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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378)

金缪答得简短:“下去了。”

他坐在旁边楼梯架子上,一条腿垂下,雷勒修要什么东西,他就给他递一下,似有不知名的东西在他们的沉默里发酵着。

“昨天晚上为什么突然回来了?”雷勒修问。

金缪:“有事儿。”

没想到,一回来就碰上那样的场面。

屋顶修好了,雷勒修站起身,从金缪身旁路过,瞥了他一眼,屋顶还是湿的,他一分心,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的倒下去,心里陡然突突了两下。

该死。

轰的一声响,雷勒修跌坐在屋顶朝下面滑去,速度快极了,声响令人心惊胆战,雷勒修翻身想找一个摩擦点,但来不及,他身体悬空了。

一切动静归于平静。

雷勒修整个身体悬在半空,金缪坐在屋顶边缘,一只脚踩着楼梯架子,一只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小心点儿。”

雷勒修沉默着。

一场雨让农场的草地也湿了一片,昨夜对农场来说是个平安夜,没有意外发生,有两头母猪生了崽。

看到金缪,约里萨兴奋的和他打招呼,招呼着他去看小猪崽崽。

约里萨说,猪在他们农场卖得不算很好,它们的味道很大,但是它们很好喂养。

“它们都阉过了吗?”金缪看向另一边的小猪。

约里萨一脸惊诧:“为什么要折磨它们?”

金缪道要吃的猪都得阉,不然猪肉会有一股子骚味儿,他的公馆放着许多的书籍,血族的生命力很漫长,而金缪是一个喜欢学习的吸血鬼。

约里萨听得一愣,挠挠头:“那要找兽医过来帮忙吗?哦对了,这还应该跟那老家伙说说。”

兽医还没阉割过猪,被请过来的时候,差点以为他们在为难他,金缪和他说了阉割方法,兽医按照他说得做。

一个下午,猪圈里惨叫声连绵不绝,经受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折磨。

“你们在干什么?”雷勒修站在猪圈外,听到里面的声音,进去的脚步声迟疑了下。

杀猪吗?这动静听着杀的还不止一只猪。

约里萨提着一袋子东西刚从里面出来,他道:“金缪在阉割它们。”

雷勒修大腿一绷:“……什么?”

约里萨又重复了一遍:“我劝你不要进去,真是太可怕了。”

雷勒修:“……”

雷勒修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猪圈里的猪嗷嗷叫唤着,还没长大的小猪被男人提在手上,雷勒修脸上险些崩裂。

“修。”拿帕子擦着手的金缪看到了他,侧过身和人说了两句话,朝他走了过来。

雷勒修往后退了小半步,又不着痕迹的止住。

金缪问他怎么来了,雷勒修说找农场的主人,金缪带他去见了约翰。

天近黄昏,两人一道往回走去,一路无话。

金缪:“我身上味道很大?”

雷勒修:“没有。”

“那躲着我干什么?”金缪问。

雷勒修没有吭声。

金缪:“你在对我撒谎吗?”

雷勒修:“……没有。”

金缪朝他走了一步,雷勒修条件反射的离远了一步。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这句话一下让雷勒修想起了昨晚,他牙都似痒了起来,才一天不到,又开始想念起了那弥漫在口腔里的味道。

金缪哼哧了声,背过手快他一步迈进了屋子。

雷勒修看着他的背影,默不作声的跟在了他身后。

院子里晒着的被子被收了进去,金缪今天踩进了一个泥潭,在猪圈待了那么久,他觉得身上也有点臭烘烘的。

雷勒修家里洗澡的地方只有一个,在一间屋子里,里面空空荡荡,有排水口,他洗了手,打了一桶热水,兑着凉水提进了屋子。

他没有衣服,最初那套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这段时间穿的都是雷勒修的,他把干净的衣服放在了架子上,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皱了下眉头,伸手把衣服给脱了,扔在了一边。

身上一圈圈的纱布解开,背上和肩头的伤口还没愈合,金缪避开伤口,舀了一勺水浇在身上。

被褥没有晒干,昨天淋湿透了,还得晒两天——如果接下来两天有大太阳的话。

金缪坐着,一头金发没干,腿踩着前面的凳子:“那我今晚住哪儿?”

伊尔诺看看雷勒修,又看看金缪,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吵架了吗?

他哥哥没有出声,他只好道:“要不,睡我的房间吧,我……”我跟哥哥睡。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雷勒修就皱眉说了句“不行”。

“嗯,我觉着挺好的。”金缪道。

雷勒修:“哪里好?”

金缪:“哪里不好?”

“伊尔诺他——”雷勒修又闭上嘴,“反正不行。”

金缪挑了挑眉:“不能跟他睡,只能跟你睡?”

雷勒修:“……”

“修,你真霸道。”

伊尔诺默默闭上了嘴,收拾桌子去了。

晚上,吃完晚饭的雷勒修坐在院子里,搓着金缪换下来的衣服,时不时瞥一眼泄出光亮的房间。

今天的衣服有些难洗,他把衣服搓完,挂在了外面,衣服拧得皱巴巴的,还在往下滴着水,雷勒修推门进了房间。

金缪支着脑袋躺在床上看着书,雷勒修进来,他抬了下眼,放下了书,勾着一旁一个袋子抛给了雷勒修。

雷勒修接住。

袋子沉甸甸的,里面装着一袋子的银币,这可以说是一个普通家庭省吃俭用一年的开销。

“哪来的?”

“偷的。”

雷勒修拧了下眉头:“从哪儿偷的?还回去,不要干这种事。”

金缪笑出了声:“修,你真好骗。”

金缪说,这是他在农场这一个月赚来的,雷勒修面露诧异,金缪道他不信可以去问问约翰,雷勒修信把钱袋子勒紧了,放在桌上。

“自己收好。”

“那是给你的。”金缪道,“报酬。”

良久,雷勒修说:“太多了。”

还没人会嫌钱多,金缪放下手,坐起来,他不喜欢仰视别人,他扯住了雷勒修的衣领,将他拽得弯下腰:“那就做我的仆人来偿还吧。”

雷勒修:“……”

“雇佣你的价钱是多少?”金缪问。

雷勒修垂下眼:“你想让我做什么?”

金缪抬起手,摩挲着他后颈,贴近他:“我要你,帮我查一个吸血鬼。”

他要一把刀,一把出鞘的利刃,帮他去做一些他目前不太方便去做的事。

雷勒修很合适。

冰山下的一角初露端倪,夜里烛火幽幽,两人侧脸立体的轮廓倒映在墙上,似有若无的距离增添了一分暧昧。

烛火灭了,房中陷入了一片漆黑。

雷勒修躺在床上,身旁紧挨着金缪,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睡不着觉,在床上躺得笔直,喉结频繁的滚动着。

金缪的呼吸很微弱,他不知道他睡没睡,血族不缺睡眠,他们可以进入一场长眠,也能接连一段时日不用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