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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257)

晚上人的戒备心也容易放下来。

“找到了。”池侑拿出了一小盒的药,他说他之前拍戏的时候不小心弄伤都是用这个药,很好用,余乘扉的注意力又被转移,问他拍的什么戏。

“武侠片的一个小配角,你应该没看过,冷门片。”池侑拿出了棉签,说,“抬头。”

余乘扉扬起了下巴,随后才觉,不对啊,他这么听池侑的话干什么。

“我自己来。”他往后退了一步。

“你看得见吗?”池侑说,“自己擦不太方便吧。”

余乘扉:“……”

被他说中了,余乘扉就是嫌对着镜子扬起脖子擦药太麻烦才没擦,又不想别人帮忙,干脆没擦了。

棉签沾了药,点涂在他伤口上,细细密密的刺痛感袭来,似蚂蚁啃咬般,还会蔓延,连同没擦到的地方,都好像有了这种感觉。

池侑垂着眼帘在他眼前,他一垂眸便能看到,哪怕别开眼,余光也能看到。

还有……太安静了。

擦药的人擦得认真,一句话也不说。

他的紧绷,池侑自然能感觉到,他问:“很痛?要不我给你吹下?”

余乘扉还没说话,他张开唇缝,吹了下,温热的风拂过他的脖子,余乘扉往后仰了下脑袋,躲开了,抬手捂住了脖子。

池侑:“别碰啊……药都蹭掉了。”

余乘扉:“……”

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他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好像在判断着什么。

池侑一脸疑惑:“怎么了?”

余乘扉:“……没。”

池侑让他别乱动,他说:“你好好擦,别动手动脚……动嘴的。”

“嗯。”池侑抿了下唇角的笑,“知道了。”

余乘扉突然问他,怎么知道那部片子剧情知道得那么清楚,感觉他也没怎么看。

池侑感觉得出来,他这是想聊点别的话题,让眼下的氛围别那么奇怪,池侑遂了他的愿,道:“这部片子在我高中的时候很火啊,周围同学聊过,听了几耳朵。”

“都这么久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记性好。”

余乘扉一脸不信。

“好吧,是我大一的时候我去看过了。”池侑说。

“不是说高中的时候很火,怎么大一才去看?”

池侑哼笑道:“高中学习很忙的啊。”

余乘扉回过味来:“所以说害怕什么的,是撒谎吧。”

池侑拿着棉签的手一顿:“你还真是……套我话呢?扉哥。”

余乘扉耷拉着眼帘。

“我没撒谎。”池侑把棉签扔垃圾桶里,牵扯着唇角笑道,“我没说过,我害怕啊。”

仔细回想,池侑是没有说过害怕之类的话,他只是,顺着他的误会,在误导他而已。

“只是那种程度的话,不算撒谎吧?”

余乘扉黑眸沉沉,脖子上的药让伤口又凉又热,他眸子一眯。池侑弯腰拿起了盖子,拧上了药,刚直起身,面前一道黑影压过来。

他往后退了一步,后腰抵在了桌边。

“不算撒谎,那是什么?”他说,“勾引吗?”

“池侑,我看你就是……”余乘扉扣住了他的下巴,“欠、调、教。”

第122章 引诱

那三个字跟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似的,一字一顿,带着股狠劲儿。

“啊……”池侑被迫地扬起头,半阖着眼,呼吸一进一出,“真过分啊,对好意帮你上药的人说这样的话。”

他抬手按在他伤口边缘的皮肤上,蹭了两下:“这就是你报答的方式吗?”

他垂着眼帘,按着那根筋,感受到了脉搏的跳动。

“看来是伤口不痛了。”他说。

余乘扉擒住了他的手腕,他掀起了眼帘。

“害怕恐怖电影是撒谎,对尹羡之说那些话是因为弄湿了你的衣服,把我带到你房间上药是你好心。”余乘扉说。

从见面起,就一直这样的,似是而非的态度。

“我提醒过你吧,不该招惹的人,别瞎招惹。”他道,“你这张嘴——”他压住了池侑的嘴唇,太过用力的指腹陷进了他的唇缝,碰到了他的牙,“敢承认吗?你——就是、在招惹我。”

“故意在一大早摸我的脸,邀请我跟你看日出,故意请我喝咖啡,故意在换衣服的时候让我进门……”他一一细数着池侑的罪行,哪怕某些事情,根本不是故意,也被他扣上了故意的帽子,他最终下定结论,“你就是故意在引诱我。”

池侑挺新奇,头一回被人这么一口黑锅给扣上,他感觉余乘扉有点儿冲动劲上头,不管不顾的,把一切被诱惑到的原因,都推到了他头上。

冲动容易失控,他似为自己的失控找到了托词。

这些话所有透露出来的意思,都只有一个。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这场似爆发在深夜的火山,滚烫的往外喷射着火焰。

时间仿佛定格,空气也变得没那么流通,让人喘不过气的窒息感,池侑眯了眯眼。

“引诱你?”他呢喃道,又恍然大悟的轻笑。

也不知卖的什么关子,他神色中透着几分睥睨,似笑非笑的眼底又似不屑,犹如坐在神坛上高高在上的神,这种表情出现在这张脸上,太能激起人的征服欲。

余乘扉晃了晃神。

池侑张开了嘴唇,余乘扉压着他嘴的指尖一瞬陷了进去,异物入侵,池侑温热湿软的舌尖绕着他的手指打转了一圈,口腔的温度包裹着他,余乘扉头皮发麻,仿佛神魂深处都颤栗了起来。

“这种程度,才叫引诱。”池侑说,“看清楚了吗?大明星。”

他张开的唇,叫余乘扉将口腔里舌尖舔舐的轨迹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聚焦在了那儿。

猩红柔软的舌尖,洁白的牙,下排牙齿尖尖犬牙抵着他的指关节,坚硬而又滚烫。

这张嘴的主人顶着一张又纯又无害的脸,游刃有余的做着远远的超出无害范畴的事儿,太荒谬了。

他说话呼吸,余乘扉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他好像分成了两半,一半敏锐,一半顿感,敏锐的那部分是对池侑一举一动的感知,而顿感,是对自身变化感知力的迟钝。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这么挑衅他的后果。

在他手指往外抽时,池侑上下牙一合,咬住了他的手,他呼吸一滞,额角青筋跳动了下。

“松开。”他沉声道。

池侑没松,挑着眉梢,仿佛在说“想让我松开那就自己想办法啊”。

余乘扉另一只手掐住了他下颚:“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

池侑:“嗯哼?”

“我再说一遍,我说到三,松开。”余乘扉威胁道,“不然这事儿没这么好解决了。”

两人靠得很近,呼吸都快不分彼此了。

出乎意料的,池侑松开了他,他抬手擦拭了下唇角:“很晚了,回去睡吧。”

似一首激烈高昂的钢琴曲,弹奏到高潮部分,急转直下,收尾得滑稽而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