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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169)

燕昭翎面红耳赤,端着端庄的神情,游刃有余的把玩着杯子,却忘了里面装了水,水洒在了袖口,湿透了衣裳,他把手放在桌子底下,过了片刻,低低“嗯”了声。

回京一事还需提上日程,但那水盗让宫悯提防了些,燕昭翎发病这事,在话本里也不曾有,他的到来是个变数,打乱了那盘棋。

在这儿歇脚两日,午间,宫悯在楼下吃饭时,门口有几人走进来,听那步伐是练家子,他们和燕昭翎对上了一眼,开房上了楼。

这短暂的视线接触,空气有一瞬都似稀薄了些。

用过午膳,宫悯吊儿郎当起身道:“吃得撑了,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燕昭翎扣住了他手腕:“今日别出去了。”

楼上几人赫然是没料到他们王爷会带上人上来,在看到宫悯出现时,皆是愣了愣,燕昭翎松开了宫悯的手,在桌边坐下,道:“自己人,不必忌讳。”

“是。”他们训练有素,对燕昭翎的命令没有半点质疑。

京城皇上病重,朝堂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燕昭翎此次的事办得漂亮,他们的确查到有人在他们回程路上埋伏,暗中有人放了话,要他回不了京,去掺和这一脚。

燕昭翎面露沉思,不把玩茶杯了,改在桌子底下把玩宫悯的手,宫悯支着脑袋,陛下这病重得突然,话本里是因他追求长生的缘故。

他膝下有十来位皇子,目前而言,适合继位的不多,陛下多疑,又求长生,对太子这储君近年来多有防备,反倒是不争不抢还引荐过道长的二皇子得他青眼,六皇子不出众,也不出错,稳重规矩,八皇子性子骄纵,不堪大任……

“在想什么?”

宫悯杯子都盘得光滑了,抬头一看,燕昭翎手下的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他说:“在想谁最有可能下手。”

燕昭翎眸子一眯,捏了捏他下巴:“话不能乱说,祸从口出。”

宫悯勾了勾唇:“王爷这么相信我?”

竟是底牌都露在了他面前。

“本王只信自己。”他说。

宫悯顺口道:“嗯,我信王爷。”

啧,谈正事说什么情话。

燕昭翎扯了下唇:“油嘴滑舌。”

宫悯顿了顿,哼笑着补了句:“王爷能看上我,说明眼光独到,是顶好的。”

燕昭翎:“……”也不知是夸他还是夸他自己。

燕昭翎的人来了,即日启程护送他们回京。此行人不多,不算扎眼,夏日炎炎,马车内闷热,路途艰辛,宫悯说的“试试”,也没有机会试。

天气太热,燕昭翎坐在马车里,面色都热红了,汗顺着颈间往下滑,宫悯弯腰进了马车,问他要不要去解手。

一行人在此稍作歇息,解了手回来,燕昭翎唇色又艳丽了些,宫悯拿着扇子给他扇风,一路快马加鞭,到此已经离京不远了,他们脚程才慢了下来。

进京后,燕昭翎进了宫复命。

与他们同行的大人和太医都已进京复命,有宫悯斡旋,那两位大人对燕昭翎也赞誉几分,圣上龙体有恙,燕昭翎没在宫中待上太久。

但也是入了夜才回府。

宫悯在他住的那间房中,燕昭翎回来时,红妱在他房内,看到燕昭翎来,她行过礼,宫悯让她先回去了。

“男女有别。”目送红妱走出院子,燕昭翎道,“这般晚了,主仆也该注意些,免得误了姑娘名声。”

“王爷怎么不担心担心我的清白?”宫悯把信放在桌上,“只看着姑娘,都看不见我了。”

燕昭翎:“没有。”

“还说没有,王爷那眼睛,可是片刻都不挪的盯着人出院子。”

“你和她吃什么味儿。”

“许是与我日日相处,腻了吧。”宫悯垂眸叹气。

燕昭翎迈进了门,走到桌前,抬起宫悯的下巴,指腹在他光滑的下巴上摩挲:“怕我腻,怎么还不知来讨我欢心?”

“王爷这是觉我无趣?”宫悯道,“他日碰见有趣的人,王爷是不是就要变心了?”

燕昭翎:“……我并非此意。”

“那怎么回来得这般晚,外头是有何事,勾住了王爷不着家。”

比嘴皮子功夫,谁能比得过他,燕昭翎在他旁边坐下,宫悯递过来一杯茶。圣上病重是真,话头转到了之前宫悯说过的话,燕昭翎问他,觉得谁最可能下手。

宫悯逗趣般的和他分析了一番,燕昭翎垂眸若有所思,宫悯道:“王爷听听就罢,我只是随便说说。”

天色不早了,茶喝了,燕昭翎放下茶杯,起了身走到门口,面对着皎洁月光在门口站定,忽而侧过了身,颀长的身影在地上留下长长的影子。

宫悯偏头手抵着下巴问道:“还有事?”

“你说试试。”燕昭翎站在门口没动,问他,“何时试?”

第81章 有夫之夫

“试……”宫悯脑子里在想别的事,他提的突兀,他一时间差点没反应过来,“啊……”

“莫要多想。”这话不知道第几次从燕昭翎嘴里说出来,“我只是问问。”

“嗯……”过了会儿,宫悯说,“我忍不住,怎么办?”

“什么?”

“我说,我忍不住多想,怎么办?”

怎么办,他还能去他脑子里阻止他不成?燕昭翎不动声色的看向外面院子里的梨花树,入了夏的夜晚,蝉鸣蛙声此起彼伏。

“那你便想吧。”他抬脚迈出了门槛。

走出门槛没两步,身后脚步声响起,结实有力的手臂将他拦腰一揽,他后背陡然贴上了温热的胸膛。

“来都来了。”宫悯贴着他耳朵说,“王爷吃点再走吧。”

院中房门一合,一道轻响,隔绝了屋内的景色,门上隐约的映出了一人身影的轮廓,唇齿纠缠间暧昧的水渍声与粗沉的呼吸响起,十指相扣的手印在了门上。

本想叫他好生歇一晚,燕昭翎却偏生要来撩拨他。

两人从门口,到了桌上,又再到了床上。

这夜的天很热,蝉鸣很响。

红妱今晚来,是来给他递信的,这几月里,宫悯的母亲寄来了信,红妱转述给他,信件寄出去,却杳无音讯,而那段时日,宫悯也没收到什么信件。

他打开看了母亲给他的信。

信上母亲说,红心蛊蛊惑人心,会叫这人对另一身带蛊虫的人心生爱慕,当这蛊在体内寄存多年,碰到另一蛊虫,会从体内觉醒,叫他生出错觉,一般多用于爱而不得的人身上。

这蛊出自西域,他母亲在老祖宗记载的案例中寻得了一个案例,若中蛊的人心有所属,爱上他人,蛊虫就会反噬中了蛊的人,除非对方待他也动了心。

记载中道,此蛊以防发作的方法一是不动心,也能吊着命,只是时时会有一些病症,导致体弱多病,可用另一个中蛊人的血为药引,彻底根除。若已动心,两情相悦,便要以对方血中精华入药,短则一年,长则三年方可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