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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痒(6)+番外

管家知道自己立场所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避而不谈。

今夏洗漱好重新躺回床上,她头晕得厉害,也许是感冒了。她按着突突跳着的太阳穴,一边有气无力地想,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何时才是尽头?

就在她要昏睡过去时,章怀远推门走进来,看到她蜷缩在被窝里,不由皱眉。走过去正要掀开被子,看到她脸色绯红,心下一凛,伸出手去抹了一把她额头,温度灼了他一下。

“我想见见朝朝。”大概是生病的缘故,她的声音柔软的不像话,章怀远怀疑自己幻听了。“感冒了怎么不知一声?麻烦的女人。”

不满归不满,他还是没办法扔下她不管,毕竟现在除了她,没有人可以救朝朝。他吩咐管家来照顾她,他在书房呆了片刻,不知该做什么,一下子空下来,人生一片茫然。

直到管家敲门,告诉他盛小姐已经吃药睡过去了,他才站起身。出门时,想起盛今夏说想见朝朝,于是吩咐道:“盛小姐要见朝朝你来安排。”

“可是盛小姐生病了,我担心会感染朝朝少爷。”

章怀远往外走的脚步顿了下,大概也是考虑到这一层,改口说:“那改天吧,记得督促她吃药,她若是问起我就说公司有事。”还想说点什么,想了想闷着头走了。

在公司里处理要事,一直心神不宁,私人号码一直没动静。有几次他想打电话回去问一声,也只是瞬间冲动的想法,很快被理智遏制。

兴许是因为朝朝的病,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名字在他生活中频繁出现,以至于他都生出幻觉。可他清楚,他要的不是盛今夏。

会议结束,秘书告诉他说有两通商瑗的来电,他握着手机一直下不了决心打过去。他知道商瑗想他今晚出席,如果在以往,他不会犹豫,现在,他不知道能给商瑗什么,越来越力不从心。

枯坐了半刻钟,还是拨通熟悉的号码,商瑗的声音一直很柔,听了这些年,也不觉腻,有人评价商瑗的声音说,太爹了,起初他也有这种感觉,只是相处时间长了,竟成了习惯。

“秘书说你在开会,现在忙好了吗。”

“嗯,刚结束。”会议早在一小时前就结束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借口,不就是去见她妈妈吗,但眼下时机不对,他烦躁地粑粑头发。想着风雪交加,不由问:“还在机场?”

“已经回市区了,我想问你今晚过来吗,我妈妈下厨。”

“今晚有应酬,肯定会很晚就不过去了,开心点。”他觉得自己真他妈虚伪,一切可以摊开来讲,商瑗肯定会理解他,若不理解呢,他难不成要获得她谅解而继续等待?显然不会。

“我知道你忙啦,那记得少喝一点酒,不要开车,路滑。”

章怀远无力地笑了下,秘书正好进来,他轻声细语说了句草草结束。

“证件明天就能下来,章总,您也过去吗。”

“不,两张机票,商小姐陪她妈妈去散心。”

秘书疑惑了下,只是老板不去?以前都是老板和商小姐一起。虽有不解,还是说:“好,时间安排在下周可以吗。这一周境内航线基本停飞,境外也一样。”

“你来安排。”章怀远皱了下眉,“晚上的饭局给我推了吧。”

“可是,我们约对方已经很久了,他难得回来一趟,要是错过这几次,下一次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没关系,推了。”一点也不犹豫,秘书迟疑,看着章怀远脸色,知道多言无济于事,想想也只好作罢。

章怀远走出公司,室内暖气很足,室外气温极低,刚走到公司大楼门口,迎面被冷风一吹,立即打了个喷嚏。。

这喷嚏来得突然,他微微拧了下眉头,站在门口的保安关切地说:“章总您没事吧,天晚路滑,让司机送您回去。”

他摆手,坐上车。途中商瑗发短信过来嘱咐他开车小心,章怀远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扔座位上,没过多时手机再次响起来,他减速捡起手机,显示他妈妈来电。他不得不提起精神应付,不想电话接通了是今夏,她声音比早上他离开时好了一些。

“今天阿姨带朝朝过来,但她老人家今晚要陪你大嫂出席慈善活动,你过来把朝朝接走吧。”

章怀远说不上什么原因,有些烦躁地低吼:“朝朝也是你孩子。”

“我感冒了,如果你不怕传染的话……”

章怀远心下冷笑,直接扔了手机,随后又觉自己可笑得令人发指,他在怄什么气?盛今夏值得他动怒?

回到玫瑰园,已经七点了,屋里暖暖的灯光透射出来,管家听到车子声,训练有素的站在大门外,撑着伞接过他手中公文包,“章老夫人刚走,小少爷和老夫人一起离开了。”

章怀远点头,走进去看到盛今夏坐在暖灯下,低头翻阅着一本书,对他的到来不置一词。章怀远有些不快,走过去瞟了一眼,不想她揣着书发怔。这是一本外国名著,大概是从他书房找出来的。

“妈回去了?”

今夏淡淡瞥了他一眼,认为他没话找话。她今天心情不好,报纸上对她不利言词铺天盖地,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罪名定在头上。她并不是有多热爱这行业,然而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就这样放弃她心有不甘。

“盛今夏涨行市了啊。我问你话呢。”章怀远压着怒火,直勾勾地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几个孔来。

“不是有人汇报了吗,废话还真多。”今夏心头有气,把书一扔,烦躁地站起来,“我不想和你吵,据说心情不好,会影响受孕,如果你也希望这一切早一点结束,就算不能和睦相处,也不要战火硝烟。还有,我们得签一份协议,这孩子不管男女,生下来只能属于我。”今夏无畏无惧地看着他。

章怀远只觉眼角突突地跳,今天心情不好连着反应也迟钝了。她能底气十足提出要求,不,应该说是通知他,看来已经在他妈妈那里通过气,得到了许可才无所顾忌。

她不提,他也会主动提,但她用这种口吻说出来,章怀远不禁怀疑曾经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盛今夏并非身前的女人。这种无畏无惧的眼神,他一点也不熟悉。曾经的盛今夏对他言听计从,在朋友背后捅刀是常事。这样的女人,能抚养好一个孩子?也不知他妈妈怎么想,更不知中了她什么迷药,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你敢保证你会把孩子教育好?”

面对他质疑的口气和不屑的眼神,今夏强忍怒火,不软不硬地说:“章怀远,我不是你家的工具,有用时一声招呼就贴上来,我是人,我有尊严。为了朝朝,我放弃事业,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是不是?但是为了他我同意你这苛责的条件。可我也总不能让你好事占尽,我不是商瑗,你看清楚了。”

章怀远头疼不已,女人一旦蛮不讲理,论你口才在好也是枉然。“可以,只要你保证你不嫁人,孩子可以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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