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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284)+番外

邬翠翠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听得出王侍郎话里的提点之意,当下正色道:“是,受教了。”

王侍郎定定的看着她,忽的问:“我听说当初是夫人慧眼识珠,选定李将军为夫婿,你们夫妇二人在一处时,难道没有谈论过这些事吗?”

邬翠翠最怕被人提起往昔,再去思量王侍郎所问,又有些赧然:“有时候,也会说一些,但是我太蠢了……”

王侍郎欲言又止。

邬翠翠敏锐的察觉到了他情绪当中的一点悲悯,心下微微一突:“怎么了?您好像……有话要说。”

王侍郎顿了顿,才道:“人与人交际,忌讳交浅言深,只是夫人助我,我便冒昧的多说一句不讨喜的话,夫人与李将军,不像是同路人呢。”

邬翠翠脸色顿变,却是弯腰向他深深行了一礼:“还请您明言?”

王侍郎瞥了眼火光愈发明亮的城外,言简意赅道:“我先前曾经与李将军言谈,他是知晓民生疾苦的人,夫人您,却是生长于富贵之中,与他截然相反啊。”

生于富贵之中……不食人间疾苦吗?

王侍郎匆忙离去,邬翠翠却仍旧站在原地出神。

她还算是不知人间疾苦吗?

短短半年之内,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至亲,经历了来自同胞骨肉之间的离间,也承受了信重之人的背叛,茕茕忧虑,提心吊胆。

她学着善待身边人,即便是地位远远不如自己的,学着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助自己能帮助的人,也很认真的去了解缫丝养蚕,民生疾苦……

即便如此,在王侍郎看来,也仍旧是与李峤截然相反的一种人吗?

邬翠翠茫然了。

陪都城内的火光与杀喊声并没有因为邬翠翠的出神而停止,甚至于愈演愈烈。

这里是陪都,而非京都,这里没有划分明晰的官员住宅区,也不会让宗亲勋贵们整整齐齐的住在一个坊市。

金吾卫要找要杀的一群活人,而不是一群木偶,他们会跑,会逃,也会藏起来。

再有不怀好意之人浑水摸鱼,事态发展到最后,不可抑制的变成了一场席卷全城的烧杀劫掠。

王侍郎带着人一路疾驰到城门口,正看见城门百米之外三层高的那座酒楼在烈火中坍塌,夜风卷着火苗,点燃了酒楼西北方向的一片民宅。

嚎哭声,叫喊声,木材在烈火中断裂的噼啪声交杂在一处,而除此之外,他冥冥之中也听见了另一种声音。

那是王朝衰亡的丧钟。

天家之心荒唐残暴到了这种程度,这个皇朝,的确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

李峤所部被叛军围困的消息还没有传到陪都那边,却先一步进了李世民的耳朵里。

没办法,顺州本就距离陪都更远而距离庆州更近。

李世民因为记挂这个义弟,所以特意打着忧心主君的幌子,带人驻扎到了庆州西。

军帐之中,卫玄成眉头拧了个疙瘩:“这场仗可不好打啊,盛名之下无虚士,李峤能以一个奴隶的身份走到今日,绝非泛泛之辈,即便如此,也被困在顺州……”

余盈盈则道:“看这架势,只怕不仅仅是叛军想一口将他吃掉,连朝廷那边,也对他心怀恶意呢。”

滕忠道:“救,还是不救?”

卫玄成道:“太险了,魏王那边只怕也乐得坐山观虎斗……”

众人热火朝天的议论,李世民只管坐在一旁擦刀,并不言语。

就在此时,军帐的帘子从外边掀开,萧明泽走了进来。

李世民扭头去看,就见她到自己面前,双手递了马鞭给他,笑着说:“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去吧,多加小心。”

李世民带着一点不出所料的笑意,朝她挑了下眉。

卫玄成:“???”

卫玄成恼道:“我们说了半天,你是一点都没往心里去啊!”

其余人也是欲言又止。

李世民神色反倒轻松,动作麻利的站起身来,语气轻快的道了声:“回见!”便大步走了出去。

余盈盈不无诧异的问萧明泽:“姐姐怎么知道他会去的?”

萧明泽理所当然的道:“因为他就是这种人啊!”

她笑吟吟道:“当初李峤救我们的时候,与我们素不相识,只凭满腔义气,如果今天李峤有难,他反而畏缩不前,那他就不是李长生了!”

第133章 天策上将了解一下26

李世民点了五千人马西进,只是离开军营之后,脸上神色反倒不如先前离开时那般轻松。

刘彻不明所以的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走的时候好好的,一出门就变了。”

李世民没出声,空间里李元达替他开口道:“先前意态轻松是战略,不能未战先自削气魄。如今神色凝重,是战术上的重视,因为这一仗的确不好打,最关键的是还不知道对面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儿。”

朱元璋摸着下巴忖度道:“最开始听到的消息,不是说打魏王吗?怎么中间转了向?看魏王的种种动作,好像也不知内中实情。”

嬴政思索几瞬,沉声道:“或许所谓的攻打魏王,其实只是个幌子……”

其余几人齐齐看了过去:“怎么说?”

嬴政道:“天子以太上皇卧病的原因传召魏王西行,魏王不从,天子愤而发兵——从魏王的角度来看,的确没掺杂水分,否则他不会连德州的变故都顾及不上,便匆忙调动嫡系部队回防,多有警惕。但是从天子那边的角度来看,却是未必了。”

李世民冷静的接了下去:“假途灭虢。”

“不错!”

嬴政轻轻颔首,继续道:“天子表面上打着征讨魏王的名义令李峤出兵,实际上针对的却是驻扎在魏王西北方向的叛军,至少,他是这么对李峤说的,或许还会告诉李峤,这是他和魏王联手做戏,给叛军下套……”

“好家伙,”李元达瞠目道:“他就不怕魏王将计就计,顺势把李峤吞掉?”

这话说完,他自己也意识过来不对劲儿了,马上摇头失笑:“魏王怎么敢?他观望不前,拒绝去拜谒太上皇,已经令天下侧目,若是再连同叛军围剿朝廷军队,只怕真要被开除宗籍,成为国贼了……”

朱元璋眉头一动:“那照这个说法,李峤应该没什么危险啊——朝廷总不至于自断臂膀吧?”

嬴政唇边溢出几分冷凝的讥诮:“只怕未必。谁说朝廷内部就一定是一条心?”

要说起这种顶层的权力内斗,彼此倾轧、勾心斗角——

皇帝们齐齐看向了刘彻。

还有比前老登彘儿更专业的人吗?

刘彻不负众望,一撸袖子,兴高采烈地现身说法:“我要是太上皇,那肯定虚晃一枪,先让李峤身陷险境,然后想办法救他于危难之中,最后将其收服,再顺势把锅甩到天子头上,让这个蠢东西退位,随便封他个庐陵王、相王之类的爵位,自己高高兴兴的复位当天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