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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545)+番外

陈道婆勉强放下心来。

带上须得用到的一干器物,二人同乘马车,折返回了九皇子府。

九皇子一觉睡醒,就见正院已经变了个样子,四处悬挂着经幡不说,还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再往里进,却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道正专心致志的做法,大袖翩翩,神情肃穆,很有些庄重神异之处。

于夫人就在一边儿,见他来了,见礼之外又低声解释:“这是陈道婆,也是我女孩儿的义母,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孱弱,都说是留不住,亏得道婆法力高强,生生给留在人世间了。”

“我是千般感激万般称谢,叫女孩儿认了她做干娘,这回见她久久不好,便去请懂行的人来瞧瞧,别是冲撞了什么呢……”

九皇子顿觉高深,了然之余,又不禁道:“先前怎么不知此事?”

于夫人轻轻摇头:“世外高人,哪里肯轻易踏足红尘。”

九皇子豁然开朗:“这才是隐士风范呢!”

说话间的功夫,陈道婆走完了形式,神色凝重的到了早早陈设好的条案前,咬破手指在黄符之上奋笔疾书,迅速勾勒完之后,递交到一侧侍从手中:“拿去烧掉,兑水喂侧妃娘娘服下。”

侍从双手接了,快步入内。

九皇子还是头一次接触这些方外之人,颇觉新奇,又挂怀爱妾,便忙不迭的跟了进去。

黄符在火焰的舔舐下化作飞灰,浸入水里,最后进了于氏的肚腹。

九皇子眼见着爱妾咳嗽几声,吐出来一口黑血,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竟能坐起身来了!

他又惊又喜,顾不得同于氏说话,便先去拜谢陈道婆:“果真是神仙手段——”

陈道婆脸色却没有喜色,微微摇头,高深莫测道:“侧妃这病,却不是药石能医,如今只是治了表象,想要根除,却得下猛药才行!”

九皇子迫不及待的追问:“什么猛药?!”

陈道婆掐指一算,神色凝重:“必得是九味六十年的药材,再加上出生于明晦之间的贵人的心头血才能根治。”

“啊?”九皇子听得一震。

对他来说,九味六十年的药材应该不难找,但是这出生于明晦之间的贵人的心头血……

他问陈道婆:“何为明晦之间?”

陈道婆道:“就是在子时之中,过了前一日之后的那段时辰。”

九皇子又问:“要如何尊贵,才能称为贵人?”

陈道婆踌躇不语。

九皇子耐心等待片刻,见她始终不语,却也不敢逼迫这位高人,只得以情动之:“您毕竟是侧妃的义母,难道就忍心看她被病痛折磨吗?”

陈道婆叹息一声,终于开了口:“必得是皇族贵胄才可。”

九皇子神色骤变:“这……”

他虽然没有多少医学常识,但也知道心脏极其要紧,想去取心头血,那就得做好取血人丢掉性命的准备。

若是个平头百姓也就罢了,寻常官员,他也可以勉力承担。

但要是皇亲贵胄,这怎么可能?

九皇子面露难色。

陈道婆却在此时,极善解人意的开了口:“我既给了主意,又怎么会让殿下为难?”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匣子,小心翼翼的从中取出一物。

九皇子只见那殿下被红布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由得凝神细看。

却见陈道婆一层层将其打开,最后从中取出一把极其小巧精致的匕首来,约莫有成年男子半个手掌大小,其上泛着明亮灿烂的光芒。

陈道婆道:“这乃是我师尊赐予我的宝刀,用它来刺人心口取血,可保其人性命无虞!”

九皇子大喜过望。

又觉疑惑:“既然有如此神奇的宝器,何以方才仙师踯躅不语?”

陈道婆闻言,却是神色黯然:“方外之人,泄露天机,已经给自己招惹了劫难上身,更何况今日催动父伤其子?”

她说:“我并不是为别的而忧愁,只是因为能救侧妃娘娘的不是别人,正是王爷刚刚诞下的长子啊。”

九皇子听到此处,讶然怔楞。

陈道婆却不敢久留,向他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去。

九皇子甚至都没来得及挽留,那一袭道袍便消失在视线当中。

只留下那一把泛着金色光芒的匕首,静静的窝在那方红布之上,映照着场中众人各异的人心。

九皇子神色迟疑,然而看着病榻上的爱妾,再被于夫人那殷切的目光注视着,终于还是主动握住了那把匕首。

他说:“我这就过去……”

于夫人拦住了他:“殿下,咱们知道取血之后小郡王必然无虞,可王妃娘娘向来偏执,怎么肯信?见您带着利器过去,必然是要阻拦的。”

她神色温和,衣袖里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攥紧了:“依我看,您还是使人往后院去走一遭,就说是想见一见孩子,让人把小郡王抱过来吧。”

九皇子微松口气:“还是岳母考虑的周到。”

马上打发人去抱孩子过来。

……

安国公夫人一路听着亲信的禀告。

于夫人去见了陈道婆。

于夫人同陈道婆一起回来。

陈道婆在前边做法事跳大神。

陈道婆功成身退,准备飘然离去。

心腹低声询问:“夫人,是否要将其擒下?”

安国公夫人转着手腕上的佛珠,平静的神色因此掀起了波澜:“这会儿将她抓住,岂不是不打自招,说于氏母女的计划,我们其实一清二楚,是在将计就计?”

心腹迟疑着问:“难道就叫她这么跑了?”

“放心吧,”安国公夫人微微一笑:“她跑不了。”

就在九皇子使人往后院去,要接长子过去瞧瞧的同时,一个小厮绕过王府诸多侍从的眼睛,也慌里慌张的往后院去。

于夫人和陈道婆联手唱了一场大戏,为了验证其神异性,围观群众当然不会少。

而之后的看诊与行骗,也很难做到彻底的清场。

会不会有个人偷偷摸摸的猫在窗外,听到了整个过程?

只怕于夫人自己也不能给出否定的答案。

叫她心生疑虑,那么安国公夫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那小厮一路疾驰到了后院,迎头就被守门的婆子啐了一口:“你这厮好大的胆子,没有侍女引路,就敢在王府里横冲直撞,不要命了吗?!”

那小厮赶忙告饶,又道:“我有极要紧的事情要去通传,还请妈妈行个方便!”

他毕竟是安国公府的人,能被安国公夫人带出来,显然也是得脸的。

那婆子不想太过与他为难,虽没放他进去,却还是道:“在这儿等着,我去通传!”

那小厮一叠声的道了谢。

……

朱棣上了一天的班,眼见着夕阳西下,正准备歇口气去吃完饭,北边又有紧急军情传来。

朱棣:本来上班就烦!

捏着鼻子开始加班。

等这事儿忙活完,已经是冷月高悬,刚准备吃完夜宵回去睡觉,又有近侍小心翼翼的提醒:“先前您不是跟太子妃娘娘说定了,要往九殿下府上去走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