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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繁华一路盛开(34)

周默说:“你别祸害人民就已经是百姓之福了。”

周默进站的时候我挥手送别,周默突然折回来给了我个大大的拥抱,让我措手不及。

周默说:“小七,记得来找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着周默的背影,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起了“落寞”这个词。

周默走后我的心又开始空落落的。我试着拨打张周南手机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可是张周南一直关机。

于是我问琴姐。琴姐看看日历,说:“呀,你都来了快一个月了。”然后我想,我离开上海都一个月了。

上海的那些人、那些事,原来还是可以这样感觉遥远。那些喧嚣,那些纠结,那些你一直以为会紧紧纠缠不知何时释怀的所有,当你跳出那个圈,原来都是可以给自己一个一切都已经结束的假象。

我不知道我的小岛,现在过得好不好,她是否会坐在公交车里,晒着别的城市的太阳,想起上海的一路花香。她是否,会在我想她的时候,也同样想起我?会不会就真的是,远离了一切,重新开始?

可是如果我离开,谁会想念我?

我觉得我又开始矫情了。

琴姐在忙,蹙着眉。她是个长相一般但别有风韵的女人。养了很多植物,她说养猫养狗不如养花养草,说养猫养狗还要担心它的生老病死,养花养草只要伺候好阳光和水就足够。她有时候也会去买菜,回来做一道道菜,然后用手抓着牛柳吃得极其享受。她也会教我各国的“我爱你”,当我说我没有说这句话的对象的时候,琴姐眯着眼睛笑着说:“我们可以对自己说。”

琴姐是个热闹开朗的女人,虽然她今年三十二,依然单身。

在这一个月里,我看着琴姐身边无数的追求者,而其中有一个,让我印象深刻。

那是个有趣的下午。江秦是某网络公司的业务经理,那天他絮絮叨叨给我们讲他的广告方案,琴姐提出了我们的要求,江秦说难以办到,于是琴姐委婉的下了逐客令,江秦是带着一副及其郁闷的表情走的。可是走了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他说,我跟上司回报了一下,可以接受你们的条件。然后依然是某些条件上的谈判,这次依然在让利问题上没有谈拢,于是江秦依然气馁的离开。这次是我为江秦关上的门,转身跟琴姐说了没两句话,门又响了,开门,依然是江秦。我有点哭笑不得。

这笔业务就是在我们的讨价还价以及江秦的走而复返中完成的。

琴姐对我说,这是我见过的最不专业却最有恒心的一个业务员。

后来江秦常常借公借私到这走动,时不时买点水果惹人高兴。也曾一起吃过饭,那顿饭江秦吃的及其斯文。

琴姐也明白江秦明里暗里的表达,可是只能揣着不明白装糊涂,毕竟我们的网站还需他打点,总不能挑明了朋友都做不成。琴姐需要认识很多朋友,这样才能将她的创业品牌打出去。

江秦也是聪明人,琴姐三番五次的在敏感问题上打太极,放在谁身上都知道这场单相思是没戏。

我曾笑着问琴姐为什么不结婚。琴姐笑着说:“一个人,多自由!”

然后我有了些迷茫,我想我们都寻求着尘埃落定,为什么琴姐依然这般保持单身?琴姐是这样,张周南也是这样,我想着,会不会,渴求着安定这个心态也属于我们青春的躁动,而过了这个年纪,我们就会像琴姐张周南他们一样,无论怎样的生活方式,都能过得妥帖?

琴姐依然蹙着眉,那是一个广告设计,出了点小卡子,让她一筹莫展。我从来没接触过广告这个东西,但是我见过小岛整理过这方面的资料,我还一起帮忙的,我还记得小岛咬着笔尖琢磨着几个创意。于是我就把其中一个创意提了出来,没想到琴姐眼睛一亮,拍案叫绝。

琴姐说着一句我听不懂的话,估计又是某一国的“我爱你”。

我说:“这不是我的点子,这是简安的。”我把情况反应了下。

琴姐说:“简安离开广告界真是可惜了,她的很多设计都是很优秀的。”

我的目光黯淡,我说:“可是她已经离开我很久了。”

琴姐看着我,说:“为什么你们那么年轻,眼神里却那么悲凉?我与简安也有过一面之缘,她的目光也是冷冽的厉害。”

我想着,张周南也是说过这样的话的。

我说:“难道我的眼神真的就这样悲凉吗?”

琴姐点点头,说:“丫头,别想那么多,人生很漫长,与其想着过去的伤害,还不如想想可能的幸福!”

琴姐说:“你看我,三十岁了还没有男人要,不照样过的潇洒!”

我琢磨着琴姐“潇洒”二字,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潇洒,是的,我们的心中有太多的纠结,自以为笑得云淡风轻走得风生水起,可到底,还是达不到潇洒这一境界。

琴姐忙完手中的事,说:“我们只是年纪大了,阅历多了,于是很多事情都看淡了。在你们这般年纪的时候,我们指不定多纠结呢!”

琴姐望着窗外的云层,淡淡的说:“谁没青春年少过!”她的目光有了些深邃,我想着,或许她也想起了她曾经的那些故事。

我说:“琴姐,你有想过结婚吗?”

琴姐说:“我害怕婚姻!”

琴姐点燃一支烟,说:“我曾经差点结婚了,可结婚的前一晚我跑了。我躺在床上想,难道我就要这样定我的人生了?我还没玩够呢!我想着结婚后要每天洗衣做饭,有了小孩还要成天烦心,做什么事情都要有着人管,我越想越害怕,然后我就逃了!”

说到这,琴姐笑了,我也笑了。我说:“去年我差点也结婚了,可我还没来得及逃,人家就先把我甩了逃了!”

琴姐“哈哈”笑,说:“那我还得恭喜你,你要现在就结婚将来肯定后悔死,你那样年轻呢!”

我笑着点点头,我说:“琴姐,那你逃婚后怎么样了?”

琴姐熄掉半截烟,目光有了些迷离。她说:“后来,后来大家成了朋友,很好的朋友,这不,他把你送我这来了。”

我有点错愕,我说:“你说的他,是张周南?”

琴姐点点头,说:“小元,其实老张挺好的。这么多年交情,我还真没看到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

我想着琴姐可能是误会了,我说:“他只是我老板!”

“他要只是把你当员工就不会把你托到我手上了!”

我听着有些糊涂。我想起那天醉酒时张周南说的他的故事,这根本和琴姐说的对不上号了,但我没好问。

我又想起什么,问:“刚才说的要只是把我当员工就不会托您手上是什么意思?”

琴姐说:“你不知道吗,老张出了点麻烦,想着你可能会无辜受累,就把你转到这来了。他认识的那帮子人,能托的,还真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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