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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想要抢救一下(159)

“王爷最近瘦了?”宫悯量了下他的腰。

还在大街上呢,就敢这么放肆,啧,当真是……不知羞。

“别乱碰。”他沉声道。

宫悯便松开了他。

马跑得不快,但是颠簸,身后的体温陡然远去,燕昭翎心也跟着一空似的,他低头看了眼空荡荡腰间:“坐的稳?”

他又没叫他松手。

“勉勉强强。”宫悯道,“王爷这般贞洁烈男,以免王爷觉着我在占王爷便宜,就这么坐着吧,这马跑得也不快,摔下去不疼。”

燕昭翎:“……”什么贞洁烈男。

他额角鼓动了两下,一手松了缰绳,另一只手摸到宫悯的手,放了回来,“免得说本王欺负伤患。”

宫悯手懒洋洋的没什么劲儿,轻而易举的被他拉了回去,他下巴搭在了燕昭翎肩头,轻声问道:“万一我是有在占王爷便宜呢?”

燕昭翎绷直了唇角。

他还能怎么办?还能把他甩下马不成?不也就只能叫他占了。

——这狼子野心已经不加掩饰了。

宫悯是狼子野心不加掩饰了。

懒得掩饰。

燕昭翎每次的反应,都有趣得很,也很是耐人寻味。

第76章 屋中漏水

风中夹杂着尘土气息,宫悯呢喃的话语在他耳边,他神色冷淡,狭长的眸子只管看着前边儿,却是红了耳朵,有些燥的气息自体内蔓延,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了,想必是快到入夏了。

……贴得真紧。

那个问题,燕昭翎最终也没给个答复,宫悯也没有追问。

“哗啦啦”——

宫悯拧干了帕子,擦了擦脸上灰尘,对着铜镜看了眼伤处,伤口在额头上,红红的一块儿,裹着泥沙,血都凝固了。什么时候弄的他也没印象了,回想起来,大抵是在人群拥挤时被人撞到的。

闹事的人显然不是一时兴起,里边有些人还拿着铁铲锄头之类的农具,挤挤攘攘碰撞起来少不了意外磕到,要真失控的闹起来,人挤人都能踩死人。

外边脚步声响起,宫悯侧头看过去,随口一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回到住处,就有人找燕昭翎,似有要事要说,又顾及他在旁边,宫悯当时便识趣的离开了。

燕昭翎大步迈进房中,随手把剑扔到了一边,闻言一顿,侧头看向他:“不想本王回来?”

“王爷说的什么话。”宫悯贫嘴道,“见着你,高兴都还来不及,哪会不想。”

燕昭翎也不知信没信,牵扯了下嘴角。

相较于最初相识时,燕昭翎那拿刀架他脖子上穷凶恶极的凶狠劲儿,如今是愈发的平和了,他拿过宫悯手中帕子,叫他上一边去坐着。

伤到的地方是额头侧边,铜镜到底看得不是那么清楚。

这段时日两人反倒是要比在京时亲近了许多,这种活燕昭翎讨要得顺嘴,宫悯给得也顺手,燕昭翎一碰水,眉头便皱了一下:“怎么是凉的?”

“厨房没开火,烧上热水来,我伤都好了。”宫悯哼笑,“王爷这是心疼我呢?真是叫我受宠若惊,喜不胜收。”

燕昭翎:“……”

好好的一个人,偏偏生了一张嘴。

宫悯:“没那般讲究,我来吧。”

“坐着,别动。”燕昭翎瞥了他一眼。

他洗干净了帕子,抬起宫悯的脸,擦着他伤口边上的血迹,宫悯垂着眼帘,从燕昭翎的角度看过去,比平时又要多出几分乖顺和安静来。

外边有两道脚步声响起,停在了门外,是姗姗来迟的两个护卫,没护好人,前来请罪。

里面静默无声,门外两个护卫低着头,亦不敢说话。

“嘶……”帕子上水碰到伤处,刺痛从那传来,宫悯睫毛颤了两下,“王爷先叫人下去吧。”

护个人都护不住,要他们有何用。

燕昭翎垂下的眸子恹恹,道:“不想本王罚他们?”

这话颇有来者不善的气息,宫悯压着嗓音,知他爱听什么话,轻声道:“我是担心等会你我说些什么私密话,叫人听了去。”

这几天那二人随着他奔波,也是干了不少活,今日一事,也是意外,怪不到他们头上。

燕昭翎:“……”

私密话?他们有什么私密话好讲?还要背着人这般偷偷和他说。

呵。

他叫外边的人离开了。

“说吧。”燕昭翎漫不经心淡声道,“有何私密话,非得叫他们离开不可。”

这话听着像是在为难他,里面有隐隐含着几分难以察觉的趣味。

宫悯问他想怎么处置闹事的人。

过了片刻,燕昭翎才道抓起来查。

二人间静了静,他擦了擦手上的水,把帕子扔到了水中,嗓音微冷:“上药。”

闹事的人里面有人是真担惊受怕,但也有人浑水摸鱼,故意捣乱,这阵子一直有人在百姓里边撺掇拱火,怂恿人心,按照燕昭翎的秉性,那是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说这话时,他面上泄出一丝暴戾恣睢。

他拿过一旁的药瓶子给宫悯上药,动作看着粗鲁,落下来的力道却是轻的。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那些蛀虫自当是不能放过。

宫悯道他倒是有别的法子,他突然间抬眸,深邃的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燕昭翎:“王爷想不想听?”

两人距离靠得近,燕昭翎给他上药,又低头贴得近,他这一抬眸,燕昭翎猝不及防的对上他的眸子,连他眼底的倒影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有那么一瞬,他呼吸停滞了一下。

萦绕在他们中间的空气都像是变了味儿,粘稠又旖旎,充斥着令人遐想的气息。

“嘶……”宫悯吸了口凉气,喊道,“疼疼疼……王爷轻些。”

燕昭翎:“……”

燕昭翎如大梦初醒,手从他伤处拿开,眸中晦暗不明,嗓子发紧:“说话便说话,看我做甚。”

上完了药,放下药瓶,燕昭翎背过身,绷直唇角,心里头的那头鹿又发了疯。

宫悯摸了摸额头,看着他紧绷的背,勾着唇角无声的轻晒了声,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还真是好一朵……漂亮又凶残的小牡丹。

黑漆漆的地牢中,几个人缩在角落里,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这处是没来过的,往日里只听一听都觉畏惧,对官家有着天然的敬畏之心,闹事也是一时之勇,如今后怕也上来了,胆子小的蜷缩在角落里,胆子大的还在安抚着众人。

地上铺着的干草潮湿,老鼠从地上干草上钻了过去。

地牢的衙役来了,有两人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他们牢笼面前路过,看不清人,但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里面胆小的抖得更厉害了。

又有衙役拿着一串钥匙走过来,冲里面喊道:“王二狗,王二狗是谁?”

他们面面相觑片刻,一名身板扎实的男子站了出来:“是我。”

衙役看了他一眼:“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