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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繁华一路盛开(60)

我想着今夜也可以到此结束,于是做个手势先上楼。

我在上楼的时候,听到安静的夜里蓝河的愤怒声,他说:“你还想怎样……”我想起那个夜晚唐月的歇斯底里,摇了摇头,然后快步走上楼!

跑上楼,关了门,走到窗口,看着他走到车门。

蓝河在开车门的一刹那抬起头。我的心一颤,赶紧阖上撩开的窗帘,好像怕他看到一样。

车子缓缓启动,消失在我的视线。

没有开灯的房间,一片黑暗。外面,华灯早已璀璨,我们,到底,这样散场。

就这样结束吧!我对自己说。

第四十一节:即将结束

接下来就是春节。举国同庆的一个伟大的节日。四处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只是在这热闹里,我听到老太太说了一个让我震惊的事,她说自从微微离开夏海后,夏海就一直很颓废,脾气也更差了,好像神志也有点不清楚了!我听着老太太的话,目瞪口呆。而老太太只是叹息的摇头。

我想着要不要告诉微微,可是告诉了又能怎样?微微再过几天就要结婚了啊!我想着,还是以后再说吧!

在一年最后即将划上句号的时候,我给张周南发去祝福,哪怕永远都不会有回复;给蓝田打了电话,始终关机;给小岛发了邮件,没有回音。然后看着屏幕里的歌舞升平,与着别人一起念着倒计时。

我想着这个混乱的一年终于要过去,我许愿着新的一年,万事如意。

周默发来短信,四个字。新年快乐。

我说,新年快乐。

再没有其他言语。

年初六,微微出嫁。

微微穿着如雪般的婚纱,宛若天人。

婚礼上,卓卓说着简单而真挚的爱,在给微微戴上婚戒的那一刹那,微微感动的热泪盈眶,而我,也湿润了眼眶,为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偏头拭泪的时候,触碰到周默的视线,微微一笑,转头。

吃饭的时候几个老同学坐了一桌,其间有已为人父母的,有新婚燕尔的,有婚期将至的,看着我和周默单身而来,便嚷嚷着说些话。我赶紧撇清,笑着说周默已有女朋友了,众人追问周默,周默笑着跟人碰杯。

酒席很晚才散,新郎新娘皆醉,亲朋好友各个脸泛红光。周默也喝多了,走路也有些不稳。因为是一路,我和他打了一个车。车上歌声缱绻,周默坐在副驾驶上,一路不曾说话,似是睡着了。我望着窗外渐渐逝去的繁华,只觉思绪纷呈却难以捕捉。

和乡的夜很安宁,连路灯都静静。

我想着那个夜晚那个背影,心想那是周默吗?

车在路口突然停了,我有些茫然。周默下车给我打开车门,说:“下来走走吧!”

我一愣,还是下了。

寒风萧瑟,却有着满头繁星。我打了个哆嗦,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周默解下脖子里的围巾替我系上。我只觉浑身僵硬,周默身上的酒味与淡淡的香味瞬间充斥着我的鼻尖。

“你是没衣服穿了还是怎么?”周默望着我,说道。

我看他皱着眉,便知道他的意思是我衣服穿的太单薄,以前他见我要风度不要温度常唠叨,只是那时尚且可以嬉笑怒骂,如今却只觉说什么都不合适,于是我只“嘿嘿”一笑。

想了想,我还是把心里的那点疑惑说了出来,我说:“周默,那天晚上,是你吗?”我想着我问得这么含糊,如果不是他,他也不会听懂,我也可以再含糊过去。

只是周默却沉默,而后给出个笑脸,说:“嗯。路过而已,没想到看到一场好戏,于是就闪人不打扰了!那人谁啊?男朋友?”

听到周默这么说,我知道他并没有认出蓝河,心里不知怎么舒出一口气。不过,男朋友?好吧,这个误会也不错。于是我点点头,说:“对啊,男朋友!”

周默“嘿嘿”笑笑,没有我想象中的询问,我本还准备把某个相亲男的资料从脑海中拉出来假装一下。

“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林晓培既然有了两三个月身孕,总该抓紧了吧!

一阵寒风吹过,周默瑟缩了下脖子,说:“好冷啊!”

不知不觉已走到家门口,我解下围巾,递还,手指触碰,冰凉。

周默身体一晃,抱着我。我一怔,欲推脱,却听到周默无比疲惫的声音说:“让我抱会。”

我觉得温暖,可是我无法贪恋。不知道是因为这空气的寒冷,还是想起了林晓培,我的脑子一片清明。我拍拍周默的胳膊,轻声问:“怎么了?”

周默松开我,笑了笑,说:“喝多了,站不稳。”

我知他开玩笑,却也不点破。只是看着他挥了挥手,说声“我走了”,然后转身离开。路灯下,他的身影,瘦长。

我想着,他似乎还没有回答我什么时候结婚!

不过,总归是不远了。

老太太看着微微结婚,也赶紧着给我安排相亲。一开始的时候也觉得无所谓了,不抵触,不拒绝。

收拾端庄举止得体的慢慢吃饭,微笑应答。交换了号码,认真的回复每一条短信。也能得到温文尔雅通情达理的良好评价。想着这样也好吧,彼此合适就好吧,什么情啊爱啊,统统算了吧!

可是慢慢的,发现,为什么不咸不淡交往了半个月,却始终想不起他的脸是圆是方?

只记得也是一双明亮的眼睛。然后想着想着,那明亮的眼睛,也就成了别人的模样。

于是想着再这样,也只是伤害着更多的人,于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从此不再联络。

老太太不明究竟,抱怨着,可看着我再难有欢颜的面容,也到底心疼的不再说话。

工作辞了,去了趟南方,一个人的旅行。等待的只是持续不断的雨。我在雨中抚摸着那些古老的砖瓦,邂逅不来那段凄世的缘。

在南方的一个夜晚,我难眠,进入一间破旧的网吧,敲击着肮脏的键盘。

凌晨三点半,我对小岛说:也许有一天,我会到北方去找你。

回到上海,房东说前两天有个女的来找过我。问清了长相,知道,原来蓝田来过。

依然在火车站见到蓝田,只是这一次,是她回西安。

蓝田穿着黑色的裙子,围着黑色的披肩,素面朝天。我们坐在广场上的石阶上,望着人来人往。我想着那时候,我就是坐在这里,看到了一袭白裙素净如莲的蓝田。

我说:“这几个月你去哪了?”

蓝田说:“我一直在上海。”

“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不想被人找到。”蓝田淡淡说着。“可是还是被人找到了。”

我眉一抬,不知道是谁找到了她。

“是陈伟生。”蓝田嘴角露出轻轻的笑。

蓝田租住在某个角落,这个角落曾经蓝田和陈伟生一起居住过。蓝河打电话给陈伟生寻找蓝田的下落,陈伟生得知蓝田怀孕的事,于是四处寻找,最后寻到了那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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