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一定要把我家班长的照片拍下来再裱一下挂墙头,日日三炷香供着!多么仗义,不求回报,不计得失,屡次将我解救于危难之中!
“班长!”我站起来跟他碰了个杯,“我敬你一杯!”
“好!”班长很高兴。
一杯干完,我扶着桌子坐下,有些摇晃。班长一打岔,果然人都不再追问我,又开始喝喝闹闹去了。我咧着嘴笑,脑子开始短路。
手边一只酒瓶,我拿起就要再往空杯子里倒,一只手却突然伸了过来。它拿走我的酒瓶,它的兄弟也跟着拿走了我的杯子。
“嗯?”谁呀?我抬起头,眯着眼认了会儿,发现竟是于晓冬。
我有些不高兴,“你干嘛啊!”
于晓冬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把酒瓶跟杯子放边上,“别喝了,再喝你该醉了。”
我觉得我的耳朵里大概是搁了座山,于晓冬的声音爬了许久才抵达我的脑子,我的脑子又被淹了水,翻腾了半天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然后我就怒了,“你管得着么你!”
你谁啊!刚还piapiapia的打我脸,现在又开始关心我了,人格分裂了吧你!
我站起身就要去拿酒瓶跟杯子,这是我的,你拿什么拿!
于晓冬却按住了我。我挣脱不动,怒瞪着他。
“梁凉,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拒绝回答!”你以为我会配合你?
“当年你到底为什么把我甩了?”
“问你妈去!”说完我站起就走,以为把我杯子抢了我就没法再喝了?少年你太天真!
我跑到隔壁桌又拿了一瓶酒,咕咚咕咚就对瓶吹了。边吹边还向对面坐着的于晓冬投去鄙视的小眼神。
于晓冬也不知道干嘛,一脸失落。
毛病!
又闹腾了一会,聚会终于要散了,有人提议再去唱K,我感觉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做,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见大家伙呼呼喝喝的往外走,只好也跟上。
也不知道走到哪里,我听边上班长的声音传来,“梁凉,你老公来了。”
“啊?”我一脸迷茫,循着他的视线望去,见一人原来坐在大厅沙发边,现在正直直的向我走来。
我仔细一看,想起来了,我把我的“老公大人”忘记了!
我花了一千块钱请来配合我演戏的呢!
竟然忘了!
真是罪孽深重!
“老王啊,你好你好。”班长大人热情四溢,已主动上前并伸出了手并招呼道。
我的“老公大人”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转头看向我,表情有些迟滞。
迟滞啥呀?这孩子真不懂事,没见我家班长跟你打招呼么!等等!恍然间我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脑子咕噜咕噜转了几下,悚然一惊。
我终于明白我的“老公大人”为啥这表情了,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俩字一标点:
——老王?
完蛋!
我脑子一瞬死机,可还没来得及重启,就见我的“老公大人”一笑,看着我道:“我家凉凉就是调皮,总是老王老王的叫我,都快把我叫老了。”
啪!这下不光是脑子,我全身都死机了。
我家凉凉是什么鬼!
调皮是什么鬼!
还有你那宠溺的小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兄弟,我跟你不熟啊,你别入戏太深啊!
“凉凉,你们俩口子感情真好,好羡慕啊。”边上又有人传来声音。
“那是当然。”我立马回头一笑,矜持又坦然。
“王先生,你这是专门等我们凉凉的吧?”又有人笑嘻嘻的开口。
“是的,刚才遇到时发现她喝多了,有点不放心,我就在这里等着了。”我“老公”回着,气定神闲。
我抬头瞅他,心想,到底是我找来的,演技就是好,完全把一个男人该有的风度内涵以及对老婆的温柔体贴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了。
“凉凉,我们回家吧?”我“老公”转过头又看着我,还是一副宠溺的样子。
“啊?”
“老婆大人,我们回家好不好?”我“老公”更加逼近,声音温柔的能溺死人。
我有些吃不消了,愣愣点头,“好。”
我“老公”满意一笑,扶着我就往外走。走了几步,我终于回神,我为什么这么听话?
见鬼了!
算了,钱都扔了,还是把戏做做足吧。
出了大门不远处就是停车场,我一边被扶着往那走,一边找我的车——咦,我就停这的啊,怎么不见了?哦,在那!
我看到了我的小车,喜滋滋的就往那走去,结果走到半路,胳膊被一拉,拐了个弯。
“哎——哎——”我刚要说话呢,就见我老公打开了边上一辆车的车门,然后把我塞了进去。
我有点反应不及,刚才一瞥间,我看到的这辆车的标志是——保时捷……吧?
呔!我“老公”真敬业,连道具都找得这么好!
我“老公”跟人道完别就开着车走了,走前还不忘给我系上安全带。我是连动也不能动了,跟泥似的摊在座位上,闭着眼睛犯晕乎。当然,我还不忘打起精神竖起了大拇指。
“我说,你可真厉害的。”演技,杠杠滴!责任心,杠杠滴!
就是老爱自己加戏,不省心。
“呵,没你厉害。”我“老公”应道。
我一听,笑着摆手,“哪有。”我可谦虚了,知道自己厉害,从不承认。
“嘴皮子一动就把我姓改了,还不厉害?”
“……”你别笑啊,你一笑我都不知道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算了,这个问题太复杂,我还是先睡一会儿吧,“你这开车技术真不咋地,开得我头晕……”我嘀咕着,翻身睡去。
“你住哪?”隐隐的,我听到我“老公”又问我话。
“唔——”我回忆了一下,报了个地址。
我“老公”却笑了,“你还真是胆大,我问你你就答了,喝成这样不怕我欲图不轨?”
我睁了睁眼,见他目视前方嘴角带笑,撇撇嘴,“你是指劫财呢还是劫色呢?”车子一摇一摇让我难受,我动了动翻转个身继续闭上眼,“你要劫财呢,别指望了,我全身家当最值钱的东西还比不上你这车的一个车轱辘。你要是劫色呢……唔,你要真劫色,麻烦带个套……”
我觉得他这问题真的是在鄙视我的智商,我要觉得你危险,我能找你?
我是真没力气说话了,咕哝完就直接睡了过去。请
☆、运气
我家老太太老说我这人上辈子一定积了不少德,不然的话,她实在难以想象我到现在还能全须全尾的活着。
嗯,打小我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人,心特大,极其缺少忧患意识,属于别人夸我一句好看我都能喜颠颠跟人走的那种。
这不是我瞎打比方,这是真实例子。
那年我五岁,上幼儿园,比较淘气,不爱睡觉也不爱上课,还屡教不改,小老师被惹急了,就让我站门口罚站。你说就我那样的,你让我罚站我就罚站了?多天真。我站了没一会儿,就跑了,蝴蝶在外边飞,多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