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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167)

不像什么刀伤,疤痕有些钝,似被利爪撕裂的伤口。

“嗯……”燕昭翎低低呻吟了声。

宫悯知道又来了。

这几日每到这个时辰,他都会被燥醒,仿佛要将他过往那些年没发泄过的欲望都补回来一般,不管不行。

再这么下去,他身体就该亏空了。

“宫悯,本王要死了……”燕昭翎额角布着细密的汗,看着床顶,“你就独自走吧,将我尸身随便找个地埋了。”

宫悯脸隐没在暗中,神色不明,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轻佻:“我都说了,你便是死了,我背也要将你背回去。”

燕昭翎闭眼盖住了眸中晦涩。

他似真的撑不住了,红色蛊虫比先前都大了,今日异常的活跃,燕昭翎浑身发烫,侧身蜷缩着身体,额角青筋都隐忍了出来,他忽而拽住了宫悯的衣襟,宫悯沐浴后没系紧,衣服直接散了。

他拽着他,去吻他的唇,宫悯也情愿低头配合他。

燕昭翎狭长眼尾泛了红,指尖发着颤,宫悯低头吻过他眼尾,燕昭翎闭了闭眼,吞咽了一下,又觉就这么死了,心有不甘,不甘的多,最不甘的,是还没在宫悯这留下什么痕迹。

“等本王死了,你便找个人,好好过日子……你这样貌,想来也不难寻……寻得好人家的儿郎,姑娘……本王还未成婚,不知给多少礼金合适,我府中有几处……”

他断断续续交代遗言般,话多到不同寻常。

还真是大度。

宫悯先歇了一下手。

燕昭翎睁开了眼帘,宫悯去桌边倒了两杯茶,走到床边,燕昭翎支起了上半身,也渴了,接过了他的杯子,握在手中,还没喝,听宫悯说:“王爷可知道成婚之礼?”

宫悯的手穿过他臂弯,火红烛火印得他面庞也绯红,他道:“若是新婚之夜,便要如这般喝合卺酒。”

以茶代酒,宫悯喝了杯中的茶,燕昭翎舔了舔唇,喝了杯中的酒。

“如此,也算是成了一次婚。”

宫悯放下了杯子。

燕昭翎心神一荡,捏着杯子的手泛了白。

“不算。”燕昭翎说,“不算,还有周公之礼。”

礼不周全,又如何算是礼成。

“宫大夫。”燕昭翎低声道,“今夜我若要与你行礼,你愿,还是不愿。”

是宫悯先勾他,是宫悯越过了那条界限。

他还是想要放肆了。忍耐了大半辈子的毅力,在此刻土崩瓦解。

房中静了片刻,只响起两个字:“我愿。”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风簌簌作响,火红蜡烛边缘淌下烛泪,烛火摇曳,床帘轻晃,宫悯吻过他的耳朵,在他耳边问他,那一年的狩猎场上,背着他一路的人,是不是他。

他腿上的伤,是不是那时弄的。

话出口时,他心底已然有了答案。

燕昭翎说,他不想一个人走,那条路太冷,太远,远到再也见不着想见之人。

不待宫悯回答,他又说:“罢了,等我死了……你要为守三年寡,三年之内……不可嫁娶。”

宫悯说好。

燕昭翎半阖着眼,白得病态的脸上挂着汗,眼尾那抹红又染上了潮湿,一口咬上了宫悯,宫悯闷哼了声。

他想,他分明不是这般大方的性子,又为何要故作大度。

他终究还是低下头,抵在他耳边,告诉他:“我骗你的。”

露水情缘是骗你的,寻个人过日子也是骗你的,你走了,我就为你守寡。

他心里没这么容易装得下一人,心也没那么大,能让他放在心上的没几个,放了,就没那么轻易的能叫人出去。

“从前你寻我比试,每次都输,输了又会再找我比。”宫悯低笑了声,“所以待别人,我不在意输赢,可我就想赢你,小羽毛,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燕昭翎晃了晃神。

“王爷舍不得我,又何不直说。”

第80章 试试

两人这夜当真是抵死缠绵,吻里头都带着决绝的意味,燕昭翎想,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叫他完全的拥有这人一回,来日下去了,也不算太遗憾。

可在听了宫悯的话,他脑子里又冒出了一个念头。

若是大红喜服披身,敲锣打鼓,鞭炮齐鸣,那又是怎般的盛大。

他见过宫悯穿红衣,张扬艳丽,衬得那张俊俏的脸庞愈发的风流倜傥,担得起惊鸿一瞥四字,那时他金榜题名,风头都快盖过了那一年的状元郎,只可惜,还未大放光彩,随即便家道中落,翩翩少年郎如昙花一现。

人的欲望逐步递增,在某一阶段满足了一个欲望,又会产生下一个欲望。

宫悯半阖着眼,于是他也不曾意识到宫悯眸中那似要将他拆骨入腹的神色。

“在想什么?”

“为何还分心?”

他漫不经心的哑着声音问,燕昭翎支零破碎的答。

他说,他想看梅花了。

这酒馆房中的质量不怎么样,一动就嘎吱嘎吱的响,这一响就响了大半宿,他想看梅花,宫悯圆了他的愿。

桌上烛火都燃尽了,留下一滩烛泪。

夜深人静,楼下喝酒的客官都散了,小二支着脑袋打着盹,听到有人叫他,睁开眼就看到那样貌俊俏的小郎君,唇红齿白的,格外养眼。

小郎君问他可还有吃食。

店小二打了个哈欠:“客官,这都什么点儿了,哪还有吃的,大家伙都歇着了,你若是饿了,厨房倒是还有些糕点。”

这家店的吃食着实一般,宫悯给了银子,借厨房熬了点粥,端着上楼进了房间。

床上床帘拉着,窗户开着透风,床帘被风吹得晃晃悠悠,一只手自床帘缝隙中掉出来,搭在床边,骨节清瘦,指甲盖的弧度圆润,肌肤白得似要透明了,活人气息微弱,仿佛从哪个乱葬岗里爬出来的千年老鬼。

“啪嗒”一声轻响,宫悯把托盘放在了桌上,伸手拉开了床帘,燕昭翎趴在枕头上,身上泛着一股子懒劲儿,墨发盖住了背,呼吸浅浅,宫悯将手伸过来时,他拽住了他的手。

“我让人去寻了衣裳,别人穿过的,先将就着穿穿,明日给你去买新的。”宫悯说。

之前的衣服一路走回来都被刮得不成样了,汗臭都浸入味儿了,没法再穿。

“我煮了点粥,你吃点儿垫垫肚子。”

燕昭翎还在捏着他手,便是这双手,方才揉得他耳垂到现在都还发烫,他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宫悯碰了碰他额头,该清理的也都清理干净了,应当不会发热。

燕昭翎喝了粥,宫悯给他上了药,似是忙得停不下来,忙完上了床,躺在里边,想还有没有遗漏之处,脑子里像是一刻也不能停歇下来。

有些东西,不能去深想,一旦去深想便是难以宣之于口的揪心。

宫悯他翻过身侧躺着,燕昭翎背对着他,他手一抬,指尖往下一滑:“睡着了?”

猝不及防的燕昭翎浑身一颤,背上那羽毛般轻扫而过的触感犹存,他后劲到现在都还没过,被他这一碰,浑身都激灵:“你……别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