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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335)

他跟着沈策西进了那庙里头,里面有僧人,他们前面还有香客,是两个姑娘,薄越没什么心愿,他站在沈策西身侧,见他拿着香闭着眼许得还挺实诚,完事儿把香插上,薄越也插了上去。

沈策西若无其事问他:“你刚想了什么?”

“希望你所求,都如愿。”薄越说。

沈策西怔了怔。

厚重的乌云笼罩了天空,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了屋顶的瓦片上,顺着屋檐往下滴着水,地面很快被打湿出了印子。

下雨了。

薄越从里面出来,站在屋檐下,看着这雨幕,不像一时半会儿会停的样儿。

沈策西追出来,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问他,道:“那你就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

“沈总想要什么得不到?”

“你说呢。”沈策西似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

这句反问充满了暗示性的意味。

想要什么,得不到,这个可能已经快要溢于言表了,那是——人心。

雨幕垂直坠落,嘈杂的声音将他们淹没,两人的身影隐在雨幕之后,薄越侧过头,和沈策西那侵略性的目光相触。

天是灰沉的,他们好似成了彼此眼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薄越唇边轻轻划过一道弧度,还是那句话。

——那就愿你所求,皆如愿。

那未说出口的话,未言尽的话,似藏进了说出来的每一个字眼中,似是而非,最是叫人心痒难耐。

天边一道闪电划过,雷声轰隆隆的响了起来。

里面出来了一位僧人。

“两位居士,天冷,雨大,进来避避雨吧,免得着了凉。”

第160章 心安

一盏热茶被端上桌,薄越温声道了声谢,沈策西坐在他对面,低头摆弄着手机,也不知道孟之武和他那小情儿上哪去了,下这么大雨,也没见个人影。

“还没回消息吗?”薄越问。

沈策西说:“没回呢,应该没什么事儿。”

那么大个人了,也不是小孩儿,他不是太担心。

两人在这里面坐了片刻,沈策西接到了孟之武打来的电话,他们被困在一个亭子里了,这会雨大,外面冷的慌,这要淋个雨,回去准得感冒。

沈策西起了身:“在哪儿?”

薄越放下茶,听沈策西几句话挂了电话,沈策西道:“这雨得下一阵,我去接一下他们,看有没有伞。”

“我去吧。”薄越放下茶。

“不用。”沈策西道,“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也没多远,你也不熟这里的路,等会儿你也迷个路,我还得去找你。”

他这么说了,薄越也没再坚持,“行,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策西:“知道了。”

寺庙里有伞,沈策西去借了三把伞,出去给人送伞,薄越站在屋檐下,看着他举着伞出去了,直至人影消失不见,他转过身,路过一个拐角口,和端着茶的人差点撞在了一起。

……

寺庙许愿祈祷仪式后,会有一道抽签的程序,先前薄越和沈策西抽出签,那僧人看了好一阵,解出来的意思大致是好的。

而这会儿,那两支签落在了一位老者的手中,薄越被人引着进了一间屋子,墙壁上挂着字画,四处透着古色古香的韵味,他一进门,就看到了蒲团上打坐的人。

“请坐吧。”大师模样的老者眉宇间都流露出一分无悲无喜的淡然。

薄越微微颔首,落座,桌上上了茶。

对方喝了口茶,道:“今天这雨,来得倒是时候。”

“哦?”薄越偏头看向窗外的雨,道,“天气不好,香客也会少些吧。”

“一切随缘就好。”他道。

薄越收回视线,端着茶送到唇边:“缘这东西,怎么说得准。”

他抿了一口,这位大师,就是给沈策西算过命的那位,薄越有关于沈策西的事想问他,也有关他自己的,他想听听看,这位大师,是不是真有说得那么传神。

他摩挲着杯口,又听他道:“你所见所闻,是缘,所到所得,也是缘,都是造化。”

薄越指尖一顿。

雨裹挟着风,沈策西收了伞,“你们跑那儿去干什么?”

“那不是给你俩腾二人空间呢。”孟之武打趣道。

“少来。”沈策西抬脚朝里走去。

事实上,孟之武是见那边风景好,哪知去的时候好好的,回的时候一场雨就落下了,他乐呵呵的转移话题,问薄越呢,“你怎么没叫他来送,还亲自跑一趟。”

沈策西:“怎么?我一个人还不够格接你?”

“我没这意思啊。”孟之武就觉着他对薄越太上心,光是他这话,都无意识的把薄越抬高了。

他今天见着薄越戴的那手表,之前沈策西买下那手表他就觉着挺奇怪的,不像沈策西会喜欢的类型。

今天看到那手表的主人,才算是明白过来。

他们这些人,包养个人,送东西不奇怪,送得太用心,就挺奇怪了。

他们一进去,没见着薄越。

沈策西拿手机出来给薄越打了个电话过去。

一阵电话铃声从外面响起。

回廊尽头处,薄越掏出手机,又听到几道脚步声,抬头就见沈策西他们从一个门槛儿里跨出来,沈策西问他去哪儿了,薄越收了手机。

“去喝了杯茶。”他见沈策西肩头那块都湿了,碰了下。

“我手都凉了。”沈策西说。

薄越:“倒杯热茶暖暖手。”

“别麻烦人了。”沈策西道,“你手不就挺暖的。”

薄越一掀眼:“你都没碰着,怎么知道我手暖。”

“你不是刚喝了茶?猜的,你有意见?”他挑着眉梢握住了他的手。

“没意见。”薄越笑了声,把他手揣进了口袋。

那手是挺凉的。

外面的雨下了一个多钟头,停了,一行人下山。

被雨打湿的路面成了深色,路滑,沈策西穿着光滑的皮鞋,鞋面上都沾上了泥点,薄越和来时一样,走在最后面。

他看着沈策西的后颈。

想起那大师说的话,下棋要是碰到一盘死局,如果不入局,便能解,入局,那必有一劫难解,那是入局,还是不入局。

不入局,死局依旧是死局。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湿润的泥土味儿。

前面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沈策西脚落下一个台阶,皮鞋鞋底陡然一滑,身体陡然的失控往后倒去,失重感袭来,他瞳孔紧缩了一瞬。

操。

这他妈要摔一跤,那丢脸就丢大了。

要撞到前面的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脑子里仅剩一个想法——不能摔。

肩膀撞到了一堵人墙,他脑袋上传来一声闷哼。

薄越走在他后面,在他脚滑的第一秒就反应过来了,身体先做出了反应,他隔了几个台阶,跨下去伸出手,腹部被他手肘打到,劲儿还不小,挺疼。

想要接住失衡的人,用得力气不小,不止承受他的体重,还得承受他挣扎着想要站稳的力道,一个不小心,自己也会被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