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温暖姐。”
温暖感到好笑,不明白林详为什么道歉,公平或不公平都是她和刘牧之的事。
林详细细端详温暖。
温暖叹气:“林详,我年龄明明比你小,你为什么叫我姐,我有这么老吗。”
“不不,你是老大的人。”想了想,林详还是问:“当时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想法和老大沟通?”
“沟通?你认为他能许我一个未来或者给我一个婚姻?”
“至少,老大不会亏待你。”
温暖笑得喘气:“他确实不会亏待我,如果我能退一步做他背后那个女人,俗称二奶,说不定现在的我过着的就是纸醉金迷的生活,天天醉生梦死。又或者他怜悯我,给我一个孩子,然后被打发去国外。他想起来了,以出差的名义去看看我,想不起来我就守着他给的钱帮他养孩子。那就是我存在的价值吗。”
“你太悲观了。”
“难道不是吗,不能登堂入室就只能偷偷摸摸。可是林详,我不愿意,因为我爱他,所以我不想最后变得那样不堪。如果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我不是说说而已。”
林详苦笑,如果多年前温暖说这话他不信,现在他不敢有丝毫怀疑。
“如果你耐心一点……”
温暖打断,也不知嘲笑谁,“然后和别的女人分享他?我做不到,既然没这个容人的度量又何苦为难自己。”
“可……”
“你想说别的女人为什么能够忍受对吧,我也挺遗憾,为什么我就不是别个。”
林详嘀咕:“幸好你不是别个。”
“你说什么?”
林详摇头,欲言又止看着她。
“唉,你怎么一点新郎的样子也没有。”
温暖的话题转得太快,林详还在想,要不要告诉温暖她所不知道的事。他接话:“我怎么就没新郎的样子?”
“你媳妇不嫌你啰嗦?”温暖笑着问。
林详这采伐发现被嘲笑了,他也不恼,很认真道:“我媳妇很笨,很多事总得不断重复,她也不长记性。”
“你养女儿啊。”
林详有那么些羞赧,挠着头傻笑:“谁叫她那么笨,啰嗦都常常迷路,不罗嗦还能找到家吗。”
温暖嘘嘘,无端就想起有一次和刘牧之闹脾气,半夜三更跑出去,因为是冬天,穿的少,又无处可去,就在楼下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被他拎回家,结果重感冒。后来才知道,他看着她转了半小时,她气得去咬他,他没挣扎,但却很气人地说:“我不惯着你一生气就离家出走的坏脾气,现在走不远,我还能找得回来,以后跑远了,我去哪找人?”
那时的话历历在目,如今的他们陌路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完!
☆、第七章 :别那么骄傲(四)
韩致远来看她的时候抱了一大束玫瑰,温暖还以为是那家送花的小伙,直到他说:“温暖,还好吗。”
温暖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舒亦清跑来,对着韩致远说:“你会不会追女孩子啊,抱着玫瑰问她好不好。”
她这一闹,温暖很尴尬。温暖注意到韩致远居然脸泛起红色,她觉得很有意思。
请他们进屋,韩致远问:“一个人住?”
舒亦清翻白眼,啃着一个苹果说:“瞧瞧,这就是高学历的智商,如果两人住了你还有机会啊。”
韩致远笑得腼腆,解释:“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舒亦清说:“担心她安全你加把劲啊,负责她人生安全。”
温暖完全插不上话。
他们又聊起了那艘豪华游艇,温暖关心了下:“游艇还健在吗。”
韩致远说:“拉回去彻底翻修了。”
“是吗。”
韩致远又说:“那天亏得我同学出面第一时间赶来救我们,不然我们都得葬身海底。”
“你同学?”那天去救他们的不是刘牧之么,难道还有其他人?
“是啊,姓刘,我高中同学,很多年没联系了,我也没想到。”
温暖垂下眼帘,心底有一股暖流淌过。那个人虽然伤害她最深,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从天而降。
温暖绞着手指,装着好奇地问:“他是你同学啊?好厉害的样子。”
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卑劣,可她忍不住想要从别人口中描绘另一个刘牧之的模样。
韩致远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很阳光也很温暖。她想,如果找这样一个男朋友,或许不会大富大贵,哪怕你只觉得他合适,但是他温柔、体贴,也是好的。
她晃了下脑袋,笑自己胡思乱想。
韩致远说:“他一直是我们学校老师栽培的对象,本来是要保送的,后来……”似乎意识到不妥,他噤声。
温暖认真听着,韩致远停顿时,她的心咯噔一下,不自觉地握紧拳,压抑而小心地问:“后来怎么了?”
后来怎么了?
出事了吗。
韩致远笑了笑,摇头:“那倒不至于,他身份比较特殊,先前是跟着他母亲,后来母亲病故了,他父亲接他回去。”
“他母亲?他爸妈离婚了?”
韩致远沉默,不知道该不该说,那是别人的伤痛。但看着温暖悲痛怜悯的表情,他动摇了,也微微感叹,多愁善感的女人啊。
他说:“不是,他是私生子。”
……
好像什么在崩塌。
私生子……
堂堂刘公子竟是私生子。
她无法想象,记忆中的他,一直是冷静淡漠的,而且那副王者姿态,她还以为……
她勉强笑了下:“我以为那些都是电视上才能看到,没想到……”
韩致远也笑,但有些情绪难以琢磨,他斟酌了下,缓缓开口,“那天有人去学校处理他的转学手续,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羡慕?”
“是啊。”
“你们都知道这事吗。”温暖问得很小心翼翼。
“差不多。”
“这不应该是很私密的事吗,为什么会全都知道?”
韩致远歪着脑袋手指按着额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哦。”
舒亦清回来,看到两人都沉默有点奇怪,不过也没多问,很轻易挑起话题。温暖发现,舒亦清说话的时候,韩致远总喜欢看着她微笑。再看看舒亦清,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毫无察觉。
温暖在心下轻叹,发誓以后还是少和韩致远来往。
他们回去后,温暖陷入沉思,想着意气风发的刘牧之,冷漠的刘牧之,霸道的刘牧之,骄傲的刘牧之,绝情的刘牧之,那么多叠加起来,她竟看不清,以为他就是这样。
冲动之下,她拨打了那组没拨打几次却牢记于心的号码。
刚响了一声,她又胆怯地速速摁断。没几分钟,刘牧之回过来。温暖拿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接了第一句话说什么?
犹豫迟疑,手机恢复安静。她刚松了口气,没几秒钟又响起来。
她不记得刘牧之是个执着的人,也许以为她有急事?这样想,她犹犹豫豫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