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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痒(85)+番外

盛时今侧首,点了下头。盛今生看清了,他的眉目是刚毅的,不屈服的。这画面,他忽然就想起今夏出嫁前几日,时今回来探亲,对上今夏坚定的决心独自喝闷酒。

“老二,你先出去。”盛父开口。

“爸,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我也有一票否决权。我不管你在做什么打算,我不认为我们非要攀上李家盛家才可以继续走下去。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走你老路吗,我厌烦,觉得你们太虚伪,开口闭口是为了子女,其实有一大半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权利野心吧。”

盛父听得脸色泛青,随手舀起书桌上的一本书,狠狠砸向盛今生。盛今生身一侧,就让过去了,不屑的冷笑:“爸,我不是小孩了,你再用这一套对我,没用。我不是大哥,事事都听从你安排。”

“你马上给我滚。”盛父气极,抖着手指着门口,“给我滚出去。”

“我说完就走。”盛今生缓了缓气,对望了一眼盛时今,“爸,我们的立场不一样,时代不一样,追求的更不一样,你的那些论调,我无法认同。我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大哥,他在我心中,都是敬职敬业的大哥。小时候,你不在家,妈忙于工作,我和今夏都是大哥照顾,你和妈都没有资格用这种论调来教训我们。别说你是我老子这样的话,我听了特难受。你知道小时候今夏身体不好,半夜发烧是常事,你有关心过吗,妈妈有关心过吗。爸,如果没有大哥,你今天也不会有女儿,所以,你对今夏你对大哥的苛责,我首先第一个不同意。”

面对儿子的指责,盛父生气之余又无从反驳。他慢慢坐下来,单手支着书桌,一手捂着胸,急急的喘着气。

“老二,别用这种语气跟爸讲话。”盛时今沉沉地说。

“哥,我只是受不了,凭什么他们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孽障,我是你父亲。”

“我没有说你不是。爸,你不就是听了传言说大哥对今夏有那种意思吗。你调查取证了吗。就算真有其事,有什么大不了?原本就没血缘关系,这不违背常伦。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的观点,而我也就随便举个例子。有没有这回事,我们先别说。今天我就只说一句,你全凭外人一言定我们的罪,我有否决权。”

“你简直胡闹。”盛父呼一下站起来,捞起袖子就要去揍人。

盛今生讥笑:“你打过今夏,因为她想挣脱这个座牢笼。你今天打我,最好给我一个名头,不然你师出无名,这话传出去,有损你的威信。”

盛父捂着胸,支着书桌,胸口激烈翻涌。只是这样一句指责,就让他在一瞬间老了几岁。

而盛时今,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对自己,并没什么好畏缩躲避的。只怕今夏知道了,他无法去面对,她更无法面对自己。

对方这一招,既达到了报复他,同时也羞辱了今夏。哪怕他再渴望拥有她,也从来都是控制着那些龌龊的心思,不曾想有朝一日,自己的念想伤害了身边的人。

他在一声闷哼中回过神,盛父已趟在地上,盛今生已冲过去。他甩了下头,立马去找药,也随即拨打120。

今夏接到电话时,她也在思考着同一件事。所以章怀远告诉她时,她的心跳停滞了一拍。在那一刻,她脑中一片空白。

章怀远握住她手说:“别慌,不要怕,已经送进了医院,情况还算稳定。”

“我要过去,现在。”她发着抖。

“先把衣服穿了,我们过去。我已经通知妈了,朝朝保姆先带着。”章怀远去找来她的衣服,要为她套上。

今夏避开他,接过去,快速走进衣帽间。

去的路上,章怀远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在他手心慢慢转热,再泌出了汗。

她沉默着,在等鸀灯时,她终于问他:“章怀远,你告诉我,我爸他身体是不是有问题?”

章怀远侧首,稍许,轻轻点头,“心脏有点不好。”

“我提出离婚那一次,我爸打我,后来,你骂我,是不是因为这个事?”她问得艰难,过往的每一个片段都敲着她的心尖,尖锐的痛着。

他每次都会刻意去回避这件事,那天得知她被打了,心情复杂得跟什么似的。见了她,她却给他最重最冷的回击。在他认知里,盛今夏并不是强势的人,也一直是顾全大局的‘乖宝宝’,偏生离婚,她用最坚定的态度,撞得他连气都喘不顺。

赶到医院,盛父已经转入病房休息。盛时今疲惫的倚着房门,手中夹着一支烟,低着头不知想什么。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今夏,微微一愣,道:“爸没事。”

今夏走过去,“哥。”

“你二哥在里面,你进去看看吧,我抽一支烟。”

今夏望着盛时今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下头,推门踏进去。

盛父已经缓过来了,盛母守在一旁,盛今生扶着额,见她进来,浓密的眉轻轻动了下,硬僵着身没动。盛母起身,等她走近。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章怀远告诉她时,并没有说因为何事。她一路忐忑过来,看到大哥在门口发呆,额骨淡淡的伤痕。她心狂跳,那一种呼之欲出的慌惧凶悍的扑过来。

“爸。”她快步走上前去,蹲□,轻轻的喊道。

“睡着了。”盛母看着她,心痛不已。她抚养的孩子,皆是懂得大局的人,几乎没有给她惹事,偏生感情上,每一个让她省心。这也罢了,更让她没法接受便是在她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而自己毫无察觉。

“老三,跟妈妈去医生那里看看。”

“妈。”盛今生立马弹起来,神色肃穆,“我和今夏去,你在这里守着爸。”

“我去就可以了。”今夏又看了父亲一眼,低低地说。

“一起吧。”盛母不容分说。

跟着盛母走出病房,见着四下没人,盛母说:“你爸身体一直不大好,这回你哥这事太过混账了。”

今夏昂着头,侧耳聆听。母亲话里有话,她又不笨,却也不敢轻易断论因何事。

“你今天跟我透个底,当初和怀远离婚是因为什么?”

再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今夏心凉了一截,也猜出母亲问这话隐含那一层意思。她兜在大衣口袋里的手用力攥紧,直直望向盛母,说:“妈,我已经说过,我不想过那种日子。为何总是不肯放过我。”

“不是我不肯放过你,老三,你知道外面怎么传的吗。他们,他们说……”

“说什么,你说啊,接着说下去。”

“他是你大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

今夏脸色倏一下,变得惨白。猜测是一回事,从母亲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她晃了晃,撞上身后的门,带着一阵响动。

巧逢章怀远和盛时今回来,碰见这一幕。盛时今想要上前,章怀远已先他一步。他只能钉在原地,微微别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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