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时颔首,看了看时间:“我有十分钟时间。”
“我喜欢秦谂。”江承想,真窝囊啊。
“看得出来。”蓝时打量他,挺有勇气。
“我想和她在一起。”
他的表情依旧淡淡的,看不出任何不妥:“你有追求她的权利。”
江承诧异了:“你……”
“没别的事了?”
“我哥说你和她……”
“没错。”
以为他至少会遮掩,他大大方方承认,江承又气又恨,沉不住气:“你怎么能够……”
“你情我愿,怎么就不能够。”
“你有婚姻。”
蓝时二话不说,走掉了。
一个下午,他表现得很正常,认真倾听各部门主管做报告,作出精准的判断。会后,助手报告今晚行程。
蓝时说:“挪到后天。”
“好,那明天早上十点钟和陆总见面如期吗。”
“嗯。”
“蓝总,你是不是没休息好。”
“也许。”
“要不要休息几天?”
“不用了。”
走进办公室,手机正在响起。
熟悉的号码在掌心跳动,他犹豫了很久,才接起来。
那边却是陌生的声音,问他认不认识手机的主人。
几乎下意识问:“她怎么了?”
对方解释,他捡到这部手机,没办法联系本人,他又是最新联系人,于是碰碰运气。
她没去澳洲?
他问助手:“北京分部业务进展如何?”
助手诧异,很少过问北京业务的老板怎么就心血来潮了?他没敢马虎,认真汇报。
蓝时说:“明天去北京一趟,明早和陆总的见面挪到下周。”
“我已经……”助手无奈:“好的。”
北京。
他约对方见面
对方也是爽快的人,准时赴约。
还手机时还开玩笑说:“我什么都没看唷。”
“我相信。”
“女朋友的?”
“嗯?”
对方自以为了解,笑道:“我女朋友也这样,迷迷糊糊总丢东西,值得庆幸的是没把自己弄丢。”
蓝时笑了笑。
去分部的路上,助手问:“要不要通知他们?”
“不必。”
他翻查手机,他的号码有几百条拨出记录。他觉得她主动打他手机次数,蓝时心情复杂极了。无意翻到相册,有他好几张照片,侧面的或者背影,朦胧或者清晰。
“许助,你跟我几年了?”
“四年,不,四年半。”
“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那时候我记得蓝总你和秦小姐……对不起,我……”
“没关系。”
“蓝总,我觉得吧,人应该向前看。”
蓝时笑了:“你说得对。”
“小秦小姐还没音讯吗。”
“走了好。”
许助又说:“我觉得小秦小姐人挺好的。”
“更应该走,犯不着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蓝时不得劲儿,总觉得哪里不对了。
对了,江承,对,就是江承。他说他爱她……他有那个资本。
而且有人愿意接收她,自己应该高兴。
到底哪里错了?
☆、第十二章 :流年是本债(一)
最近衰透了,先丢手机,又丢钱夹。
要不是这里有高中同学,吃饭都成问题。
同学借她五千块,秦谂苦恼补办各类证件,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定和唐文锦通电话。
接到久违的电话,唐文锦气得吐血,翻来覆去骂她没良心。
唐文锦骂累了才说:“江承找你找疯了。”
“哦。”
“哦是什么意思?”
“我最近,算了,没事,我就是想说我挺好的,再见。”
秦谂用公话打的,挂了电话。她站在街头,三月的北京很冷。
想了想,试着拨打自己的号码。
原本不报希望的,没想竟然接通了。
那边没人说话,秦谂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没人回答。她又问是不是捡到她手机?对方依然不出声,甚至还挂了电话。
秦谂郁闷得想吐血,真太背了。
又打了几次,接了,但没人出声。
秦谂挫败,忍痛买了部手机,又去办了张卡。
工作找了一周,秦谂沮丧极了,走在寒冷的街头,涌动的陌生人头。
她……想家了,想朋友了。
这天下午,接到一个招聘电话,对方让她明天早上去面试。
秦谂回忆了下,没记得自己有投简历。
对方解释说他们搜到的,看了她的简历,很符合他们的要求。
她有相关经历,也曾给几家杂志社提供画稿,面试很顺利。对方唯一刁难她的话题便是问她为什么要做北漂族,以她的资历留在毕业的城市发展会更好。
她问可以拒绝回答?
面试她的主考官笑了笑:“当然。”
“谢谢。”
主考官问她什么时候能到岗,她想了想,说三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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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江承从天而降,出现在她工作的地方。同事说有帅哥找她,她还说找错了,肯定错了。在北京,除了公司的同事,就是高中同学,同学最近去日本出差。
同事说真的,没骗你,指名道姓找你呢,绝对的帅哥。
听了同事的形容,她扔下手头工作跑出去。
会客厅。
江承站起来,笑如春风。
“江承,你怎么?”
江承看着她不说话。
秦谂被他看得不自在,笑了笑:“想喝什么?”
“秦谂,我喜欢你,你呢,你喜欢我吗。”
完全没想他会跑来告白,秦谂呆了下。
江承憋着气,心想跑了几千里不是为了等她的拒绝。他也不信她看不清楚,蓝时不适合她,他们不会有结果。
半晌,秦谂反应过来,故作轻松:“你是我朋友,讨厌你的话似乎很虚伪。”
“我的意思是……”
“你怎么来北京了?”几乎不敢听下去。江承都知道她在这里,那个人也该知道吧。她还想过假如有机会再相逢,他会不会怪她不辞而别。现在看来,她是对的。
“工作,对,工作。”她仓皇逃避,江承也不敢逼得太紧:“北京有项目,我被外放了。”
秦谂当然不信他的说辞,不过能岔开话题,怎样都好。
两人沉默一阵,江承抱怨:“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跑来北京了啊,害我们担心。”
“走得急,没来得及打招呼。”
她不愿深谈,江承也不勉强,又问她:“几点下班啊。”
“六点。”
“那你几点上班啊。”
“九点,怎么了?”
“朝九晚五啊,真好。”
秦谂深深无语。
“下班我们吃饭吧,想吃什么?”
“今晚我要加班。”
江承失望,把玩着手机:“手机号码总能给我吧。”
“江少生气了?”秦谂开玩笑,顺便报了号码。
江承嘴硬不肯承认:“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死鸭子嘴硬。秦谂抿唇,要笑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