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找了那摄影师,跟他聊了两句,找人要了打火机和一盒烟。
“扉哥,你抽过烟吗?”他问。
余乘扉:“抽过。”
池侑拿着烟蒂送到他唇边,余乘扉垂眸看了眼,咬住了,池侑又敲出一根烟叼着,用打火机点燃了烟头,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他伸手扣住了余乘扉的后脑勺,凑过去,烟头和他相触,火苗顺着传了过去。
余乘扉呼吸一沉,也没吸,就那么叼着,黑眸沉沉的望着池侑垂下的眼帘,揣在兜里的手蜷缩了下。
漫天白茫茫的雪花中,他唇上那支烟的一点猩红颜色浓墨又重彩,就犹如他这个人。
周围工作人员都眼观鼻鼻观心,没敢直盯着瞧。
“对!”摄影师喊道,“就是这个状态,保持住!”
池侑抬手摘了烟。
趁着状态好,找到了感觉,他们这回很快就过了。
“大家辛苦了。”池侑去了趟洗手间。
他进去没多久,有人进来了,是那摄影师。
“池老师。”
池侑对他笑笑,卫生间碰着人挺尴尬的,好在他也上完了。
他跟他聊了两句,他说他拍这些东西很合适,很漂亮,像一块剔透的玉,漂亮,但易碎,他给他递了根烟,池侑擦着手,说戒了,他笑了声,把烟收了回去。
池侑从卫生间里出去,一下碰见了余乘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上厕所?”
“不是,来找你。”余乘扉拉着脸说,“什么玉不玉的,好好的人做什么玉。”
池侑忍俊不禁:“你偷听呢?”
“刚好听到,听你们聊得挺开心。”余乘扉说,“没好意思进去打扰。”
那“刚好”得还挺是时候的。
那摄影师是他们这边的人,但估计是那种玩咖,广撒网,愿者上钩。
“啊……好饿。”池侑勾着他肩膀,说明天附近有一个很出名的舞台剧演出,“要去看看吗?”
“什么舞台剧?”
他说出那部舞台剧的名字:“松前辈演过,你不是来看过吗?”
余乘扉脚下蓦地一停。
池侑侧过头。
“你怎么知道……”他喉结滚了下,“我看过?”
“什么啊。”池侑双手揣兜,弓着腰身凑到他眼前道,“把我忘了个彻底啊。”
“不是……你之前不是没认出我吗?”
池侑“哈”的笑了声,“你以为我看到谁都要签名的吗?”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啊,大明星。”
余乘扉:“……”
池侑揉着头发:“好饿,快点去吃饭吧。”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你这样儿的,见过一次都不会忘吧。”
“你从一开始就认出我了?”
“他们叫着余乘扉,我又不是聋子。”
“……”妈的。
余乘扉心底陡然充斥着满腔难以言说的滋味儿。
他们并肩离开的背影消失在了回廊。
他们没有公开,但他和他,已然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 【现代】绅士腹黑攻×暴躁大佬受
第147章 露水情缘
城市入了夜,酒店内,卫生间水声淅淅沥沥的响起,磨砂玻璃门隐隐绰绰的能看到一点模糊的轮廓,抬手,或者弯腰,白雾朦胧了具象。
薄越关了水,抹了一把脸,披上浴袍打开了门,门外,床边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穿着衬衫,贴合的衣物衬得他肩宽腰窄,他神色惺忪,面庞线条冷硬,周身萦绕着强大的压迫感,他低头随手翻着酒店里的杂志。
他坐在这间房间里,这里的整个空间都好似是他的所有物,包括他。
“我洗好了。”薄越说。
男人“嗯”了声,起了身,抬脚进了浴室。
薄越弯下腰,捡起被他扔在床上的杂志。
上面的模特穿着一条黑边内裤,肌理分明,身材很不错,这是一本女性向的男模杂志,一些gay应该也挺喜欢。
薄越把杂志放在了床头。
他想过和沈策西的碰面,他们或许是在某场聚会,或许是在某个适合约会的场所,唯独没想过会是以那种形式,再是这种后续。
“嗡——嗡——”
桌上手机振动了起来,是他的手机,他接了电话。
“怎么就走了啊?”电话里容允城问道。
“有点事儿。”薄越说,“改天再喝吧。”
“什么事儿,这么急,酒都还没喝两杯呢。”容允城揶揄道。
薄越轻笑了声:“私事。”
容允城:“我听人说你跟人走了?朋友?”
“嗯,一个……”
浴室里水声响了起来。
薄越抬眸往浴室那边看去:“朋友。”
准确来说,是未来也许会联姻的对象,在同性可婚的政策下,男人和男人联姻不算什么稀奇事,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在之前,他只见过他的照片。
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啊。
他指尖若有所思的卷着浴袍带子:“你相过亲吗?”
“来我这儿找经验呢?那你可找对人了,老头子催婚催得我头疼,我相过的亲两只手指都数不过来了。”
“第一次相亲把人带酒店的话,是特别满意的意思吗?”
“哈?”那边一时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不是耍流氓吗?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带酒店的。”
……
浴室水声停了。
“哒”的一声,浴室的门从里面打开,薄越站在酒店落地窗前和容允城打着电话,听到声音,他微微侧过身,黑发潮湿的落在眉间,他立体的五官俊美,随和中又不乏棱角,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扬,但不会过于给人精明感,是一种极具攻击性的美感。
这也是沈策西第一眼在人群中相中他的原因。
这样的长相放在人堆里,绝对是拔尖儿的存在。
他澡洗完了,酒还有点没醒。
之前在酒吧里那会儿,男人穿着衣服,他就觉得他身材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他洗完澡出来,他就感觉自己眼光没差。
他身材果然是挺好。
对得起他那圈朋友嘴里的“极品”。
他们是在酒吧碰见的,一个钟头前,沈策西还坐在卡座里跟他那圈朋友喝着酒,酒吧那灯闪得跟要把人直接原地送走似的,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提到了宣鸿哲。
宣鸿哲,以前一直跟在沈策西身后跑的家伙,前阵子订婚了,订婚对象好死不死还是跟他有过节的家伙。
“唉,没想到啊,他还是我们这里面第一个订婚的,可惜了,我还以为他——”
酒吧那么大的音乐声,都盖不住那人的声音。
有人用手肘杵了杵那说话的人,那说话的人才一下禁了声,其他几人明里暗里的观察着沈策西的脸色。
沈策西心里挺烦,烦那些人一提起宣鸿哲就联系上他,冷着脸端着酒杯喝了一口,扯着嘴角嗤笑:“说啊,继续说,可惜什么?”
那人触了他霉头,哪还敢提,尴尬的笑了几声:“自罚三杯,自罚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