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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之敌(55)

“好,等会他进来,你的人先截住他的保镖,记住戴好兜帽。既然他的目标是救人,一定会设置自己的替身,首先潜入监控信息室进行摄像屏蔽。”

“准备在三个入口处伏击,我会在监控室埋伏,至于你,带一部分人前往地下停车场二层的货运入口。”

谢敏对着不断变换的监控屏幕道。

“是。”斥候点点头,刚要走,又听谢敏叫住了他。

“等下,器械补给只有这个移动箱里的吗?”谢敏拍了拍桌子上斥候给他的枪械补给,疑惑问道。

“是的。”斥候神情未变,眸中略有深意,他笃定道:“请问是不够吗?”

“不太够,但我凑合一下吧。”谢敏别过头。

斥候虚虚握了握拳,退了出去。

他小队里的特工见他出来,一窝蜂围了上去,其中一个站位靠前的人道:“领队,银他说了什么?”

“不要提他的名字,不过一只病弱的狮子。”

斥候冷嘲一声,他摸出腰间的匕首,锋刃锐利。他又衣袋里摸出一块粉红色膏体状的东西,仔细涂抹在匕首上。

“我听说银的易感期要到了,前阵子还在老店主那里买了一支alpha信息素抑制剂。他曾经腺体受过伤,你猜他碰了这东西,会不会死?”

斥候勾了下唇,用力捏了下手中的软膏。

“可是领队,银真的这么容易被放倒吗,之前驯养员那次不是失败了吗?”身边特工担忧又迟疑地道。

“驯养员是个废物,更何况十几年前的破坏素膏体是第一阶段的研发产物,现在产品的药效有上千倍。十几年前能差点毒死银,这次我来做,绝不会失手。”

斥候将涂满破坏素的匕首收入鞘,他冷着脸向前走,习惯性地拿起衣袋里的镇静气雾剂,吸了一大口。

薄荷味的冰冷喷雾从鼻腔流进肺叶,冷冽雾气瞬间侵占身体,令斥候骤然清醒。思绪整理清楚,蠢蠢欲动的杀戮欲便胀满了心房。

他身边的特工对此见怪不怪,斥候在出重要任务之前都会利用药物强迫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有传言说银在战前会看天空,估计同类原理。

但今天这雾,是不是有点太刺鼻了?

跟班默了一瞬,不敢说话。

大佬的事,多嘴了是要死的。

“那领队,我们要去哪等着?”跟班随着斥候疾步向外走,边走边问。

“把守住各出入口,一队去地下二层货运入口,精锐组跟我在监控室外潜伏。”斥候冷声道。

“是。”齐齐的应答声响起。

斥候按紧腰间的枪,瞥了一眼监控室的门。

这里,很快就会变成银和执政官的坟场。

五分钟后,“殉道者”内部的通讯器发出战斗开始的信号,谢敏敛眸瞧着后门从外潜入的保镖们,微微眯起眼。

他按下行动开始的按键,战斗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安静的监控室内,谢敏打开了来自执政官的通讯。

“到了吗?”傅闻安短促的声音响在通讯里。

谢敏拂开衣角,手指虚虚抵在皮枪套里的金属枪体。

“当然,随时为您效劳,执政官。”

第34章

夜幕在天际线远方徐徐铺开,如蓝调墨色融入水塘,霓虹灯光泛起涟漪,在谢敏沉静的眼底又消弭不见。

一楼空旷的大堂隐隐传来枪响的轰鸣,各处入口皆处于对峙状态,谢敏仰头盯着屏幕,薄唇抿紧,勾勒出一道平直的线。

特工无意识地摩挲着下颌处的软骨,轻微痛感令他的思维灵活而敏捷。他的动态视力远非常人,盯了屏幕这么久,在他安排的卡口都没能拦截到傅闻安。

空气近乎凝结,令人头皮发麻的寂静锁紧监控室的每一个角落,隔着四面环围的墙壁,楼下的炸响似乎与烟花燃烧无异。

谢敏偏头看了一眼摆在手边的监视器,十数分钟前还存在的、代表傅闻安的图标已经隐去,只剩谢敏的伪装标志还在尽职尽责的沿着既定路线勾勒端口信号。

依照傅闻安那令人发指的洞察力和警惕性,恐怕谢敏短时间内再没机会给对方的通讯器做定位了。

“可惜。”谢敏关掉监视器,嘟哝一声,站起身来,如猎豹休憩结束,伸展柔韧的躯体。

特工的视线轻轻上撇,不经意间落到天花板角落,矩形铁窗般的通风口上。

一抹微不可察的悉悉索索声在寂静中愈发清晰,谢敏转身,衣角一划,手臂伸直,枪口对着金属罩的螺丝。

砰砰砰——

弹壳随枪击落至地面,冷霜般的银光勾出一道弧线,金属罩应声坠地,紧接着,一道影在谢敏紧缩的瞳孔中显现。

谢敏闪电般屈身钻入工作桌下,震耳欲聋的轰鸣在手雷落地的一瞬间迸发,飞溅的弹片混着四分五裂的仪器碎块向四面八方扫射,气浪从中心涌起。谢敏抬手挡住飞来的木片,紧压的眼眸一抬,一道凌光骤至眼前。

从通风管道跳下的人身形灵活,拳拳带风,谢敏只从兜帽下瞧见对方冷酷扫下的视线,像染了雪色的寂静深渊。

砰——

谢敏猛地向后躲过对方的扫腿,左侧工作柜被砸成凹陷,他猛地起身,对方从腰侧掏出枪,枪口平直,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谢敏的瞳骤然收紧,压成针尖般大小,漆色瞳孔中没有犹疑,只剩一片战意燎烧的狠意。9毫米鲁格弹出膛如炸膛,密集枪响连成一片,谢敏纵深就地翻滚,在四分五裂的掩体后快速移动,形同鬼魅。

子弹贴着他扬起的衣角打在墙上,满室弧状硝烟连成一条线,一梭子打完,对方动作极其迅速地换弹。

抓住间隙,谢敏从掩体后点射,高精度的射击逼迫对方也隐入满地倾倒的桌椅狼藉中。他从腰后摸出一枚闪光弹,拉环,投掷,刺眼白光亮如白昼。对方的动作一顿,谢敏上膛,如猛兽般直朴而去。

两具矫健的躯体撞在一起,冲力之大像要将骨肉都碾压在一处。谢敏反身勒住男人的脖颈,枪口抵在额角,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男人肩背肌肉猛地虬起,生死一线令他眼前的景物如电影慢放镜头般清晰,他掌根向上,袖中三棱军刺脱出,卡在枪管和额角皮肤的间隙中。

枪口刹那间偏转,谢敏眼里溢满凶色,连续三枪冲入天花板,破烂吊顶震下大片碎块灰尘。军刺一扫,擦着谢敏的喉管溅起一抹亮银,谢敏向后躲闪,对方紧追,三棱军刺在谢敏的手枪上擦过,发出尖锐鸣声。

谢敏只来得及摸出腰间军刀,军刺与军刀在近战中高下立判,叮叮响声如暴雨下坠,倏尔一次相错,对方曲腿,当空将谢敏踹得横飞出去。

砰——

谢敏重重摔在墙上,胸膛一脚像要踩裂他胸骨一般,男人恐怖的爆发力在此刻一览无余。谢敏咳了一声,在重重烟尘里,猛然定住的视线中出现一个融进黑暗的影子。

男人从容不迫地将军刺在掌心一旋,划出亮色的弧,然后微微颔首,下压的深色眸子如一道深渊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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