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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倾城(49)

她说:“那天我以为我再也没机会活过来后,你知道我想什么吗。”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温暖摇头,那个时候她想的是如果有机会,她不会再去埋怨,她要勇敢一点。她说:“如果时光重来,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他残酷地告诉她,“从来没有如果。”

温暖惨淡一笑,这算拒绝吧。她耷拉下脑袋,沮丧极了。

“不过,如果你说爱我,或许我会相信今天你的举动。”

温暖猛抬头,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没任何波澜。她忽然感到冷,然而她还是说:“我爱你。”

刘牧之莞尔:“晚了,我不信。”

“是不是非要说讨厌你才肯相信?”

“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信。温暖,你不要这样,我去救你并不图你回报我什么,我只是……算了,今天你叫我来,我也来过了,没别的事我可以走了吧。”

温暖抿着唇,脸色渐渐泛白。

眼见着刘牧之有力的步伐渐渐远去,她感到茫然和恐慌。她一直强调,再也没有比危安对自己更好的人了。她想那个时候危安若知道她命悬一线会不会不顾危险亲自去救她?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睁开眼看到他那一刻,那些恨已经远去。

她不想等到生命尽无才想着还有一件事未能完成。

她告诉自己,恨也要恨的光明磊落。

她追上去,对着刘牧之问:“我们可不可以重新来过?”

他没有停下来,甚至没任何迟疑。

温暖知道,这幕戏是她一个人的垂死挣扎。既然都临死了,固然挣扎也无用。她沮丧,她难过,不过这些都是自找的。

她走回屋里,然后对着镜中的那个人说:“失恋不可怕,死亡才可怕。”

她想,明天之后她又是那个奔忙于生活,为钱奋斗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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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想过刘牧之会去而复返,打死她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看着他提着东西,走得似乎急了,微微喘着气。

她喃喃:“你不是走了吗。”

他说:“我后悔了。”

“为什么?”笑,已经抑制不住,满腔满肺都充满了欢愉的快感。

“就在刚才走到楼下的时候,我想即便你欺我骗我,横竖我就一个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走。”

温暖心思转得飞快,知道他的顾虑无错。如果换了她,阴谋论一点,想法会更恶劣。她不在意,想通了这一点,万事通透。她说:“我要得不多。”

“谁知道呢。”他莞尔。

“那么,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女朋友?”她试探。

刘牧之微微沉吟,“不是不可以。”

她松了口气,“如果是女朋友的位置,麻烦告诉我一声。如果不是,兜兜转转依然那样,我宁愿不认识你。”

“你要得确实不多。”

温暖疑惑,不明白他何出此言。但这个结果已经出乎意料,她大脑需要休息片刻。

刘牧之看着她,靠近一步,微微弯着身几乎贴着她耳朵,热气呼呼地掠过,温暖只感到浑身颤栗。他说:“你还是学不会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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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舒亦清说我恋爱了

舒亦清乐呵呵地问:“怎么样?我就说韩致远对你有意思吧。”

很显然被误会了,温暖愣了下,心想她真不知道韩致远的想法?温暖很想说韩致远感兴趣的并非自己。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没把这话说出来。舒亦清或许知道装作不知,或许她自己看不上人家。既然当事人不提,她何苦去做那个恶人。

她也没打算隐瞒自己和刘牧之重新开始的事,她说:“不是。”

“啊?”舒亦清很失望,也很好奇,能够获得温暖青睐,不会是泛泛之辈。她问:“是谁?”

“刘牧之。”

“为什么?”

“那天风暴扑面而来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一件事。”

舒亦清呆呆地问:“明白什么?他给你的伤害还不够吗。”

温暖莞尔:“我若不愿,谁能伤我?”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处。温暖,你又何必辛苦这些年。”舒亦清比较阴谋论,她问:“是不是他威胁你?”

温暖有些啼笑皆非。

以为她默认,舒亦清骂道:“好个刘牧之,前几天才干了件人事,现在……”舒亦清气得咬牙,似乎找不到词形容,气愤不已:“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是他的原因,是我。”她顿了顿,斟酌着词句。

舒亦清惊呼,她已经理解不了温暖,跟不上她的节奏。是谁说过后会无期,又是谁向她保证会有一个新的开始。这就是她所谓的新开始?和旧情人藕断丝连?舒亦清气得头晕,她轻轻捶着头问:“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他?”

“我想我还爱着他。”

“天啊,温暖你要气死我对吧。”

“亦清,我只想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去爱那个想爱的人,谁知道明天的我们会在哪里,是死是活?”

“这就是你的决定?因为他英雄救美?温暖,我承认那一刻的他很帅气,简直酷呆了,可你忘得了那个孩子?忘得了他曾经和梁宥曦,或者以后也会牵扯不清,你不介意了?你就不担心他依然不会给你那张纸?”

“至少现在的他没有别人。”

舒亦清恼了,怒道:“你怎么知道没有?他说什么你也信?你忘了上次维多利亚跳楼的那个年轻女孩?你不去想她为什么会死?”

温暖想说那个人的死和刘牧之无关,也知道说了舒亦清不会相信。一边是朋友,一边是心疼的那个人。

舒亦清也了解温暖,这些年不交男朋友就知道她是个念旧的,哪怕做得在洒脱不过自欺欺人。因为了解,才清楚无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舒亦清感到绝望。

她问:“即便曾经你爱他,过了这几年,你能保证爱不变质?你就不担心在一起后才发现你爱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一段回不去的青春年少?温暖,别傻了。”

“我认真的。”

“我知道你认真的,别人呢,你能确保他也认真?”

“亦清,我清楚我在做什么。”

“你清楚?那么我问你,你们中间横着那条沟壑,能跨越?温暖,无论是危安还是韩致远,他们都比他强,为什么你就看不对眼?”

温暖笑了笑,不想再去解释危安那件事,至于韩致远,自己也不过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罢了,谁又能比谁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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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交往的第二天,刘牧之就约会她。北岭太小,在街上和韩致远不期而遇。韩致远很惊讶,似乎没能接受这一对。温暖感激他,感激他让她认清自己的自以为是。

分道扬镳后,刘牧之破天荒问道:“舒亦清打算介绍他?”

温暖吃惊,不清楚他从何渠道得知。她认识韩致远也不过几日光景。温暖不知道,韩致远是刘牧之高中同学,在这座小城自然有碰面的机会。韩致远曾暗示他现在打算结束单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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