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历史同人)太子殿下躺平日常(332)+番外

申时三刻,小太子下午的课结束,回到正殿就看到二人又来了。小太子无奈:“你俩这样是进宫当差吗?”

公孙敬声给昭平君使眼色。

昭平君叫他先说,名曰太子是他亲表弟。

小太子净手后,宫人送来点心和汤,小太子边吃边打量二人:“闯祸了?”

二人摇头。

小太子:“惹父皇生气了?”

二人再次摇头,浑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跟上个问题一样。

“那还有什么事能叫您二位吞吞吐吐?”

昭平君小声说:“你知道白鹿皮币吗?”

小太子点头:“知道。父皇嫌偷铸钱币屡禁不止,决定用白鹿皮代替。因为只有他有白鹿。”

“错了!”昭平君摇头,“陛下的意思自秦末以来礼乐崩坏,如今外无外患,内无内忧,应当恢复礼制。他用白鹿皮做了一些上等皮币,其实就是礼品的意思。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以前的贵人把上等皮布用作礼物相互传送。”

“所以这是父皇送给他们的回礼?”小太子问。

昭平君冲公孙敬声伸手,公孙敬声给他一串铜钱。

原来两人打赌天真的小太子会这样想。公孙敬声认为他表弟聪慧,不会这样认为。

小太子是聪慧,可既然不是造钱,那只能是礼物。

昭平君收了钱继续说:“你知道藩王觐见时都会送上苍璧吧?陛下说用手托着此物不雅观。今年就算了,以后用皮币包着。而此间唯有白鹿皮币配得上苍璧。白鹿皮币做工复杂,白鹿又象征着祥瑞,一张值四十万钱。”再jsg次说出“四十万”,昭平君仍然禁不住吸气,“太子表弟,你知此话何意了吧?”

小太子知道,但他不敢相信。

“父皇叫他们拿四十万钱买一张,一张鹿皮?”

昭平君摇头:“不是一张鹿皮,而是一块鹿皮。”

小太子张了张口,突然觉着自己语言匮乏,这些年的书白看了,上辈子也白活了。

“父皇好无耻啊!”小太子佩服,他只能佩服,毕竟是他亲生父亲。

刘彻口中的茶全喷到奏章上,他转向春望,不可置信:“据儿昨日这样说的?”

春望颔首:“昭平君和公孙公子当时也在。”

“还说什么?朕不该这样做?”

春望:“这倒没有。昭平君觉着您心黑。太子殿下的意思,您乃堂堂帝王不可能不知道这种行径挺——”余下的话春望不敢说出来,“也是国库空虚。太子殿下还担心此举会令藩王心生不满。”

刘彻不禁露出笑意:“不愧是朕的儿子。”

春望也挺意外小太子如此懂事:“陛下,您不在乎名声,太子殿下在乎。您以后想在其他方面用钱,太子殿下可能比东方朔还会劝你。”

刘彻眉头一挑:“不叫他知道便是。”

第166章 听风就是雨

小太子暂时也不想知道老父亲又干嘛了。

休沐日, 小太子带着不常出去的宦官以及便衣侍卫前往西市茶肆听听民声。

刘彻不惧议论,不怕挨骂,百姓敢畅所欲言, 小太子的一小块栗子糕没吃完就听到同他隔一张方几的三位读书人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陛下不愧是高祖皇帝的曾孙。”

“白鹿皮币,谁能想到是指百年无人用的‘皮币’,并非用白鹿皮做钱币。”一人接道。

另一人问:“听说四十万钱一张?也不贵啊。白鹿本就稀少, 又是皇家工匠做好的皮子。”

添茶的伙计忍不住接道:“四十万还不贵?”

小太子前面的前面几人点头,附和道:“四十万我们也买得起。”

掌柜的给那几位送去两份点心:“诸位不会认为四十万钱是指四十万文钱, 四百贯钱吧?”

众人下意识点头。

伙计忍不住问:“难道不是?”

“你们也说白鹿稀有, 又出自皇家工艺。四十万个铜板能请动皇家匠人吗?”

刚刚进来的人不禁问:“掌柜的是说四十万贯钱?”

“不然呢?陛下大张旗鼓弄这一出只收四百贯钱够干嘛的?他年前卖锅一日就有四百贯钱。这白鹿皮明显针对藩王, 藩王差那几个钱?他真要四百贯钱封国王爷能笑死。”

小太子心说, 竟然有人比他还天真, 且不止一位。

伙计惊得结巴:“那那得多少?”

“铜钱不好运可以用别的抵, 比如黄金,比如铁矿, 再比如食盐。”掌柜的摇摇头,“以我对陛下的了解, 少一个铜板都不行。不然岂不是白白担了这个骂名。”

今日乃休沐, 有人担心传到朝臣耳中,再被皇帝听去:“掌柜的切莫胡说, 哪有人骂陛下。陛下又不是叫咱们买白鹿皮。”

聪慧的人附和:“对, 对, 陛下无论卖铁锅, 还是小太子卖胡麻油都针对你们这些家财万贯之人。要骂也是你骂他。”

掌柜的忙说:“我骂陛下作甚?自打有了铁锅我家老母亲胃口都比以前好了。”

“这话是你说的。”有人提醒他。

掌柜的:“我是说那些不得不买白鹿皮的人。”

众人自然知道他是这个意思, 但他若不说明很容易叫人误会。

小太子:“依我小孩之见, 难得休沐应该说些有趣的事。纵然陛下不与诸位斤斤计较,心怀不满又不敢冲陛下发火的藩王不见得想成为诸位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想说, 此地乃京师,天子脚下。随即想到那些藩王秉性,不是恶贯满盈就是声色犬马,“这位小公子说的极是。小公子何故戴着面具?”

小太子:“从额头到眼角有一块血红色胎记,怕吓到幼童。”

回他的男子见他说起胎记很不以为意,不禁佩服他小小年纪如此豁达:“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姓王,家中长孙,祖母爱之,取名王孙。”

男子介绍一下自己,遥遥一礼:“王公子,幸会。”注意到他身边的随从,“王公子想必是哪位公卿或世家公子。”

小太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弟背着祖母出来的,兄就别问了。”

那人又扫一眼气质不凡的侍从们,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若非家人疼爱哪会给他十多人。这些人一看就是有功夫的护卫,而非寻常仆从。

“在下听说陛下近日令人统计各府官职。王公子可曾听家中长辈说过此事?”

小太子微微摇头:“统计这些作甚?”

“听说,我也是听说,诸位听过就忘,就算忍不住告诉旁人也不要说是听我说的。”

有人等不及:“直说便是。”

“听说陛下打算抽出一些不重要的官职——”男子说到此,往四周看一下,确定没人偷听,压低声音,“价高者得之。”

所有人都懵了。

见多识广八面玲珑的掌柜的最先反应过来:“不不会吧?”

小太子眉头微皱:“是我想的那样?”

男子点头:“不保真。听说陛下有这个意思。”停顿一下,“其实也不怪陛下,匈奴年年来犯,若不打他们,咱们哪能在这里胡说八道。从匈奴俘虏的东西陛下又没要,前几年那些牲畜诸位应该都知道,也吃过匈奴牛肉吧?那这钱从哪儿出?只是加税一年才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