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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452)

良久,傅星戎听到黎徊宴说:“我回去了。”

“哦。”傅星戎侧身让了路,“走呗。”

黎徊宴不可能顶着这一身在外面那些人的目光里堂而皇之的离开。

傅星戎看他表情就知道了。

既要面子。

又对他开不了口借衣服。

毕竟进来的那一刻,他就让黎徊宴把衣服还他。

“不走?”傅星戎问。

黎徊宴抿着唇,脸色难看。

他不走,傅星戎走了,他洗了把脸,拧开门把锁出去了。

门一关上,黎徊宴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指腹揩了下唇角,西装外套脱下,拎在手中闭了闭眼。

他并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五分钟过后,门口又有敲门声,紧接着,傅星戎的声音响起:“开门。”

门外,傅星戎换了件T恤,衣服套得随意,领口歪歪斜斜,他也没在意,头发半湿凌乱的支楞着,等门开了,他道:“没人了,走吧。”

客厅桌上乱糟糟的东西还在,人都清空了,黎徊宴以为傅星戎把他留在那里边儿,就是让他等着他们结束,或许要很晚,得到深夜,又可能傅星戎会故意折腾他。

但傅星戎没那么干。

傅星戎借口扰民,把人都清走了。

关了音乐的客厅安静了不少。

他也没再找黎徊宴要回自己的衣服,这会也想不起来那回事了,他把黎徊宴送到门口,关上了门,扭头看到旁边衣架上挂着的沾了咖啡渍的黑色外套,他盯着看了会儿,又打开了门。

黎徊宴还没进屋,听到他开门的声音,转头看了过来。

他把手里外套扔给了他:“你的。”

黎徊宴接住,还没抬眼,就听一声关门声。

门口星星挂件晃悠,碰撞间发出细碎声响,又归于平静。

啊……

傅星戎仰起头,花洒的水砸在脸上,这里面发生过的事还历历在目,他闭着眼,揉了两把头发,台面上的瓶瓶罐罐都摆放整齐了。

不是他收拾的,那只能是黎徊宴摆回去的。

他抬起手,在唇上摁了下。

触感不一样。

嘴唇的触感原来是那样儿的。

很软,温温热热,还有点湿意。

他见过别的情侣接吻,一直都不怎么向往这件事儿,也不想吃别人口水。

但好像不恶心。

还是说那会儿氛围的原因?

毕竟连黎徊宴那种冷心冷情的人都有了反应。

不过……

那个时候,黎徊宴身上被淋湿的衬衫紧贴在那身上,若隐若现的,却还顶着那一身清冷的气质,还真叫人挺想要从内到外的将他攻陷,看他理智分崩离析的模样。

傅星戎关上了花洒,拿过毛巾擦拭着头发从浴室里出去。

某些男人是被下半身支配的生物,黎徊宴显然是用脑子来思考的人,那一开始亲他是几个意思?恼羞成怒?还是像上次一样,被他气的?

傅星戎大字躺在床上,啧了声,感觉自己大半夜想这些东西,琢磨另一个男人心里想什么,跟个少女怀春似的。

他抿了抿唇,感觉嘴有点肿,透着点不适感,不过黎徊宴嘴好像被他给咬破了。

他也没使多大劲儿。

这会儿关于黎徊宴“穿着他衣服跑去跟季沃枫过情人节”这件事儿都不太能让他提得起劲儿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翻了好几个身。

同一层楼,两间卧室,相同的光景在发生。

翌日,傅星戎天还没亮就起了,出去晨跑了一圈,回到家门口,还没开门,听到了另一侧的开门声。

这个时间点,距离黎徊宴平时正常出门的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扭过头,另一边,黎徊宴打开门看到傅星戎,动作顿了下,站在门口看着傅星戎,说了声“早”,调子平静。

“嗯,早。”傅星戎双手揣衣服兜里。

“你衣服……”黎徊宴突兀的停顿了下,很快又连贯上,“穿不了了,回头我让人去买一套还你。”

至于为什么穿不了了,追根究底,又得牵扯到昨晚在浴室里发生的事儿,他似对此视为禁忌,越过不谈。

傅星戎:“不用了,黎总喜欢,就留作纪念吧。”

黎徊宴语气自然得体的说了句“抱歉”。

“我先走了。”他看了眼手表,回手带上门,走到电梯那儿去等电梯。

仿佛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傅星戎“嗯”了声。

要不是家里那件外套没了,要不是黎徊宴嘴角破了皮的伤,傅星戎还真觉得昨晚是一场梦。

疏离的口吻,冷淡的脸,这一下让傅星戎明白了为什么感觉哪儿怪怪的。

这他妈不就是上回两人晚上滚了一圈地毯,黎徊宴后来粉饰太平的态度呢。

傅星戎在某些方面大大咧咧,但在另一方面是出乎意料的敏锐,哪怕黎徊宴没太露出端倪,也没展现出异常——昨晚发生了那种事,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昨晚是一个意外,一个难以处理的意外。

他都表现得不在意了,傅星戎也没必要刻意去提,显得他好像很在意一样。

“砰”。

回廊传来关门声。

黎徊宴侧头睨过去,门口空空荡荡,他肩头松弛了几分。

他需要点时间来冷静一下。

面对傅星戎,他已经接连失控两次了,一次比一次离谱,就像行驶在轨道上的列车,某一次偏离了轨道。

偏离轨道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事不过三,傅星戎还是个直男,那就更不应该。

错误的存在,需要被改正。

“黎总,咖啡……怎么了?”

办公室内,助理抱着文件进来,见黎徊宴一直看着桌上那杯没动过的咖啡,脸上神色让人琢磨不透,泡咖啡的小助理心惊胆战,回想今早咖啡的流程是不是有哪儿出了错。

他瞥了黎徊宴两眼,情人节才刚过去,老板嘴角多了个伤口,叫人很难不去在意。

“咖啡不错。”黎徊宴道,“什么事儿?”

助理开始汇报工作,黎徊宴注意力罕见的有些分散,等助理出去,他轻按眉间,靠在老板椅上舒了一口气,松了松领带。

之后连接几天,黎徊宴早出晚归,都没见到过傅星戎,每次出门,他习惯性的朝门口那星星挂件看过去,似乎不知道从哪天开始,门上的挂件不再挪动位置。

等到黎徊宴发觉时,挂件已经快一周没有变动过位置了。而他和傅星戎也两周没有碰见过了。

搬走了?

这应该是让他能够松口气的事。

黎徊宴垂眸,视线落在那扇门上。

主人不在,挂件也似蒙上了一层灰。

周末下午,天阴沉沉的,看起来似随时都会下一场雨,击剑馆内,击剑手穿着一身白色击剑服,戴着面罩在台上训练。

黎徊宴站在台下,陪着身旁的关老先生,关老先生年轻时跟他外公当过兵,近几年来淡出圈子,这击剑馆也是他名下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