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君子倾城(45)

他语气不好,温暖却很高兴。待医生走了,刘牧之站在窗前,摸出一支烟。

温暖盯着他看了许久,他也没转过身去。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说她不恨了。

这样简单的话纠结彷徨竟开不了口,她一直想,这个时候说这话,目的性、功利性太强。

他转过身来,轻轻抬手,烟呈抛物线飞了出去。他说:“饿了吧,想吃什么?”

“不饿。”

“你不饿不饿。”

温暖又是一愣,发现已经午后十分了。她呐呐地建议:“要不你去吃饭?”

刘牧之鼻中哼出一声,没任何交代抬脚就走。

他这一去没有回来,有个小护士给她送吃的。温暖没问,琢磨着自己的特殊情况。什么情况才叫特殊?她向护士打听,护士认真想了想对她很同情,吧啦吧啦说了一堆医理上的术语,听得温暖脑袋发胀。

为了耳根清净,她捡好话说:“谢谢你的爱心粥,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护士。”

小护士小脸通红,摇头否认:“这粥是你老公让我送进来的,他去我们主任办公室,应该在和主任讨论你的伤势。”

温暖很震惊,想解释他们的关系,小护士说:“我还有其他病人,你有什么情况马上按铃知道吗。”

到了晚上,刘牧之也没出现。一个人在医院无聊透了,手机也没有,她又不喜欢看电视,躺在床上睡得腰都直不起来,比周末加班还要折磨人。

她想和外界联系,发现记不得号码,还能在脑中闪现的是刘牧之曾经报给她的那组数字。

飞机上的那个年轻男医生来的时候,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刘牧之打电话道谢。

“美女,我们又见面了。”

“你好。”

“好啊,好得快饿晕了。刘牧之人呢。”

温暖感到奇怪,他想知道刘牧之自己问,问她算什么。她摇头:“不知道。”

“知道我是谁吗。”

温暖反问:“你不是医生吗。”

她的回答叫年轻医生哭笑不得,单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打量她。温暖讨厌不加掩饰的眼神,就好像置放站台上供人观赏的展品。

他道:“医生不假,刘牧之没告诉你我名字吧。”

温暖不答,她实在无话可说。

“好吧,就知道会这样。我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叫陈霆,你叫温暖对吧,我没记错吧。刘牧之那根软肋。”

“我和他……”

陈霆做了个暂停手势,“得,别和我解释。回头我可不想吃不了兜着走,那人最近疯了,他不要命我还想安生几年。”

温暖:……

“不记得我了?”

温暖更惊讶,他们以前认识?

“记不得很正常,我见过你几次,嗯,那时候你还是C大的学生。”

“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

“没关系,我这人别的不行,就这个优点。”

温暖不觉陈霆单纯来找她聊天叙旧,她疲于应付。她问:“你今天找我?”

陈霆不大好意思,这让温暖吃惊。她以为凡是和刘牧之有交情的,脸皮都会很厚。陈霆的表现出乎她意外,她很好的掩饰震惊,静待下文。

“刘牧之和梁家的牵扯你应该知道一些吧。”

“不太了解。”

陈霆讪笑,摸了摸鼻子,这种事真不该他来做。既然答应了,总得给个交代。他继续:“我是梁宥曦表哥,当然我和刘牧之也是好朋友。牧之无缘无故和宥曦解除婚约,他们不清楚原因,我想我应该没猜错。”

本来对他有几分好感,这下子荡然无存。

“宥曦怀孕了,情绪波动很大。”

“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懂的。”

“我不懂。”

陈霆深深看着温暖,温暖不看他,“我也没义务。”

作者有话要说:完!

☆、第七章 :别那么骄傲(三)

第二天,林详送来一只手机,并告诉她说刘牧之这几天忙于工作。

温暖端详着手机,“钱回头给你。”

“老大吩咐的,你要给就给老大。”

“你有他账号吗。”

林详很官方回她:“我不是财务,不负责这块。”

温暖一边琢磨着手机,一边问:“我什么时候联系他比较方便?”

“什么都行,老大二十四小时开机。温暖姐,你怎么得罪老大了?”

温暖茫然,得罪他,她有病啊。

~~~~~~~~~~~~~

三天后,她出院,刘牧之出现。

温暖诧异,竟有掩饰不了的兴奋,“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温暖讪笑,“听说你很忙。”

“哼。”

欠着人情,她赔着笑脸,对方压根就不领情,摆着一张臭脸。温暖也很想回敬,又没那个气势。住了几天,就有洗漱用品,随便往袋子扔就收拾妥当。

出院手续也不知道谁办的,反正有人代劳了,她也就没去触霉头。

车子稳稳地开出去,车里放着一首老歌。温暖诧异,他极少听中文歌曲。时间当真能改变一个人?

“谢谢你。”

“谢我?”

“是啊,很感谢,没有你,这世上恐怕也就不会有我这号人了。”

他冷冷哼了一声:“这次凑巧,下一次恐怕没那么幸运。”

她惶惶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但愿。”

“刘牧之……你在生气。”这次,她笃定地说。

他质问:“难道不该生气?”

“你为什么要生气呢,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不应该陪在梁宥曦身边吗,你去救我,她不会生气吗。”

此刻,他的声音隐隐带着怒意:“我为什么要陪在她身边?她又是我什么人。”

“她不怀孕了吗,你们?”

“她怀孕有我什么事?”

温暖愣了一下。想起陈霆的话,并没说梁宥曦肚子的孩子姓刘,他们已经取消婚礼,刘牧之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她懊恼自己又干了件蠢事,给残破的关系雪上添霜。

车子缓缓前行,温暖耷拉着脑袋。当发现路线不对,她叫道:“停车。”

车,自然不会停。

急了,也顾不得人家的救命之恩,冲着他嚷道:“刘牧之停车你听见吗,我说停车。”

“我不停车你又能如何?温暖,看来是我对你太好,有恃无恐了啊。”

温暖无语,什么时候她敢有恃无恐?避都来不及。今天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难道仗着他给自己好脸色就以为自己特别了?她晃着脑袋警告自己不能多想。转念又想最绝望那一刻还想着若有机会一定要对她说她曾爱过他。

这样想着,大脑居然不受控制说出那句话。

她震惊自己的莽撞,也惊了刘牧之,他抿着唇,脸色铁青。

温暖后悔不跌,不明白为什么会频出状况,有心挽救无力着手。她想,人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他冷冷斜睨她,“曾经?我可记得你曾说过你也不是那么喜欢我。”

温暖无言以对,那时候为了面子,她确实说了那样的话。如果不喜欢他,会和他在一起两年?会抱着结婚的念头?在得知他有可能会和梁宥曦结婚后,以孩子逼迫他?

上一篇:近我者,吃! 下一篇:离婚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