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历史同人)太子殿下躺平日常(395)+番外

周建德摇头:“也不该差这么多。”

“确实不止这些。殿下的猪还是小猪崽的时候就阉割过。”石庆是个老实人,不擅含沙射影,但也不好明说,给他个眼神叫他自己意会。

周建德想想宫里有不少没有胡须的男子,他恍然大悟。

“既然阉割后的猪肉鲜嫩,陛下为何不昭告天下?”

石庆心说,这人怎么比他还不知道用脑子。

用竹子或楮树皮做纸,就算没做成,也不过损失几把石灰,费点时间。瘦猪肉便宜,但可以熬油的肥猪肉贵。小猪崽可比石灰贵多了,寻常人家不敢尝试,东西市自然没有多少美味的猪肉。

石庆同周建德大概解释一遍,末了道:“陛下把造纸的法子公布出去,谁爱做谁做。无论楮树还是竹子都不用花钱买。他若令平民劁猪,万一猪死了,他们怨谁?”

肯定没法怨猪。也没人舍得怪自己。那么这样一来只能怪陛下。

周建德懂了。

周家在长安城北有很大一片地,周建德就令在此伺候土地的奴仆们养几头猪。

其他有地且闻到猪肉香味的官员也学他一样令奴仆买猪。

连着几家买十多头小猪崽,引起行内人注意。劁猪也不是自家独有的秘方,卖猪仔的人找买猪仔的人打听,买猪仔的奴仆自然没理由藏着掖着。再说了,他们家也不指望靠猪赚钱。买那么多头盖因府里人多,一次得杀一头。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这个上虽然只是公卿世家,黎民百姓也忍不住争相效仿。此事没过多久,一些劁猪出栏,食肆要不了那么多猪,养诸人卖给屠夫,世家公卿以及有钱的商贾之家吃到味美的猪肉,腥臭的猪肉连着几日无人问津,不敢冒险的人也不得不学着劁猪。

等到七月底初秋时节,长安辖地内的猪几乎都是劁猪。

这期间还发生一件大事,五月底关东发水。

关东地广人稀好躲避,无人淹死。由于很多人选择种水稻,雨停了水退去水稻还活着,甚至还可以把被水冲走的水稻捡回来补种,损失不甚严重。又因去年水稻大丰收,家家户户都有些存粮,辽东太守都没请朝廷支援,仅仅是上奏此事。

刘彻看到奏章禁不住跟春望感慨,“以前据儿提议在关东试试水稻,朕还觉着他胡扯。”

春望接道:“应当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行还是不行。陛下起初令大将军为将的时候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刘彻笑着颔首。

批完奏章刘彻去太子宫找儿子,高兴地揉揉儿子的脸,惊得小太子还以为伊稚斜单于死了呢。

小太子当时也是这样问的。刘彻回到宣室殿就给边关去信,打听打听单于王死了没。

七月底,边关送来消息,伊稚斜单于命硬。

刘彻决定明年令霍去病探探匈奴的底。大汉这几年休养生息,匈奴一定也是。匈奴号称百万之众。前些年俘虏和斩首的匈奴人加一块也没有八十万。

匈奴全民皆兵,任由几十万匈奴繁衍下去,三五年后又得成为朝廷心头大患。

没等刘彻同卫青商量此事,朝中收到边关消息,张骞回来了。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乌孙使者。刘彻龙心大悦,当即令太子负责此事,典客协助。刘彻只有一个要求,令乌孙使者相信大汉强盛,大汉离西域诸国甚远,但要灭了乌孙也不是什么难事。

典客回到府里就同属下抱怨,太子殿下才几岁。

太子殿下十四岁,一团孩子气,天天不是遛鸟就是逗狗,或者伙同一些宦官踢球。再者就是祸害陛下的莲池。听说前几日还在莲吃边野炊,吓得宫中侍卫以为那边走水了。

陛下也由着他。

小太子确实不懂如何接见外国使者。所以他把听政改成跟典客学习接待事宜。

张骞一行还得十来天才能到。小太子跟着典客学五日就去找三辅,令三辅严查作奸犯科之人。随后他又令巡城侍卫打扫街巷,叫长安令吩咐各村里正,管好村里的牲口以及流氓。

里正把长安令的吩咐交代下去,各村流氓不乐意,凭什么把他们跟牲畜放一起。每个村的里正都是这个村最富有或者最德高望重之人。这些人可不怕流氓。里正反驳,牲畜也包括牛,你还不如牛。

长安西北很是荒凉,地广人稀,看起来甚至不如乌孙繁华,乌孙使者很是失望。随着一行人入关,村落越来越多,道路越来越宽广,秦始皇留下的直道、大汉时常修成,如今直道依然又宽又平。乌孙使者认为快到张骞口中的长安了。然而又行三日才看到高大的城墙。可惜还没进城。此乃外城墙。一行人又行半日,抵达长安城西城门。

乌孙使者望着高耸入云的宫殿,一改往常的漫不经心,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刘彻令小太子负责此事,小太子没有亲自迎接乌孙。小太子问金日磾有没有听说过“乌孙”这个国家。金日磾告诉他听说过,乌孙现在的王还是冒顿单于养大的。

小太子不算也知道乌孙国不大。小国还不值得大汉太子亲自接见。

典客安顿好乌孙使者就去太子宫向小太子禀报,小太子令其把高门殿布置一下,在此接见乌孙使者。

“那是陛下接见群臣的地方?”典客很想说,储君不是君。

小太子微微颔首:“孤知道。乌孙是小国,离得又远,可正因如此我们才应当隆重招待他们。”

典客没听懂,但jsg典客不敢问,典客从太子宫出来就上奏天子。刘彻一边处理奏章一边点头:“听太子的。”

典客欲言又止地离开。

春望好奇地问:“陛下,殿下没有亲自迎接乌孙使者,却又令典客隆重操办,殿下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不矛盾。”刘彻一心二用,“张骞奏表中只提乌孙使者,没有说此次来的使者是乌孙小王,还是皇亲国戚。九卿之一的典客迎接他就够了。隆重招待他是因为远交近攻。”

春望恍然大悟:“殿下的兵书没白读。”

刘彻冷不丁想起一件事,屏退左右,独留春望一人:“你说,朕百年之后,卫家会变成诸吕吗?”

春望吓得心脏骤停,慌慌张张往外看。

刘彻:“金日磾在殿外,没人敢偷听。”

“诸吕是因为吕后啊。皇后又不是吕后。”

刘彻笑着微微摇头:“你忘了多年以前卫家刚刚脱奴籍,只能在城外租房住,因为朕忘了她,她就有胆子自请出宫?这些年只处理宫务,看起来与世无争,她当真无所作为?”

春望一时想不起皇后都干过什么。

“皇后能调动一些人马。你是不是也忘了?”

春望忘了,皇后手上也有兵权。

“她身居高位多年,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包括公孙贺夫人。据儿提都不想提她。皇后却可以十年如一日笑脸相迎。以至于卫家那些女人遇到点什么事都去找她。”刘彻说到此禁不住感慨,“这一点母后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