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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69)

吃饭时,陆涛像是故意般,专挑安然炒的那两盘,还吃得津津有味,她就纳闷了,味道很好吗?看看母亲,她一筷都没动。抱着怀疑态度,尝了一小口,眉皱地老高,再看看陆涛。

“有没有觉得,这菜不放盐?”她忍不住低声问。

安母不以为意:“其实对于你做的菜,我不抱多大希望。”

李钟实拦下罪名,煞有其事地说:“这菜没放盐吗?我怎么记得放了啊?”

安母意味深长地看安然一眼,传递只有母女懂得信息,陆涛仿佛知道这菜是她做的一样,说:“夏天就要吃清淡的。”

安然那个气啊,虽说不是做饭高手,但也不至于那么难以下咽,一顿饭她就她郁闷。晚饭后,安母跟她聊天,先是以老一辈经验教育安然,说结婚的女人要以家庭为中心,安然不否认但也不同意,怎么说也是受了多年的高等教育,若上这么多年的学,倒头来只是相夫教子,那她真是浪费大把的年华。

话题绕到李钟实这里,安然一言不发,安母说得简略,最后问她怎么想?安然纳闷,没想母亲倒比她想的开,这算什么啊?安母的意思很简单,希望她能接纳李钟实,她求之不得。

傍晚,陆涛和李钟实打球,她坐在阳台上吹风,耳朵塞着耳麦,收听188栏目,主持人很幽默,她听得入迷,忍不住拨了电话进去,主持人接通她的电话,安然就说:“我想为我朋友点首歌。”

“你想给他点什么歌?”主持人的声音真动听。

安然想了想,“我们认识很久,可他现在病了,躺在医院里,我想为他点江美琪的《就这么一辈子》。”

主持人说了很多祝福的话,切断电话,陆涛和李钟实胜负已分,他看过来,咧咧嘴,特得意。安然给他一个安慰地笑,电台那边在播放《就这么一辈子》。

陆涛一身汗味,衣服都没换,来到阳台,她躺在软椅里,闭着眼万分陶醉。他走近她,挤进软椅里,安然睁眼,只是笑。

“听什么?”

安然递给他一只耳麦,陆涛听时,歌曲已播放完毕。“什么时候也听这烂俗的节目?”

陆涛说的一本正经,安然心想,烂俗?的确。谁知说烂俗的他,竟然凑近她耳边说:“我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热乎乎的气息,吹的很痒,陆涛严肃的口气,她蛮紧张,小心地问:“什么事?”

陆涛略沉吟,皱眉,安然更是紧张,能忘了什么事?她更是小心:“很严重吗?”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他差点破功,而又故意摆着脸。过了好一会,安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他还是不说,这下可急了她,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问:“到底什么事?”

他不理,拿着电话拨号码,听他说:“我和我太太结婚了,今天才想起我没有正式向她求婚过,你说我现在要怎么弥补这个缺憾?”

也不知那边的人说了什么,陆涛正经地不像话,“是,我很爱我太太。”

陆涛正说着,她不管不顾地钻进他怀里,胸前热热的暖流趟过。安然不是矫情,也不是感动,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变无数种法子让她感动。也知道他们没有像样的婚礼,他耿耿于怀,若不是她坚持,他一再退让,恐怕他会让满城人民都知道,他娶了她,只是这份爱会得到祝福吗?

过了这么久,她依然不能确定。“涛……”

他不想破坏这一刻的静谧,太难得了。

晚上,邮箱里躺着一份不署名的邮件,点开,几句简短的话,却让她很难受。邮件写道: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却不知退一步人去楼空!

她盯着电脑看了很久,鼠标挪了又挪,点了删除键。考虑很久,她把当初李钟实给她的牛皮带还给他,李钟实一点也不意外,像是早就料到结果。她不是别人,何况如今她身边有了他,想到这,倒也不觉多么难受。

“能留下吗?我知道,国内没你大展拳脚的空间,但这里有你的亲人。”两人散步时,安然试探问。

“好。”

“我是不是太贪心?”

他只是笑,不是她太贪心,是他贪心罢了。“过两天,再回美国一趟,那边的工作......还没处理好。”

安然低下头,安静地走着,走了很久,喃喃自语:“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们都很幸福,哥,我们都会幸福的吧?”

李钟实看着她背影,心猛地一扯,很疼。幸福?是啊,他们都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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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变脸(顺.V) ...

作者有话要说:

童鞋们,端午来了,节日快乐!鞠躬!

李钟实走了,陆涛有事先回去,安然想乘请假这几日多陪陪她,就没跟陆涛一起回去。母亲的身体真不如从前了,但要强的她并不把这些告诉安然,更不想让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

这个女儿太懂事,懂事的让她心疼,如果她稍微任性一点,就那么一点就好了,可她什么都不问,哪怕心里装不下了,也不会让做母亲的她担心。恰恰是这一点,让她放心不下。

安然从外面回来,火辣的阳光随着她进屋,洒满屋子,金黄的颜色,让人浮躁的心渐渐静下来。安母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安然都是无懈可击,越是这样,她越难受。

安然感觉到母亲的注视,笑着走到母亲跟前,很亲昵地搂着安母坐下,问:“妈,怎么了?”

“然然,谢谢你。”安母眼睛有些润。

安然知道母亲想说什么,装作不在意,其实怎么能不在意呢?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在外面看来,是那么的和睦,家也是那么的其乐融融,只有她知道,父亲和母亲的裂痕由来已久。而母亲是用怎样的心情接纳父亲外面的那个人?在这点上,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哪怕假装也好,她做不到丈夫‘出轨’了,还要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

“妈,疼吗?你就不恨我爸?一点都不恨他吗?”

安母微微晃神,不恨吗?不,她深深的恨过,可恨又如何?人终归会化成泥土,拿不走爱也带不走恨,所有的不过是云烟而已。

“恨过,可在恨,他也是你爸,后来也想通了,男人不就这回事么?你李阿姨没你所想的那么令人讨厌,那么不堪。”

安然按着眉心,不讨厌?那算什么?“妈,李律师……不对,我哥他……你一点也不计较吗?”

不计较吗?不,她计较过,怨过,但这些都经不住时间。“然然,我知道你想什么,若是你,若你经历他的苦,你也就能体会,他为什么会恨你们的父亲。”

恨?或许吧,可她恰是没有经历。还好没有经历,不然她真不知要怎样面对阴暗的人生,自己的运气并没那么坏呵。她看着母亲的手,保养好的缘故,细嫩的皮肤,而这细嫩的皮肤下,承载的是她不敢想的哭。

“妈,我知道,他那样做,自有他的理由,我不怨的。以后,你就多了个儿子,我也多了一个哥哥,我们算不算捡了个大便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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