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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407)

“你也是。”雷勒修说。

金缪:“嗯?”

雷勒修转过头,看着他,说:“你也是,很重要的人。”

金缪眸子轻眯着,发现雷勒修偶尔也有狡猾的一面,他问:“有多重要?”

雷勒修把脑袋转回去,没有回答,捏着手里的花,告诉他这里的花不能随便摘。

“是吗?那完蛋了。”金缪把手里一束花举起来,“你说得太晚了,我摘了很多。”

雷勒修:“……”

他完全不知道金缪在什么时候薅了这么多。

金缪把花递给了他:“给你。”

雷勒修:“……”

“放心吧,花是我摘的,上帝就算惩罚,也只会惩罚我。”金缪随意道,“不过我运气一向不差,上帝应该不会惩罚善良的人。”

他并不信奉什么“上帝”,也不是信徒。

雷勒修不禁轻扯了下唇,握着那束花,眉间愁绪散开。

金缪第一次送他花,他低头看着那束花,凌厉的眸子都柔和了几分。

白色鸽子站在教堂建筑物顶端,无人的角落里,两个不忠诚的信徒干着“狼狈为奸”的事,一个主犯,一个包庇。

“咚、咚、咚”,悠扬的钟声响起,贯彻了整个教堂。

后来,雷勒修想,如果没有摘那捧花,没有逾矩,是不是就不会遭到“报应”。

然而实际上前后两者之间毫无关联,无论摘没摘那朵花,他们都会碰见后面的事。

在回程的路途,雷勒修的不安得到了应验。

“啊……”金缪扶着树,抖了抖沾满淤泥的裤腿。

路上不小心捅了马蜂窝,为了躲避一些麻烦的小东西,他们朝这边一路躲,又一脚踏进沼泽里,算是倒霉透顶。

金缪还有心情调笑道:“教堂对吸血鬼果然是不祥之地。”

雷勒修抿了下唇,说去找水,“你在这儿等我。”

他走远了,金缪坐在一个石头上,随手拽了一根草在手里把玩,窸窣的声响响起,金缪眸光一凌。

一道黑影从草丛里扑了出来。

他侧身一躲。

一条狼狗呲牙咧嘴的站在他对面。

狗?

“小畜生。”金缪哼笑,“还打上我的主意了。”

他站起身,抬脚朝那野狗走过去,野狗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随着他的接近,瑟瑟发抖的夹紧了尾巴,发出呜咽声,撒腿就跑。

风中带过来一阵古怪的味道,金缪迅速朝旁边一躲,他刚才所在的树下一震,一身黑袍的人影坠下,掀起一片枯叶。

金缪和那双碧绿的眼睛对视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来路。

兜帽之下,那张脸坑坑洼洼,尖牙也从嘴里冒了出来,和上一回相见,模样差得远了。

“塔约德。”金缪轻声问候道,“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雷勒修拨开一人高的草丛,穿过草丛回到原地。

金缪不见了。

他手一下松了力,水壶掉到了地上,原地碎石和杂草有过打斗的痕迹,还有一些刺鼻的味道,出事儿了。

他视线四处转了一圈,嘴唇紧抿。他鼻尖微动,闻着空气里残留的味道,想要辨别金缪可能去往的方向。

金缪还带着伤,他的味道,他不会忘记。

雷勒修速度很快,他循着方向找去,听到了一点细微动静,朝树边丢了一根树枝过去,树枝插在了树干上。

“出来。”他冷声呵斥,摸出了一把匕首。

“哎——是我。”埃斯恩从暗处走出来。

这趟来的不仅只有他,还有几个兄弟,从金缪他们出门起,就有人跟着他们了,这是金缪和他们商量好的对策,在小镇人太多,他们要钓的鱼不上钩。

雷勒修感觉得到这一路有人跟着,没跟得太紧,快到教堂那边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散了,他也没太在意。

只要不坏他的事。

既然顺路,雷勒修不多耽搁。

林中弥漫着瘴气,空气里有刺鼻的味道,金缪听到了脚步声,里面参杂着一道他熟悉的脚步声,他叫了声“别过来”,脚步声停下了。

“簌……”

拖拽重物的声音传出来,金缪的身影从瘴气里显现,他手上还拽着一人,他跟扔垃圾一样,把人随意往外一丢:“自己制的毒,面罩漏气,晕了。”

埃斯恩他们都围了上去。

“金缪。”雷勒修到金缪身边,上下看了看,见他没什么事,心下放心了些。

“水呢?”金缪问。

雷勒修:“……”丢在原地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金缪瞧,就像那头狼狗瞧肉骨头一样,金缪看过去,他又低垂下眼,野外生存的狼尾巴都是向下的,它们夹着尾巴,但一点儿也搭不上“无害”这两个字,实际上它们警惕又凶猛。

金缪在雷勒修胸口擦了两下手:“回去了。”

雷勒修不是丢三落四的人,恰恰相反,他很谨慎,像今天这样,还是头一回。

雷勒修摸了摸胸口,轻抿了下唇角。

等他们再回到原地,雷勒修找了一圈,金缪问他找什么。

雷勒修道:“你送的……”

“嗯?”金缪没听清。

“花,不见了。”他说。

金缪随口道:“我家种了很多花,或许你该去看看。”

雷勒修蓝眸沉沉望向他。

金缪说:“比教堂的花漂亮多了。”

第196章 承诺

那束花最终还是没找着。

埃斯恩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算是那一群不太顺眼的家伙里,让金缪比较顺眼的一个,不过雷勒修似乎不怎么看得顺眼。

“雷勒修他对我有什么意见吗?”埃斯恩摘下眼镜,还能感觉到那道强烈的目光。

金缪转过头,雷勒修在整理着手中的饼,“你怎么会这么想?”

埃斯恩:“……”

他说:“他刚才在看我。”

金缪:“你是说他对你有意思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金。”埃斯恩戴上眼镜,都快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了,但当金缪把头转回来,他又看到雷勒修一边咬着饼,一边用那双冷飕飕的眸子看着他们这边。

埃斯恩:“……”

“你或许看错了。”金缪说,“昨晚没睡好?”

埃斯恩叹了口气:“也许吧。”

他朝雷勒修看去。

埃斯恩:“……”

还在看他。

但凡留个心眼,都很难忽略雷勒修的视线,如果视线能化为实质,金缪一定会让雷勒修看看,他的目光存在感有多强烈。

雷勒修看到金缪和埃斯恩交谈,看到埃斯恩递给了金缪一封信,看到金缪把那封信放进了怀里,脸上挂着笑,他咬着饼的动作都多了点儿力。

他意识到了他病态的占有欲,而极端的克制,又让他不会去做出任何——任何让金缪不高兴的事。

金缪回来了。

“我们走吧。”金缪说。

雷勒修:“不跟他们一起走么?”

“接下来是我们的二人世界了,亲爱的。”金缪道,“高兴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