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亲自下楼,走出电梯的时候,手里还握着手机。
前台看到副总出来,起身笑着相迎,却见他迈着步子朝休息区走去。前台惊讶又恐慌,心想不会是什么重要人物吧,心下惶惶不安。
温暖低头讲着电话,声音忽然从头上飘下来,还纳闷是不是手机坏了,抬头发现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
“我不下来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片刻吧。”
刘牧之不畏人言拥着她,还不忘教训:“他们拦着你,你就不上去了?”
“本来想给你打电话,不是担心打扰你吗。”她为自己找借口,“你们公司的人好尽责。”
“你说你是我太太谁敢拦着?”
温暖想了想,莞尔:“指不定会被认为是神经病,会被保安轰出去的吧。”
“谁敢。”
“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我们也没结婚。”
刘牧之忽然捏了捏她的脸,不顾有几个员工吃惊的眼神,低声笑道:“你这是向我抱怨吗。”
被他带到他的办公室,温暖打量,心下感慨万千。她曾想有一天站在他身边,没想这一天来得这么晚,也来得千回百转。
刘牧之问她:“想什么。”
半座城池,半繁华。她说:“我在想,要怎么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
“很简单,绑住我。”
温暖笑而不答。因为她清楚,最坚固的是爱情,最脆弱的也是爱情。
因她的到来,刘牧之提早结束繁忙的一天。
温暖想吃学校附近的川菜,刘牧之开车载她过去。
运气不好,今天客人特别多。
刘牧之去和老板说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总之给他们安排位置,地理位置还不错,且上菜也速度。
温暖问:“你用了什么法子?”
“也没什么。”刘牧之没满足她的好奇心,“要喝啤酒吗。”
“你会喝?”
“嗯。”他没解释,饭局上有时都是混着喝,喝醉常有,喝得不省人事偶尔上演。
温暖说:“你若想喝你喝吧,我不喝。”
“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
有一段时间没吃川菜,连辣都少碰,温暖吃得满头大汗非常尽兴。唯有刘牧之,没怎么动筷子。温暖过意不去,“早知道应该去吃西餐。”
“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温暖记得,他们刚交往的时候刘牧之带她去吃过几次西餐,她还以为他喜欢,原来不是。
“你做的就很好。”
温暖则想,做老板也不容易。
饭后结账,温暖心血来潮,“我们去学校散步吧。”
“好。”
两人走在校园弯曲的小道上,温暖说起曾经:“那时候你开着你那辆很拉风的车来学校,你不知道,我差点被唾沫淹死。”
“为什么?”
“被人鄙视呗。”
刘牧之说:“她们嫉妒你,恨为什么自己没那个命。”
“怎么会?”
“因为你有一个土豪男朋友,她们不嫉妒你嫉妒谁?”
温暖恍然,她很少去关注别人,难有机会体验什么叫嫉妒。但分手前的食寝难安,她必须得承认她也嫉妒。
月色动人,湖边幽静,是个幽会的好去处。
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娇喘,温暖低着头考虑着无视呢还是离开。反观刘牧之,他从容不迫。这让温暖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她说:“我有点渴。”
刘牧之看了她一眼,“嗯,我们回去。”
她几乎是逃一样,坐上了车,刘牧之拧开一瓶水递给她,她又说:“我不渴。”
刘牧之似笑非笑瞅着她,意味深长地说:“既然不渴,我们回家。”
都是成年人,她知道这句话隐藏的含义。她扭头,脸上的温度久未退下,幸而车里光线较暗。
车子快速地行驶,刘牧之忽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
“那是个幽会的好去处,以前怎么没想到。”
温暖心想,亏得没想到。她说:“今天我和你爸去吃下午茶。”
“你和他能有什么话题。”
温暖知道他们父子感情不亲厚,她斟酌着:“他挺关心你。”
“关心他的事业王国会不会被败光才是目的。”
温暖想,这个话题真不明智。她又说:“下雨了。”
“你不喜欢应酬他不用勉强自己,他那个人脾气古怪,总喜欢拿自己那套理论去教导别人,不顾对方感受。”
温暖则想,作为晚辈,她能拒绝一次,不能次次都拒绝吧。今天刘父也并未为难她,她说:“你脾气这么横,是不是遗传了?”
“我横?”
“也不是横,冷漠吧。”
他不否认,能够叫他关心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想起上次被梁宥曦扇巴掌,仍委屈。那晚上很混乱,至今也没搞清楚为什么会睡在他的房间,走错了?
那个错误,她承受的不单单一巴掌的问题,还关乎尊严和名声。
她问:“那次在维多利亚,我那个你之后,她也那个我。那时候我挺难过,甚至想如果我们不曾认识多好啊。”
他声音沉沉地:“所以危安成了你摆脱过去的出口?”
温暖默默无语。
“那个时候,你那个我,我也挺没面子的。我也没想她会那个你,确切地说我不确定我站出来你会不会领情,我想维护也没立场。”
温暖打断他:“那个时候她是你的……你没合着她欺负我已经很好了。假如你维护我,又置她于何地?她很喜欢你,不然也不会那样。”
他迟疑了一下,交代:“在那之前我已经和她摊牌。”
“为什么要分开呢,已经好几年了。”
“因为我发现了我有些错误可以将错就错,有些必须纠正。”
温暖还想说点什么,望向他那张侧脸,所有的情绪莫名地散淡。
☆、第十章 :天时地利的玩笑(四)
为了安排两家见面,刘牧之和温暖提前回她老家,刘牧之得到隆重的接待。洋洋也拉着温暖问:“小姑姑,你和刘叔叔是不是要结婚了?”
“谁跟你说的?”
“奶奶啊,叔叔也说了让我做花童。”
“你喜欢叔叔吗。”
洋洋头捣鼓一样重重点着。洋洋又问:“小姑姑和叔叔会不会有自己的小贝比?”
“当然会有。”
洋洋情绪低落。
温暖想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抬头看到刘牧之,也不知他来了多久又听了多少。他目光深邃,也不知在看她还是看洋洋。
温暖解释:“这小子闹情绪。”
刘牧之过来,一把举起洋洋,认真严肃地告诉他:“以后有了小弟弟或者小妹么你要记得保护他们。嗯?”
“可是……”
“你是大哥。”
洋洋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不保护他们,叔叔还会爱我吗。”
温暖一阵心酸,刘牧之望向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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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会面很顺利,也很融洽。刘老奶奶又亲自压阵,温母非常高兴,就连不参合女儿婚事的温父也难得开口:“你们都有这个心,早点把事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