“他好像是被人给打了吧,听说是抢了别人的人,被打了都不敢声张。”魏览躺在沙发上,说,“你听说了没?”

“没。”傅星戎划着手机,听魏览跟他八卦了几嘴,没告诉魏览他就是另一个当事人,“你什么时候从我家离开?”

“我屁股还没坐热呢,你就赶我走。”魏览拎着啤酒道,“好歹也安慰安慰我吧,还是不是兄弟了?这么无情。”

傅星戎靠在沙发上,侧过头:“你这么大人了,跟女朋友吵架离家出走,我还得安慰你?”

魏览:“伤心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