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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太子殿下躺平日常(42)+番外

小孩冲舅舅招手。坐在天家父子对面的卫青伸手把他抱到腿上:“你也是个胆大的。还没有马高就敢骑马。”

刘彻:“他哪里是胆大。他是无知无畏!”

小孩不想理他,躺舅舅怀里。卫青搂着他:“困了?今日起得早,也该困了。”

刘据没想睡,而今日确实没有给他慢慢醒困的时间,马车虽然不甚颠簸,但晃晃悠悠跟摇篮一样,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他醒来才走一半,他被抱下来歇息。

小孩早饭没用多少,看到母后喝水,肚子咕咕叫。

卫青给他擦擦手,刘彻打开食盒,拿起塞满羊肉馅、刘据拳头大的炊饼,掰一半给儿子。小孩很是坦然地接过去,刘彻捏捏他的小脸:“长平侯伺候你洗漱,天子喂你吃食,多大的福气啊你。”

小孩皱着小眉头拨开他的手,吃点东西都不消停。

卫青见状想笑:“陛下,要不要水?”

刘彻接过水壶和杯:“朕自己来。”嘴上这样说,倒半杯先给儿子,“吃得还知道朕是谁吗?”

“父皇!”小孩气得大声吼。

刘彻消停了。

卫长公主和母后以及两个妹妹在不远处的大树下乘凉,禁卫不好靠近,霍去病自告奋勇过去保护她们。卫长公主往弟弟这边瞥一眼,跟霍去病分析:“普天之下管得了父皇的,依我看只有据儿。”

霍去病:“也是陛下乐意。陛下不乐意早一巴掌打过去了。”

卫长公主:“父jsg皇给自己一下,也不舍得打据儿。”

霍去病想想,赞同:“是的。陛下还指望他继承皇位。”随即脸上的笑容凝固,霍然起身,“姨母,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看看。”

卫子夫起身:“出什么事了?”

“远处河边好像有人。”霍去病心中古怪,停下歇息前禁卫往四周查过,除了他们此地只有花草虫鸟,怎么突然冒出几个人。

卫子夫担心:“去病,叫人跟你一起过去。”

霍去病应一声,冲不远处的禁卫招手,朝古树旁草深处走去。

刘据见他表情神色严肃,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站起来。

小孩异常,刘彻瞬间注意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霍去病和禁卫从大树旁揪出三人,两个中年男子,一个看起来顶多十岁的小子。三人衣着破破烂烂,像是乞讨者。

刘彻出宫乃临时起意,他不信刘陵之流这么快找到合适人选,在合适地点堵他。刘彻又素来胆识过人,令霍去病把人带上前来,他亲自审问。

三人跟刘陵以及其他藩王无关,他们从北方来,老家河南地。早年河南地被匈奴占领,大汉无力夺回来,此地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给匈奴当奴隶的当奴隶。三人便是后者。

五月,卫青一举拿下河南地,匈奴能逃的骑马逃了,三人没有坐骑,又不想继续为奴或四处流浪,便入关讨生活。正值夏季,可以下河抓鱼,可以上树掏鸟蛋,也可摘野果,甚至抓知了猴烤着吃。三人没怎么饿着,一路上也没人敢收留他们,盖因他们在匈奴部落生活多年。

三人打听到朝廷没有杀被带到京城的匈奴俘虏,许多人在上林苑做工,有些匈奴甚至被编入军营,三人就想来长安投军。

刘彻一行停下时,三人在树下睡得舒服。由于几人衣裳和头发跟枯草似的,禁卫一时大意没有发现。刘彻等人下来,说话的人多,三人被吵醒,目之所及处全是佩剑,三人害怕,试图溜走。怎奈他们一动就被霍去病发现了。

三人神色坦诚,刘彻看卫青:“我觉着他们所言属实。”

三人齐声保证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刘据闻言朝三人看去,两个中年人身上干干净净,倒是那名少年身上有些薄雾,竟然跟公孙贺差不多。刘据一时不知该说他姨丈人笨,还是该夸父皇好运,停下歇息也能遇到个可用之人。

卫青把身上的铜钱给三人后,令三人入京后找李息或苏建,找张次公也行。此举并非卫青心善,卫青试图从他们口中弄到匈奴的情况。

三人没有来过中原,看到四匹马拉的车也没往皇帝身上猜,千恩万谢一番拿着钱就走。刘据喊一声:“停!”

刘彻看儿子:“怎么了?”

刘据指着少年:“要!”

刘彻好奇:“你要他做什么?伺候你沐浴更衣,还是养猫猫狗狗?”

刘据朝表兄看去。

霍去病好笑:“他不是表兄。”

在另一颗古树下歇息的王太后确定没有危险就走过来:“据儿聪慧,怎会误认表兄。”

刘彻福至心灵,儿子有着惊人的直觉。

“据儿希望他跟去病一样住到宫里,方便你找他玩儿?”儿子非同寻常,四周有不少禁卫,刘彻担心暴露不敢说太多。

刘据说话费劲,达到目的就行了。

“父皇!”小孩指一下少年又看向霍去病。

刘彻点头:“你就成天想着玩吧。去病,往后叫他与你作伴。对了,姓什么叫什么?”

“小人赵破奴。”少年不懂大汉礼节,行个不伦不类的拱手礼。

刘彻微微颔首,令那二人回京,赵破奴由霍去病带着。

二人不是赵破奴家人,但他们是看着赵破奴一点点长大的。心疼少年艰难,不希望他落到歹人之手。虽然这些人衣着华丽,身份尊贵,可知人知面不知心。

二人其中一人先说赵破奴粗野不受拘束,一人说他目不识丁,恐冲撞了贵人。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放过孩子吧。

刘彻气笑了:“我信你们在匈奴部落生活多年,此生头一次进京。”

二人被说懵了。

霍去病走到卫青跟前:“可知此人是谁?”

“你舅舅啊。”其中一中年男人说。

霍去病:“他姓卫,单名青。”

另一中年男人点头:“卫青。小人记下了。”蓦地看向霍去病,又猛然转向卫青,结结巴巴,不敢相信,“卫,卫——战无不胜的卫青将军?!”

太后和刘彻相视一眼,不识天子知道卫青,看来匈奴怕卫青所言非虚。

卫青赧然:“当不得战无不胜。我只跟匈奴交过三次手。”

“你你真是卫青?”二人倒抽口气,忽然想起什么,转向刘彻,“那您是……?”

刘据抓住父皇的手:“父皇!”

二人扑通跪地,见赵破奴傻站着,一把把他拉的双膝跪下。刘据替他疼得慌,禁不住攥紧父亲。刘彻以为他被宛若癫狂的二人吓到,抱起小孩:“不必多礼,起来吧。”

二人腿软,起不来。赵破奴见状不敢起来。

太后放心下来回她的树下呆着。

二人声音响亮,卫子夫离得远也听得一清二楚,藩王不可能用这样的细作,所以她放心地去伺候婆母,把她准备的开胃果茶端过去,请太后品尝。

太后厌恶匈奴,早年皇家没少被匈奴折辱,如今匈奴惧怕卫青,这让太后心底很是畅快。她拉住卫子夫的手感慨:“你弟弟仲卿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