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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繁华一路盛开(42)

“嗯。”

“你把人家甩了还是人家把你甩了?”

“嗯。”

“周默是猪头吧?”

“嗯。”

我为我的奸计得逞而笑,笑了两声发觉周默没反应,于是觉得这还真挺没意思的。于是我转移话题。

我说周默啊现在我可完了我现在都成小姐了。我说:“现在人家都叫我元小姐了,还有叫我阿姨的还是个中学生叫的我郁闷啊!”

周默“嘿嘿”笑,说:“你还以为自己是刚发芽的小树苗啊,麻雀都在你身上生出一窝小麻雀了。”

我说:“是啊,我们都老了。那些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似乎还在眼前历历在目呢,可中间却参杂了多少年的时光啊!”

周默似乎也被我的话弄的有些伤感。

我说:“如果我们能回到过去你会做什么呢?我想安安静静的读书了。做个读书文静的女孩,单纯的过我的二十年……”

安安静静,没有遇到那些人,没有遇到那些事,也就不会有现在心上满满的伤。那么到如今,也就能笑得无虑,阳光明媚。

我意识到周默许久没有说话。我说:“周默你被劫去西伯利亚卖臭鸭蛋去啦!”

周默应了一声。说:“你现在想安定了?”

我的思想在黑夜里定格在“安定”这个字眼上,心里一悸。我说:“我知道自己安定不了啊!想当初和严家明在一起的时候还想着就凑合着安定了,可是敢情是老天想着不能这么便宜我了吧非得再把我折腾折腾!”

我说:“本以为遇到严家明会是我一路走来的终结,却不过还是无力承受。我在那个陌生的地方,在荒芜的房间,在床上,一个人哭,哀悼我永远都得不到的简单幸福。多悲凉啊!”

我把“悲凉“二字拖了老长的音以此来证明我真的很悲凉,可是我感觉是那样矫情。我决定不再说这些事,我想着在之前我就坚决做棵坚韧不屈的小白杨。

我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我的脚还疼的厉害。我说周默你过来帮我揉揉!

周默从沙发上支起身,说:“你还真以为你是我大爷啦!”

我笑着说:“我可不介意!”

周默不理我。我有些气馁。我想起我在周默跟前总是能不设防备似的露出最简单的一面,或许用最傻这个词也可以。我可以跟个孩子似的,撒娇,耍赖,无所顾忌。我想着现在,恐怕也只有周默能让我简单快乐了。可是,毕竟都不是那时候的纯真年少了,周默,也总会有他的妻,有他值得关心爱护的人,到时候,他是再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对我好了。我想着有些凄然。

总是会一个个离开的。

于是我又想起了小岛。我转过身,抱着左边的枕头,我努力嗅着上面小岛残余的味道,那个味道,叫做“想念”。

我说:“小岛,你还好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去,我记得我做了个梦。梦中的时光,还是我们年少时。在梦里,遇到两个男孩,我接受了一个,然后另一个伤心离开时的模样在梦境里放大,并静止。他忧伤的表情让我心疼,然后我醒来,可是在梦里我清楚的看到了脸在醒来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有过这种感觉。然后我想,这到底预示着什么?但是还没等我思考出答案我就又困顿的睡去。睡的连周默上班去了都不知道。

第二十九节:同居第二日

起床后感到肚子饿的直打鼓,于是扶着墙费力的走到厨房觅食,看见冰箱上贴了一张便写纸。有那么一瞬我的心暗流汹涌——这是我和我的小岛惯用的留言方式。

可是这次是周默留的。他说——我给你买了吃的放冰箱了,你自己热一下吃。乖!

周默的一个“乖”直袭我心。我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微笑,我想周默你什么时候这个柔情蜜意了。

看着电视,无聊的厉害。翻着电话簿,给几个好友发去短信。翻到小岛的时候手指停顿了一下,然后依然满怀希望拨打,只是结果依然。

微微给我回了短信,说今天没事,马上过来。于是我就看着电视等微微来。

微微也带来了大批粮食,我说我要多骨折几次我这就可以开粮仓了。

微微“呸呸”了两声,说:“你不要这样说话!”

微微这么一说又让我想起我年少时候的不恭。我说:“卓卓呢,我还以为你们一起来看望我呢。”

微微眉一蹙,说:“卓卓出海去了。”

我“哦”了一声,当年她和卓卓分隔两地然后彼此错失,现在卓卓几个几个月的在海上漂泊,我的微微,现在又该承受怎样的不安和思念。可是微微现在的目光是那么坚定,让我想起“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样的山盟海誓。

可是我的微微到底还是善良的,我想她找了很多次的机会,又琢磨了很多次后才开了口,她说:“小七,你知道,夏海,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望着微微,她的目光又变得有了些犹疑。本性善良,能狠下心离开,但做不到绝情的不挂念。我们都是善良的人,都有着各自的怯懦,或者是心软。所以我说:“他会好的吧,都那么大人了,总该放开的。那时候夏海安慰我的时候就一直说‘失去爱,理论上我们一无所有,实际上,我们依然过得很好’,你看他多年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是宽慰着微微的。

微微说:“我还是内疚,有些事情,经历了和没经历是不一样的,毕竟这么多年了!”

我说:“如果再来一次你还是会这么选择的,所以你担心没有用,既然已经选择就该勇敢面对。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好的,不能反抗还不如享受!”

微微笑了笑,可是笑得那么忧伤,我的心又不忍了,我说:“微微你别担心了,要不我问一下严家明吧!”

然后我给严家明打电话。电话打到忙音依然无人接听,我想他是在忙,于是挂断了。没一会严家明就回了过来。

我说:“你要忙你先忙吧!”那时候,跟严家明在一起的时候,每次打电话的第一句也多半是这句话。

严家明说:“不忙。我在火车站。”

我有点疑惑,说:“你是接人还是去哪里?”

严家明说:“回家。”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些恍惚。我想起来那时候他是说着要走的,离开上海,回家,结婚,可是没想到,会是在今天,在我正好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以这样的方式让我知道。所以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机械的“哦”了一下。

然后我想起我打电话的目的,我说:“你知道夏海现在怎么样了?”

严家明说:“不知道,公司解散后就各奔东西了,说是回家了,但一直没有联系。”

我说:“好,我知道了”。

然后又浅浅的聊了几句,关于几点的车或者还回不回来这样的话题,最后发现两个人的言语是如此苍白,所以我说“路上小心”算是作为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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