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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太子殿下躺平日常(416)+番外

翌日,太子跟往常一样卯时起来。一人练剑乏味, 也不想折腾一天到晚得伺候他的宦官们, 太子提着宝剑前往大将军府。大将军府离太子宫可不近,太子疾步到那边身上隐隐冒汗, 此时正好跟舅舅切磋。

卫青不想同他切磋。

身为公主的舅舅公主大婚他自然得出席。即便跟花瓶似的站半天也辛苦。何况他还不是当花瓶。卫青昨日傍晚到大将军府随便用点面汤就睡下了。一觉到卯时他才歇过乏。

“舅舅老了。”卫青摇头叹息, “不中用了。”

太子盯着他:“所以呢?”

“提不动剑了。”

太子眉头一挑, 大将军直觉不好, 随即就看到太子扔下剑鞘, 宝剑直冲他面门。卫青认为太子外甥吓唬他, 而本能反应让他很是利落的闪身躲开。

“大将军,这叫什么?宝刀未老吗?”小太子似笑非笑地问。

卫青尴尬地挠挠鼻梁, “舅舅以为男人年近不惑就不行了。”

“大将军切勿妄自菲薄啊。”太子笑吟吟道。

卫青头疼,长得像陛下和阿姊,他这个性子怎么就这么难缠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太子一直笑眯眯的,卫青也不好疾言厉色:“真是怕了你了。”随即令人把他的剑拿来。

卫青的剑法是在战场上磨炼出来的,一招一式皆可要人命。因此除了杀敌如切菜的霍去病没人敢同他认真切磋。

太子艺高人胆大,跟卫青切磋的时候步步紧逼,卫青不得不认真应对,他还杀气腾腾的,纵然卫青知道外甥不会伤他也不敢心存侥幸。你来我往一炷香,仿佛棋逢对手,卫青满头大汗,但也痛快淋漓。

卫青接过奴仆递来的面巾擦擦脸,很是欣慰把太子好一番夸赞。

太子全盘接受:“舅舅,我这身功夫能随您上战场吧?”

卫青:“这事你就别想了。”

“不想就不想。不能杀敌还不能擒贼吗。”

卫青心中一凛:“不许胡闹!”

“逗您玩呢。今日有廷议吗?”

卫青很少参与廷议,“不清楚。就是没有你也得去宣室殿批阅奏章。”

太子无奈地撇一下嘴:“我又不是皇帝。父皇真是见不得人清闲。”

“回去吧。”卫青身上黏糊糊的,打算令宫人烧水沐浴。

天冷不出汗,日日沐浴易生病,太子宫厨子不会为太子准备热水。春暖花开,厨子每日清晨步入庖厨的第一件事就是烧开水。jsg滚烫的热水倒入浴室的缸里,盖上木盖,等太子练好剑正好沐浴,水不凉也不烫。

今日也不例外。

太子穿戴齐整从浴室出来,太阳才出来,“孤今日起早了。”

“殿下昨日睡得沉睡得好吧?”吴琢问。

太子想想:“一觉到卯时。因为太清醒孤还以为睡过了。”看着从庖厨飘出的白雾,“何时用饭?”

吴琢:“还得一炷香。”

太子颔首:“孤去书房。”

昨晚太子画画铺开的涂料纸张等等,早已被韩子仁收拾干净。太子看看书架上的书总觉得都看过。他随便挑一本,令韩子仁笔墨伺候,他抄书。

韩子仁:“殿下,您的字已成型,恐怕不能再放在铺子里卖。”

“不卖。”太子摇头,“孤长大了,兄弟姊妹都有孩子了,有人还不止一个,这留着送给他们。”

韩子仁:“二公主家的是位小翁主啊。”

“翁主就不必读书识字吗?韩子仁,你不该这样想。你的家人也不能这样认为。母亲识字,通情达理,方能教好儿女。不能指望当父亲的。孤不说别人,公孙贺,五日一休,到家还得沐浴洗头,哪有时间指点敬声。也不能全指望夫子。东方朔文采如何?”

韩子仁斟酌道:“比朝中很多人都好。”

“可他的儿子呢?求父皇赏他儿子个郎官。东方朔自幼家贫,他很清楚寒门之子唯二的出路便是从军和读书。刀剑无情,容易战死沙场。他不舍得。所以只剩读书一条路。东方朔不希望儿子跟他一样仅凭一份自荐步入朝堂?”

韩子仁不由得想起他自己,平日里很难见到父亲,而好不容易全家聚到一起,父亲不是考校他和兄弟们的功课,就是长篇大论一番,或说他的不易,或嫌他们兄弟不够聪慧。久而久之,韩子仁就不想见到父亲。再后来父亲不叫他做什么,他偏偏做什么,结果惹出事,不得不进宫当差。

倘若母亲明事理,盯着他们学文习武,父亲打骂他们兄弟几人的时候母亲敢据理力争,或许他也有机会出将入仕。可惜他的外祖不是殿下,外祖家中也有些钱财,却不舍得给母亲请夫子。其实也不用特意给母亲请夫子,舅舅们识字,每日抽半个时辰教母亲几个字,三年下来也足够母亲读懂史书。

“奴婢无知了。”

太子:“希望女儿在婆家过的好,以后生的女儿乖巧,儿子懂事孝顺,却只教她品茶装扮,甚至夫人之间的交际手段,她如何能教好儿女?将来孤的太子妃可以不懂吃穿,甚至不懂打扮,分不清金银,乃至相貌平平,但她必须满腹诗书。”

韩子仁:“殿下所言极是。女子不识字即便长得极美也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太子点点头,继续抄书。

由于两人聊好一会,太子才写三张纸小宫女就进来禀报,早饭好了。

饭毕,太子跟往常一样去宣室殿。

刘彻不开口,太子就托着下巴发呆。刘彻见儿子神游天外气笑了,他可真是属木头的,戳一下动一下。刘彻随便抓几份奏表扔过去,太子吓一跳。

刘彻好气又好笑:“看!”

太子点头:“父皇,孩儿觉着——”

“直接说你又想作甚。”刘彻一听到他觉着,直觉儿子想给他下套。

太子:“前几日陈家表兄差点跟李广的孙子打起来。”

“李陵?他俩有过节?”

太子眉头微蹙:“李陵?李广几个孙子?”

刘彻也不甚清楚,转向春望。春望无奈地摇头,他快五十岁了,过几年就可以出宫安度晚年了,哪有心思关心不知名的世家子弟。

刘彻又转向另一边,跪坐在御案一旁伺候笔墨的小黄门点头:“奴婢知道一点。但不甚清楚。据说李陵是李广长子李当户的遗腹子,跟公孙公子以及小霍公子年龄相仿。殿下既然不认识李陵,那能跟昭平君打起来的想必是跟殿下年龄相仿的李禹。他乃李敢之子。好像比殿下大一两岁,如今十七八岁的样子。”

太子点头:“他确实说他叫李禹,李敢之子。父皇认识李陵?”

“李陵擅骑射,如今好像是建章监。”刘彻身边人多事多,他也记不清了,“听说很有乃祖之风。”

太子不敢信:“您只是听说就令其为建章监?”

“以前随朕打过猎。擅骑射还不够?”刘彻打量一番儿子,“你还指望他是个文武全才?太子殿下,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学棋一日入门,十日就敢同朕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