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历史同人)太子殿下躺平日常(422)+番外

刘彻看向儿子:“明年还得多找几个监考官,考前把户籍打乱?”

太子点头:“父皇,去比武场?”

刘彻:“带路。”

比武场跟考场虽然挨着,但中间也有一条三丈宽的路。比武场除了多了考生等待的地方,主考官休息的地方,跟期门侍卫的教练场一般无二。

从比武场出来,刘彻往西去,也就是考场后面的面试场。面试场是三合院。这里头留有种花种树的地方,而不是像考场地上铺满砖头。

刘彻从面试场出来,往东北方向走几步就是一处凉亭。刘彻在凉亭里休息片刻,沿着抄手游廊往东,看到书院北墙。又走一段,看到书院全貌。

刘彻诧异:“书院没有院墙?”

太子:“其实就是一处二层小楼。”

刘彻指着人行道两边的土堆:“这又是做什么用的?”

“来年种花种果树。不出三年这边便会绿树成荫。”

刘彻怀疑他听错了:“种果树?”

春望不禁说:“那等果子结了,这边岂不热闹的跟菜市场似的?”

太子:“最外面离皇宫也有五十丈,再热闹也不会打扰父皇和母后。”

刘彻目测一下距离:“是挺远。可朕以后还怎么直接去上林苑?”

“考场南边有路。也有五十丈宽。那条路正对着宫门。父皇从那边走不就好了?”

刘彻仔细想想:“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在此种果树?”

“父皇,您不嫌柳絮吹的四处都是?”太子拉着老父亲的手臂,“离书楼这么近,以后里头天天有人看书,老弱妇孺孩童来这边摘果子也不好四处嚷嚷。附近百姓在此乘凉也不好打扰他们看书习字。父皇离百姓近了才不至于被人糊弄的‘指鹿为马’。”

刘彻甩开他的手:“少给朕灌迷魂汤。”

“父皇,高处呆久了很容易看不清底下的情况。也很容易把人认成蝼蚁。”

刘彻转头瞪着眼睛看他:“又趁机教训老子?”

太子殿下见好就收:“孩儿不敢。父皇,要不要去书楼看看?”

刘彻嫌热不想去,可三处都看了也不差这一处。楼门打开,刘彻不禁捂住鼻子,盖因里头的味太重,“什么味?”

太子:“木头味。父皇先等等。”

屋檐很宽,刘彻站在楼下屋檐下等一盏茶的时间,一行人进门先看到一排排书架。再仔细看,书架与书架之间有木墩,有方几,最南和最北边靠墙的地方各有一个楼梯。

太子解释上面跟下面一样,可以坐下看书,也可以趴在方几上抄书。

刘彻颔首:“可惜没有一本书。”

“过些日子就有了。父皇,明年考前您再来看看,保准叫您大吃一惊。”

刘彻轻笑一声:“朕知道。你叫人捐书。”

太子脸上的笑容凝固:“卫伉,不,二舅说的?”

“这你就冤枉他了jsg。敬声和昭儿不愧是你亲表兄,书架还没做好,就一个找去病要书,一个找襄儿要书。襄儿说给你姑母听,你姑母告诉我的。”

太子:“可真够绕的。我还以为伉弟碎嘴。要是他说的——”

“打他?”

太子摇头:“打他多累手。我就告诉他太学同窗,他上太学头一年还尿榻呢。”

春望等人齐刷刷看过来。

太子想笑:“你们还真信?”

刘彻不禁挑眉:“既然不是真的,你这样说有什么用?”

“父皇不了解太学学生。他们生活枯燥,就算知道是假的也得围着卫伉刨根究底。”太子问春望等人,“你们有时候聊哪位公卿的时候,是在乎真假,还是更在乎有没有趣?”

自然是后者。

他们又不是廷尉,也不是三辅,更不是御史,管他真假。

刘彻:“这地方看着不大,一圈下来朕的衣裳好像湿透了。走吧。”

太阳升高,太子也嫌热。

话又说回来,新房潮湿,不必急着往里头添东西。三伏天来临之际,太子搬去博望苑。兵器、工具之类的东西由公孙敬声和昭平君盯着。买书的事也交给他们。卫伉跟太子历练两个月,长见识了,但他也很迷茫。他觉着他比昭平君还笨。一时间不知道他以后可以做什么。

刘据去博望苑他也跟过去,向他太子表兄请教。刘据告诉他他才十四岁,可以再在太学待三年慢慢考虑。说不定过了除夕他就知道自己做什么了。

昭平君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只想着赚点钱。做梦也不敢想他能当御史。这一点卫伉听昭平君说过,昭平君感慨:“我哪配当御史啊。”

也是因为众人都没想到昭平君有今日,所以当他出任御史半年还没被撵回家,馆陶大长公主才会高兴的送她半副身家。

卫伉又想到李禹那些人,十七八岁了还混吃等死。跟他们比他出息多了,十四岁就能帮表兄管钱。

浮躁的卫伉踏实下来。

过几日,刘据发现他不愁了,跟他下棋的时候漫不经心地问:“伉弟,有没有人背着你说,大将军的儿子远不如他?”

卫伉听太学同窗说过。同窗自然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卫伉出恭的时候听到过一次,在太学读书的花园里听到过一次。当时他们都不知道另一边有人。

“你当时是不是很难过?”

卫伉点头:“有点。给父亲丢人了。”

“这样想你就错了。”

卫伉放下手中的棋子:“表兄,你要安慰我吗?其实我早就不在意了。他们嫉妒我有个那么厉害的父亲。”

“也许不是嫉妒,只是陈述事实。”

卫伉糊涂了,表兄究竟想说什么啊。

“我父皇厉害吗?”

卫伉点头:“不说十七八岁就敢叫张骞去西域,父亲从来没有带过兵,他敢叫父亲出兵匈奴,只说这次盖考场,陛下从开始到竣工没管过,由着你折腾,换做是我我可忍不住不管不问。”

“我父皇这么厉害都没有想过超过先人。父皇认为他的父皇,祖父比他厉害。他能打匈奴能削藩,就好比我们盖书院,祖辈们把地基打捞了,他无需是一名能工巧匠,只是会建房就能把这房子盖起来。”

卫伉:“我觉着陛下比先皇厉害。”

“关键父皇怎么想。别人还觉着去病表兄比舅舅厉害呢。表兄不这样想,他只是尽力做到最好。去病表兄无论听到别人说他不如舅舅,还是青出于蓝,他都不为所动,所以他也就没有像你一样苦恼过。”

卫伉懂了:“不管别人怎么说,也不跟任何人比,只做自己?”

“比还是要比的。不然你如何知道自己是进步还是退步?不要跟比你太强的人比。你是太学学生,跟同窗比。也不要跟霍光和张安世那样的比。像他们那么谨慎聪慧的整个长安也没有几个。仰头看人很累的。”

卫伉:“表兄也是吗?”

“我生来就是太子,只是身份就足够别人仰视了。”

卫伉禁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