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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200)

这段时间黎弛干的事,说的话,都叫人挺难不想偏的。

但他没有提,也没有戳破。

黎弛还垂着眸看着他衣摆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在怀念自己逝去的腹肌,还是在想什么。

祁倦嗤笑了声,拧紧盖子,撩了下衣摆:“怎么,还没摸够?要不你再多摸两把?”

小流氓。

黎弛红着脸,收回视线,轻轻摇了摇头:“不摸了。”

万一摸出事了怎么办?万一祁倦又赖他是罪魁祸首,要他来灭火……那也太快了点儿,而且这里人这么多,都没地方藏。

还是不摸了。

见他“知难而退”,祁倦喉间发出一声笑。

“倦儿。”王派派找到了祁倦,走了过来,扔了两份吃的,“聊什么呢?”

“老吴呢?”

“被叫去清点东西了。”

这次任务还挺轻松,王派派道丧尸比他想得少。

风沙飞扬,祁倦总有几分不对劲的直觉在心头盘旋,这里可以说是他有史以来,接过的任里,丧尸最少的一次。

直觉这玩意儿挺虚无缥缈,但祁倦依靠着自己的直觉,避开了好几次危险,所以他有点儿在意。

“啪嗒”——一滴水滴在了祁倦手腕上,第一下他没反应过来,第二下抬起头。

下雨了。

他心陡然一沉。

这阵子天干旱很久了,当一件不寻常的事情出现时,往往意味着又有了新的变化,《末世》剧情里的第一次下雨,是丧尸迎来了二次进化,简而言之就是升级了,更难打了。

人类在变强,丧尸也是。

祁倦倏地绷直了身,手里矿泉水瓶捏紧了,王派派还在说的话停在了半路,问他怎么了,下一秒,他旁边的黎弛突然抬起了头。

“下雨了。”黎弛伸出手接住了雨水。

祁倦叫王派派先叫老吴他们一起避避雨,别在外面待着了,王派派看他脸色不太好,心下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上一回的丧尸也只有这么点?”祁倦说这地方有点怪,离市区这么近,但这么久都没碰见点丧尸。

王派派皱了皱眉:“我先去找队长吧,让他安排先离开。”

“来不及了。”祁倦说,“从这里走必须得经过市区那边,如果丧尸都在那边,那特么就是给人送自助餐。”

如果丧尸都在那边,那他们这队伍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听你这话,丧尸还会埋伏?”

谁都知道丧尸是没有智慧的生物。

祁倦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他转过身,是这支队伍的队长,男人是退伍军人,眉眼透着坚毅。

他们原定的过夜地点不是这儿,目前要避雨,不离开这地方,那只有研究所能待。

雨转瞬之间大了,地上积攒出了一层水,风也很大,仿佛能把人吹翻,大家多了几分紧迫感。

祁倦和黎弛往研究所门口去,门口已经排了一堆人,雨下得有点大,祁倦把手里拎着的外套盖在了黎弛身上,黎弛这动不动发烧生病的破体质,淋一场雨也不知道会不会又病了下去。

黎弛攥住祁倦的衣摆,沉默的跟在他身边。

天色完全的阴沉下来,耳边都是淅淅沥沥的雨声,队伍在挪动着,不知过了多久,黎弛转头往身后望了眼:“姐夫。”

“嗯?”

“我们走快点吧。”

地面好似在震动,这震感一开始很弱,几秒之后变强了,有人惊呼了一声,四面八方成堆的丧尸涌来,在夜里张牙舞爪的,组成了一个包围圈在缩进,异能者有序的开始应对,但很快,他们发现,突破了一个口子,丧尸会立马补上那个口子,密不透风。

意外突生的时候从来没给人留下思考的余地的。

人群立马慌乱了起来,都在挤着进研究所。

丧尸太多了。

黎弛和祁倦被身后的力道冲开,黎弛咬着牙,伸手去抓祁倦,没抓住,外套掉在了地上,被人踩踏。

“别挤!都他妈给我排队!”有人喊着。

黎弛的手在空中落空,他的黑眸紧紧的盯着祁倦的方向,雨水砸在脸上,他只想抓住祁倦,张嘴呼吸间,胸膛肺部都在隐隐作痛。

先前被按耐下去的阴郁浮上了心头,黎弛腮帮子鼓动。

滚开……都他妈滚开!

人头攒动,焦躁持续蔓延间,他空中的手被一只宽大温厚的掌心牢牢握住,隔绝了砸在皮肤上的雨水,那一块皮肉都好似回了温。

祁倦挤过去,才握住他的手,就见他身后一只手攀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往后扯,在危险来临时,人先想到的大多都是自己。

妈的。

祁倦有点烦躁,这一茬接一茬的,没完了是吧。

他挤出了人群,抓住了那人的手反手一掰,那人“嗷”的叫了声,在这环境下没人听得见。

“你他妈再碰一个试试。”祁倦颀长的身形和一身强大的体魄给人压迫感强烈,冷着脸站在那男人面前,眉眼盛气凌人。

男人大气不敢出,只嗷嗷叫唤,急切的用另一只手扒拉着他手臂,下一秒,男人眼睛变得灰白,不挣扎也不叫了。

“姐夫!”黎弛瞳孔紧缩,最先察觉到了异常,紧紧握着祁倦的手,拉着往后退了两步。

他被感染了。

祁倦在他再扑过来时一脚踹了上去,丧尸想再爬起来,“嘭”的一声枪响,丧尸头顶开了个洞,倒在了地上。

一人拿着枪走了过来,喊着“一个一个进”。

一场大雨还在持续,地上有了积水,混合着血迹。

最后一批精疲力竭的异能者进入,研究所的大门合上了,祁倦身上淋湿了,屈腿靠墙坐着,拽着衣摆拧出了水,他把头发往后捋了捋,黎弛挨着他坐着,他手一放下,黎弛就握上了。

祁倦让他把外套给脱了,湿衣服穿身上容易病,黎弛利落的拉开拉链脱了扔到一边,脱完立刻又握住了他手,生怕他丢了。

两个大男人牵手挺怪的,但看黎弛这紧张劲儿,祁倦还是没把手抽出来,也许是这环境让他想起了那些糟心事儿。

他回握住黎弛的手安抚着,闭着眼叹了口气,挺累的,这他妈比高峰期挤地铁还累人。

所以说,他最烦去人多的地方了。

祁倦思维发散间,旁边人群又热闹了起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发烧了。

先前在外面混乱,有人身上受了伤,没有立马变异,这会身体烧了起来,祁倦偏头看过去。

“大家安静。”队长站出来组织纪律,让他们互相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伤。

祁倦感觉握着他的手一下紧了,他看向了黎弛,黎弛绷着唇,低头牵着他的手,面色有些白,黑色湿发搭在额间,如一头落水的小兽,警惕着所有的人。

“怎么了?”祁倦低声问,“你……被挠了?”

“没有。”黎弛说。

他这紧张得有点过了头,是在队长说完那句话后……祁倦低下头,黎弛攥着他的手指尖泛了白,勒得他手都有些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