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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161)

等他做甚,就这般的想见他?

燕昭翎觉不能表现的太急迫,叫宫悯看到,指不定如何说,他摆了下手,让下人先离开了,这才矜持的侧过了身,见他眸子发亮的盯着自己。

不过几日没见罢了,瞧给他眼馋的。

“等我做甚?”

“我有事要同你说。”宫悯道。

燕昭翎这心又一下的落回了原处,面无表情问道:“何事?”

宫悯把药方子的事和他说了,这事儿燕昭翎早听下人通报过了,不过还是耐心的等他说完,他说完就没了后文。

真就这么点事儿?

“本王知道了。”他道。

他往自己屋里走去,宫悯双手背在脑后,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此乃大喜事。”

“嗯。”

“王爷不高兴?”

“本王有何不高兴的。”

“那王爷怎的不笑笑?”

“……我本就不爱笑。”

“我怎觉王爷有些失望?”

“错觉罢了。”

燕昭翎进了屋子,宫悯一手抵住了门,伸手拽住了燕昭翎的手腕,他手上还有水,潮湿温热的气息贴着燕昭翎,细细密密,仿佛碰到了麻筋一般,从手臂蔓延到了全身。

“你——”

身后温热体温袭来,宫悯手肘抵着侧边的门,另一只手拽着燕昭翎的手腕,在他身后道:“还有一事——王爷,今日下雨了。”

燕昭翎背脊紧绷了起来,并不习惯将背展露旁人,地上黑黢黢的影子交叠,身后的影子都仿佛要将他的影子吞噬。

他听着外面的雨声,伴随着宫悯轻飘飘的声音。

“我屋中漏了水。”宫悯问,“王爷可否,收留我一夜?”

第77章 我好看吗

屋顶漏水是真。

自从上次下雨后,宫悯屋里的床挪了位置,还没来得及盖瓦,后面一段时日下雨下得少,再加上忙碌,那瓦至今也没能盖上。

房内点上油灯,宫悯卧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话本随意翻了两页,这话本和上回男艳鬼又不同了,这回是男狐狸精报恩。

燕昭翎去沐浴了,也不知磨蹭些什么,泡了有半个时辰了,还没回来,莫不是在里面焚香沐浴,这么久泡下去,身上皮肉都得泡软了。

在他想要不要去寻人时,开门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把话本合上塞在了枕头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卷着散落的长发。

燕昭翎进来时,一掀眼帘,看见的就是床上那人侧躺着,腰窝陷下去了一块,唇边擒着笑,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卷着头发,那双桃花眼在这灯光下都别有一番情趣儿。

这般投怀送抱,衣裳都穿得不正经,也不害臊。

他脚下一顿。

“王爷想睡里边儿,还是外边?”宫悯问。

燕昭翎看了眼床。

里边儿的位置左边是人右边是穑,宫悯要对他干点什么他都来不及逃。

“外面。”他淡声道。

宫悯“嗯”了声,没一点挣扎的在床上滚了一圈,躺在了里面的位置,拍了拍床边道:“快上来吧,给你暖好床了,还热着。”

燕昭翎看了眼烛火,犹豫了一下,没吹。

床边的位置刚躺过人,是还热着,燕昭翎睡上去,盖上被子,只觉都是了宫悯的气息。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宫悯其实不太睡得着,脑子里事也挺多。

屋子里漏水是真,不能睡人是假。他只是今夜不太想一个人待着。

但要去找别人,又能找谁?那些太医,还是别的什么人,他单想想,便觉着没意思。

思来想去,并非是没意思,而是这高兴的时候,自是要和想的那个人待一块儿,就算是不说话,仅仅待在一块儿,这种感觉都是极为放松和享受的。

不过燕昭翎不太放松。

宫悯翻了个身,不小心碰到他腿,燕昭翎猛的一躲,问他干什么。

“嗯?”

“收好你的小把戏。”

“什么小把戏?碰碰腿也是小把戏?”宫悯的声音里满是混不在意。

燕昭翎额角抽动了两下,淡淡的嗓音意味深长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宫悯能想什么,他纯洁得很,“王爷反应这般大,莫不是也想了?”

燕昭翎:“……”

舆惜睁哩——

他不说话,宫悯翻了个身,侧躺着枕在手臂上,指尖戳了一下他的后背:“小羽毛~”

后背犹如被羽毛扫过,一阵痒,燕昭翎蓦地挺了一下胸膛,身体颤了一下,他咬了下牙,闭了闭眼。

“你睡着了吗?”宫悯说,“我睡不着。”

燕昭翎心道,夜半三更,发什么浪。

“你可知,李太医生气时,那胡子当真会动,有趣的很。”

燕昭翎并不想大半夜的和他讨论糟老头子。

“是吗。”他反应平平淡淡的。

“嗯哼,昨日有一五岁小童,跑来寻母亲,李太医不让进,那小童抱着他腿哭得惨兮兮的。”宫悯笑了声,“后来一颗糖便哄好了。”

“你给的?”

“王爷猜得真准。”

不是他猜得准,只是了解宫悯那性子罢了,除了他还有谁会随身带糖,至于宫悯为什么会带糖——虽然宫悯没说过,但他知道是因为他需常喝药,药苦,宫悯带在身上带糖,是给他甜嘴用的。

在府上时,宫悯给他备的糖,他不会动,后来每回都是他喝完药,宫悯不打招呼便把糖塞他嘴里,那手指总是碰他唇,占他便宜,他不说,宫悯还当他不知道呢,燕昭翎这心里门清儿。

叫他别那样,下回还是那般做。

燕昭翎恹恹垂下眼,掩住眸中快要溢出来的神色。

幼时宫悯也会带糖在身上,那糖大多数都是给他吃的,他身处深宫,又遭受忽略,吃不到什么好玩意儿,儿时那点甜头,几乎都是宫悯给他的。

他待他是真好,直到那次,宫悯以为他是姑娘,跟他说长大以后娶他,他又气又急,被糖黏住牙说不出话,那次之后,他便不吃宫悯带来的糖了,说话也冷冰冰的,拖着小奶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没有半点威慑力。

宫悯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他是男子,又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生了气,于是那阵子,燕昭翎常会在院中的雪地里看到一枝折下来的梅花。

连接不断的大半月,这才把人哄得愿意同他好好说话了。

“你是看谁都可怜吗?”燕昭翎垂眸道。

“在王爷心里,我还有这菩萨心肠?”宫悯哼笑道。

燕昭翎直言:“如若不是,从前为何要待我好?”

两人在一道时,总是燕昭翎回忆从前回忆得多,因他记忆中,最为色彩斑斓的,最温情纯粹的,也是从前那一段。

宫悯不是爱忆往昔的性子,人在他面前,虽和记忆中大变了模样,本性里还是小羽毛,他以为那段过往,是燕昭翎视为不堪狼狈的存在,所以他鲜少会提,也没想到燕昭翎会提,顿了顿。

燕昭翎突然翻了个身,绷着脸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