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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缠绵(92)+番外

这几天她出奇安静,话更少了,常常对着不知名的某一点发呆,一看就是一小时。秦珩也觉得她很异常,耐心地哄着她。余静总是笑,仿佛在问自己又似在问秦珩,“你还能容我多久,秦珩。”

“容你很难,我会很努力去容忍,对你好,这还不够吗。你还预备要折磨我多久?”

“我也不知道啊,我总想着你到底有多爱我啊秦珩。”

“我也不知道有多爱你,只是在每一天醒来时第一个想见的人是你,吃早餐时无意识地吃着你喜欢吃的餐点,开车时,听你喜欢听的歌曲,签署文件时无意间就写成了你的名字,晚上回家时,总是想,你要什么时候才懂。”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秦珩,在你得知秦诚不愿履行婚约时,你是怎样的心情?你在得知我偷偷喜欢你时,你在想什么?”

秦珩用指尖擦了她红唇,弯了眼睛,“我在想,要怎么把这份悸动扼杀在摇篮里。”

她用左手指尖轻轻在他脸庞滑过,眉眼温柔:“秦珩,如果,不是因为秦诚,一开始你对我又注意几分?我一直不明白,对于你关于我们,要怎么定位。”

秦珩专注地看她,握住她手,神情犹似隐忍,“一开始你就不予信我,以你的聪明揣度我,那么你又能猜透我心几分。静静,我现在才明白,梁微从来不是问题,唯一算的上问题的是我们不信彼此,总是自以为是揣摩对方。”

余静轻轻一笑,眼里流过一丝茫然。

他仿佛是看懂了她,“虽然不想带着你和你家人作对,可是谁让我被你吃的死死的呢。”

“秦珩,我喜欢你。”她掀眉眼,泪盈于睫。

秦珩身板一震,双目滞凝。于这善于隐藏情绪的姑娘,她说的喜欢等同于爱。他清楚,但听她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番喜悦,仿佛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我知道。”

余静窘,呐呐不晓得言语。

那天秦珩对她说,有一件事他必须要亲自去处理。余静抱着他,吻住他眼皮,认真答道:“好。”

“不要偷偷跑掉了。”

余静一愣,哂笑,红着脸答应了。她不问秦珩去处理何事,秦珩走了,她约江一帆见面。秦珩来了后,他很少出现。余静觉得亏欠,他真的很好很好,至少对她是好的。

江一帆来见她,也许是走的有些急,脸红气喘。

“我尊重你的决定。”许久,他笑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阳光葱郁,连这样寒冷的冬日也日渐暖和来。余静愧色,认真思忖:“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和他比,我自认为还算了解你。别忘了,我答应你,不会逼你半分,你有权决定自己的去处。”江一帆凝视,仿佛是卸下了包袱,挑动唇角:“至于爷爷那边我会给出合理的交代,你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我向你保证。”

“江一帆谢谢你。”

“真要谢我就好好的活着,和第一次见你时那样,笑容山明水净对我最好的安慰。你也不必感觉到歉疚,对你我还是存有私心,毕竟我姓江,作为江家子孙必须得为江家出路考虑。”

“我希望你好,对我来说你也是我的亲人。”

“还是算了吧,没有血亲还妄想在你身旁,我可不想被某些人的眼神杀死。你若真这样想,我倒也不会推辞,只是将来不管遇到什么逆境,你要选择相信他。因为你已经选择了他,就得同他一起同进退。”

余静不清楚江一帆要给温爷爷什么答卷,她相信他会做好,并不担心。只是,余静怅然,心中网了千千结。

而江一帆如他说的般,带着他‘喜欢’的女子和两家长辈摊牌。温爷爷倒没说什么,只听说他被江老爷子禁闭,他还亲自登门向温爷爷负荆请罪。

这些余静笑一笑,这几天她反复听着同一首词曲,仿佛是做了决定。

正如秦珩忧心,余静不见了。他找遍了整座B市,联系遍了所有可能知道她去处的朋友,结果都得到同一答复。

秦珩心急,朋友劝他不要急。秦珩清楚急没用,只是她到底去了哪里?他也把曾经两人走过的地方找了遍,依然寻不着人。

她为何要躲起来?

孙女失踪了,温爷爷对待秦珩态度有所改变,对他道:“温静凡事都喜闷在心里,当初她为了你们家,和我做了约定。如今我好不容易松口答应你们,她却……”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我想有个和她的家。”

温爷爷思索,“早知这一步,当初就不该拦着。她走前给我留了封信,你自己看看吧。”

秦珩接过信,信纸墨香萦鼻。他能够想象她写下这些字的心情,她说,我宁肯被人唾弃,也想着有一天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没有祝福也好,被人唾弃也罢。现在这小小的愿望竟也被现实打碎了。爷爷,这是我的决定和他人无关,和他也无关的。爷爷,当初你说他结过婚,我应该有更好的,只是除了他还有谁更好。结过婚又怎样,在我心中还是他最好。而上苍也是公平的,现在,我只是想,想出去散散心。爷爷,我答应了你会回来治疗的,只是这之前我必须去完成一件事。

稳重自持的秦珩,手也止不住颤抖。她何时知道的?别说现在医疗能够痊愈,就算不能,他也会如初始一样对她,更别说,她这不过是事发时离震源太近的后遗症。

他生气又是无奈。即便是她残了废了,他也愿意养她宠她一辈子,可她一次次退缩,擅自决定一次次把他抛下。秦珩胸口有股闷气不得纾解,他是不是要感谢她善解人意?

“你知道她要去完成什么事?”

秦珩好似醒悟,把信折起来,点头。

她去赴约,去赴他们携手之约,可她竟然选择一个人去。他抵达老寺庙时,在当年老槐树下,找到了当年他们写的那张纸。只是当年写的字迹有些模糊,还有两行清晰灵秀,这是余静的笔记,墨香残迹。

幸福,便是求仁得仁。

有老和尚过来问话,问他是不是要许愿。秦珩摇头,忽而道:“这两天是不是有个女孩来过这里?”

老和尚双手合十:“现在不是香火旺季,但每日香客数量依然不少,所以老僧未曾留意。”

秦珩没有为难他,直步往外走。老僧忽而道:“前日倒是有位女孩,她穿着红衣服,脸色不好,她在这颗老槐树下站了半天,傍晚了才离去。”

秦珩谢他,天色已暗。江一帆给他电话,说:“秦珩,听说我送你的礼物不见了,你预备用什么回报我?”

秦珩不予理睬,踏上了他们初次相遇的小镇,他知道,那里是她最后一站。他也知道,她有些心结需要去解除。

他抵达小镇已是凌晨,他没有去外婆家,怕打扰老人家休息。他先去了她小时候住的旧房子,如果她来过一定会住这里。这老房子已经没人住了,年久失修,在寒冬的凌晨感觉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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