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历史同人)太子殿下躺平日常(137)+番外

石庆眉头紧锁。

春望不用他明说也知道他想什么,哪是授课啊, 分明给皇帝带孩子。

“据儿真不舍得叫我失望。”

无奈的女声在刘彻耳旁响起,天子扭头看去,皇后大步进来,完全没有以往的仪态万千。

刘彻揉揉眼角笑了:“皇后也来了?”

石庆在外多年,没见过卫子夫,闻言低头拱手:“臣拜见皇后。”

“辛苦太傅了。”卫子夫往四周看,“他呢?”

刘彻朝卧室放下看去:“睡了。”

“睡——”卫子夫见院中很多人,刘彻和春望都在,石庆好像一脸无奈,她潜在意识认为儿子发现识字不好玩,闹得石庆想撂挑子,“这才什么时辰?”找韩子仁和吴琢等人,“据儿昨晚没睡?”

太傅头一天上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总要给他留点颜面。刘彻把她拉到正房压低声音解释:“石庆授课无趣,据儿被他念睡着了。”

卫子夫张张口,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幸好朕留了个心眼,没把六百金一次给他。”刘彻朝儿子卧室瞥一眼。

刘据正房内有漏刻,卫子夫又看一下时间,巳时两刻,“此时不该是据儿一天当中最精神的时候吗?”

“一个‘刘’字石庆讲了近一炷香。”

仅此一句,卫子夫不想再问。

石庆难不成把高祖刘邦发家史、文皇帝刘恒如何登上帝位以及先帝刘启干得那些事全部讲一遍。

卫子夫揉揉额角:“百闻不如一见啊。”

刘彻长叹口气:“是他也好。若是别人,据儿就不是乖乖睡觉,而是鸡飞狗跳猫叫。”

“睡多久了?”卫子夫卡着时间来的,不待刘彻回答她就猜到了:“才睡?”

刘彻颔首。

卫子夫:“叫他睡吧。”走到院中叮嘱韩子仁,一炷香后叫醒他。

石庆下意识问:“太子醒来再——”

刘彻抬手制止他说下去,他怕忍不住换人:“韩子仁,把太子的围棋找出来。石庆,上午到此为止。太子醒来得醒醒困,等他清醒了,你陪他下棋。”

卫子夫不放心:“陛下说你陪他下棋。”

刘彻颔首:“不是教他下棋。”

石庆想说什么,刘彻再次抬手:“歇着吧。宣室还有事。”

卫子夫跟着说:“椒房殿还有事。”

不待石庆跟上来送他们,天家夫妻难得心有灵犀,同时往外走。

到门外jsg,夫妻二人互看一眼,叹了口气。

刘彻试探地问:“走走?”

卫子夫跟着他朝宣室去:“前些日子母后叫太医给妾身把脉。”

刘彻脚步一顿:“母后暗示过朕。得亏朕聪明,换个人都听不懂。当时朕还觉着给据儿添个弟弟也好。据儿很喜欢仲卿家的卫伉。以后一定是个好兄长。”

卫子夫扯扯嘴角:“他还是先当好太子吧。”

刘彻此时此刻也是这样想的。

谁能想到开蒙第一天,儿子没闹事,问题出在他千挑万选的太傅身上。

韩子仁料到不知变通的石庆教不好太子。他和吴琢二人闲着无事的时候干了一件跟卫子夫一样的事,把朝中稍有名气的官员列出来,最终还就石庆最合适。

韩子仁偷听君臣谈话,确定石庆没有故意刁难小太子,真是因为不会教,他把小孩的围棋找出来,教石庆怎么教太子。

石庆一度想提醒他,我是太傅。韩子仁不给他机会。石庆为人实在,不如韩子仁能言善辩,被迫听一肚子“经验”。

刘据醒来看到石庆就头晕。

韩子仁经常陪在小太子身边,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要坏,赶忙安慰他:“殿下,您睡着的时候陛下来过,替你教训过石庆。”

小孩来了精神:“父皇怎么说的啊?”

“陛下说太子聪慧过人,又叫石庆跟你下棋,陪你踢球等等。说了很多。石庆也答应了。殿下,以后多个人陪你玩开心吗?”

小孩开心不起来。

亏得他一直认为朝中只有一个榆木脑袋——大将军卫青也。

合着这种情况也能“人外有人”。

“殿下,奴婢觉着石庆不是你的对手。”

一年多以前,刘据跟韩子仁下棋的时候不动脑子。年前稍稍用点脑子。如今再动点脑子,他不留神就能赢韩子仁。

吴琢、樱桃等人亲眼见过,所以太子宫所有人都相信太子殿下聪慧过人。

小孩心窄想不到那么多:“我赢了石庆,就不用跟他学下棋啦?”

韩子仁点头。

小孩挣扎着要下去挑战太傅。

韩子仁暗暗松了口气,可算把他劝住了。

用的棋盘还是刘彻送个儿子的那副。石庆看着棋盘上雕的花草牲畜不禁皱眉。

韩子仁把大黑猫抱过来塞小太子怀里,又把花斑狗放在小孩身边。石庆的眉头皱到能夹死蚊子。韩子仁权当自己瞎,又给小孩送来茶水点心。

一应俱全,韩子仁到院里等着。

吴琢很担心,小声问:“殿下不会被石太傅气得抄起棋盘砸他吧?”

韩子仁瞪他一眼,仔细听着。

小孩可以撑着软乎乎的大黑猫观棋,手边还有点心,跟以前和韩子仁下棋的时候一样舒服,他决定给太傅留点面子。

石庆打心眼里不相信四岁半小太子会下棋。他也从来没听说过太子有这方面天赋。他想的是如何叫小太子喜欢上下棋。

四枚棋子落下,石庆看出太子懂棋,但依然认为他只懂一点皮毛。

约莫一炷香,满盘皆输,石太傅变成石呆子。

小太子是个好孩子,很关心他的太傅:“太傅生病了吗?”

石庆回过神,满脸复杂,无颜见看重他的天子,对他寄予厚望的家人。

刘据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玩过了?老实人回去悬梁自尽吧。

“太傅,还下棋吗?”

石庆喉咙发干,艰难地问:“殿下喜欢棋?”

“我不想下棋。”刘据坐累了,“我想踢球。韩韩说太傅也会踢球?”

石庆猛地站起来,仿佛怕慢一点小太子要下棋。

刘据吓得眨了一眼:“太傅怎么啦?”

石庆意识到自己失态,顿时感到羞窘,愈发没脸见人。

“殿下喜欢蹴鞠吗?”石庆不敢自以为是,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只能这么迂回试探。

从来不知道谦虚为何物的陛下竟然低调起来——小太子哪是聪慧过人,分明天赋异禀。

小孩点头。

石庆不希望又一次输得一败涂地:“臣很久没踢过球,可能不是很准。”

刘据真怕把老实人“逼”疯了:“很不准吗?”

石庆见小殿下很好奇,硬着头皮跟他到院里。

刘据的小院挺长,种植木框放北边,南边空出很大一片,比以前露台上宽敞多了。吴琢送来蹴鞠,小孩一脚踢到最南边、撞到门上弹回来。

石庆看着这个准头长舒一口气,信心满满站到另一边。

刘据前世没有玩过蹴鞠,今生前几年腿短力气小,踢不起来。近一年可以跟花花踢,花斑狗并不喜欢小主人踢太准,刘据又没有认真练过,所以确实踢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