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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狗血文里做老师(377)+番外

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之后,他心中一片畅快,只觉得压在心上沉甸甸的石头被他推翻了。

他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审判官问:“被告方有无异议?”

审判官话音刚落,沈家人急急地就开了口。

沈母率先道:“完全是一派胡言!我们家对时燃一直都很好,他的吃穿住行和修平一模一样,我们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又是这套说法,时燃脸色一变,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

祝青臣扶了扶麦克风,正色道:“请被告人注意,我方提出的控诉,从始至终都是‘沈家威胁、恐吓、控制时燃’,我们并没有提出‘沈家在物质上虐待时燃’的观点。”

“——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沈母梗着脖子,又道:“修平和小燃是兄弟,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兄弟,他们是青梅竹马,他们一起长大,有了感情,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培养感情?”

沈母眼珠一转,又补了一句:“是你们自己龌龊,心思肮脏的人,看什么都肮脏!”

“他和时燃差了十岁!”祝青臣正色道,“相差一两岁的,叫做青梅竹马;相差十岁,跨越了十八岁这个界限,年龄、阅历、心智,统统不匹配,叫做什么?”

“我告诉你,二十六岁的成年人,对十六岁的未成年人,产生恋爱情绪,用自己这十年多出来的阅历控制对方,操纵对方,叫做变态!”

“你们一家都是成年人,一家子成年人,对着未成年人,用尽各种手段,进行引导、欺骗、诱哄、控制,叫做违法!”

沈母讪讪地闭上了嘴,被告席上沉默了一会儿。

忽然,沈修平道:“审判官请知悉,原告方所说的‘我爱慕时燃,并且对他进行控制’一事,我完全不知情。”

“我对时燃,从头到尾都是兄弟之情。不愿意让他过多接触机甲、不想让他报考军校,不过是出于兄长对弟弟的关心,因为他成绩不好、身体瘦弱,所以我担心时燃会出事。”

“绝对不是出自原告方所谓的爱情!”

祝青臣靠在椅背上,看着他,抿了抿唇角,神色微讽。

不知道原书读者,看见这一幕,会作何想法?

原书里无限吹捧赞颂的“绝美爱情”,好像也不是那么“绝美”嘛。

时燃必须受尽千难万险,还和沈修平在一起,原谅沈修平的一切。

可是一旦沈修平遇到事情,他就马上断尾求生,舍弃掉他和时燃的“绝美爱情”。

所谓深情温柔攻,不过如此。

沈修平冷静下来,面不改色,继续道:“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原告方误会了。青春期的少年,原本就春心萌动,觉得所有人都会喜欢他,时燃会误会我喜欢他,也是正常的。”

“我对他所做的一切,可能部分行为是过激的,但绝对没有任何其他想法。时燃之前在学校的成绩并不好,我不让他报考军校,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我本人从军校毕业,在军部任职多年,我知道战争有多辛苦,所以我不希望时燃吃苦!仅此而已!”

祝青臣握住面前的麦克风:“沈修平,你说这话,脸不红吗?”

“刚刚还播放过的证据,需要我们再播放一遍吗?在时燃的老师同学面前,你亲口承认时燃是你的未婚夫,在我这个家庭教师第一次上门的时候,你同样亲口承认。”

“你的管家默认时燃会和你结婚;你深夜潜入时燃的房间,向他述说和你结婚的种种好处;你甚至两个月前就让裁缝上门,给你和时燃裁制结婚礼服!”

“你现在说你对时燃根本没有骚扰的心思和行为?沈修平,谁会把自己的弟弟称为‘未婚妻’?!”

沈修平顿了顿,无力地解释道:“这只不过是玩笑话……因为、因为我的父母平时很忙,未婚妻的身份更方便我处理时燃在学校的事情。”

“胡言乱语。”祝青臣嗤了一声,“哥哥的身份难道不够你处理吗?我不信哪个学校的老师,会因为你是时燃的哥哥,而不让你参与他的事情!”

沈修平终于沉默了。

他无力反驳,视频证据铁证如山,他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口无遮拦,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沈父。

忽然,他灵光一闪,又大声道:“好,就算我对时燃图谋不轨,但是,我的父母,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是无辜的!”

他换了策略,先保住父母。

只要他的父母能够免罪,能够留在首都,那他们家就能保住在首都的人脉。

只要还能留下,他就还有机会!

所以沈修平大喊道:“我的父母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愧是一家人,沈父沈母马上就明白过来,连连点头:“对,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一直以为修平是太喜欢弟弟了,我们根本不知道,修平对小燃是这样的心思,我们顶多是没有发现,绝对没有刻意纵容!”

“如果早知道修平对小燃是这样的心思,我们早就把两个孩子分开了!”

这家人颠倒黑白的能力一个比一个厉害。

祝青臣摘下金丝边眼镜,狠狠地摔在桌上,一把抓起桌上的麦克风,霍然站起身。

“沈修平不止一次将时燃拖行回家;在时燃上初中之后,沈修平不止一次深夜进入他的房间;时燃不止一次向你们告状,你们说你们不知道?”

“一对成年夫妻,结婚生了一个儿子,这对夫妻还是曾经的护卫军成员,观察力和判断力应该优于常人,你们说你们看不出一个成年人的心思?你们说你们分不清什么是亲情和变态?”

“如果有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整天围在沈修平身边打转,限制他的人身自由,禁止他去军部工作,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扛在肩上带走,夜晚偷偷潜入他的房间,你们竟然会认为这是亲情吗?”

沈家父母哽了一下,显然无法回答。

祝青臣冷笑一声:“看来你们的回答很明显了,你们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

沈父终于开了口:“就算我们是有所察觉,我们只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已,祝先生,你说的再多,也不过是猜测。”

“难道我们外出旅游是犯法的吗?难道我们没有将他们兄弟分开是犯法的吗?”

“不是,我们非但没有犯法,我们还养育了时燃这么多年,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根据《帝国遗孤法》,领养战士遗孤的家庭,在审判时,完全可以从轻处理!”

祝青臣把玩着手里的圆框眼镜,微微抬起头:“说的好,确实如此,按照《遗孤法》,你们可以被从轻处理。可我要说——”

“这条法则从根本上就错了!”

祝青臣把眼镜放在桌上:“根据我的调查,帝国财政部每年会拨出一部分款项,给领养遗孤的家庭,以确保遗孤的生活质量。”

“另外,时燃的父母,在见义勇为身亡之后,帝国曾经付给时燃一大笔赔偿金,因为时燃那时年纪还小,所以这笔钱暂时由你们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