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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非善茬(28)

夏明真像是这才看到了人,眼中的焦点慢慢汇聚,她有点不确定的道:“江卓?”

江卓这才想起夏明真似乎很不待见她,心里便有了警惕,他下意识的松开扶着她的手,退后道:“干嘛!”

夏明真本来就一直靠着她,支撑一下消息,人立刻摔了下来,江卓见状,赶紧将她扶住又托起。因为动作太猛地上太滑,他还不小心撞到了脑袋。他生气道:“你就不能好好站着么!”

夏明真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就又绵软无力的往他身上靠去。江卓一看,居然又睡过去了。

神了!

江卓将她扶正摇摇,还是没反应,只是把眉头皱的更紧,他看着,心里不知怎么,就生出些异样来。

她的头发湿了,水流顺着往下淌,眼睛闭着,黑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脸上绯红一片,红润薄嫩的双唇微微张开,好像有些呼吸不顺。江卓突然就想起了很久远的一些记忆,久远,却足够清晰。

他感到有些头疼,有些晕眩,又有些心跳加速,视线也像是黏在了她的唇上再也挪不开。他不是一个懂得克制的人,所以当意念到时,他低下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有多久没与人接过吻了?有多久没触碰到这样温软的身躯了?又有多久没有产生这么浓烈的悸动了?

江卓将夏明真紧紧搂紧,像是要搂进骨子里。

这是夏明真,他的夏明真,渣到不能再渣却终究失而复得的夏明真。

夏明真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往后仰着想要避开,却架不住江卓将她压在墙上桎梏住再不能挣脱。或许是满心的空虚想要填补,太多的压抑需要宣泄,又或许只是酒精沸腾了血液将所有的理性吞没,当江卓吻的更加用力时,火被燃起,然后迅速蔓延。冰冷的瓷砖贴在背上已经感觉不到,唯能做的,只是给予同样的热情来共赴这一场灾难。

所有的衣服都被打湿,花洒掉在地上依然喷洒着。镜子里的墙角处,女人昂起头,男人仿若啃噬般亲咬着她洁白纤细的脖子,她的眼睛依然闭着,眉头像是承受着无法承受的痛楚般紧紧皱着,黑长的头发也变成了海藻,缠绕着男人的手掌,并通过那有力的胳膊直抵心尖,让它无法脱逃。

很快,花洒里的水流停止,男人抱起女人转身出去。

他们急需要一个新的战场。

第20章 舒服

夏明真做了个梦,梦到那年跟江卓他们一起跑到隔壁的城市,只为去坐一趟云霄飞车。梦里她正在云霄飞车上,跟随着它忽高忽低,享受着前所未有的激情冲击。她感到晕眩又兴奋,最后几近要昏厥。她还似乎听到江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夏明真,舒服么?别咬着,喊出来。

声音低沉而魅惑,却又清晰仿若就在耳边。

夏明真惊醒,然后感觉到了全身被碾压似的疼,头也痛的要似炸开,可是当她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被抱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时,身体的不适全然遗忘,只剩下了大到极致的惊慌。

她惊坐起,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就慌忙下床,同时厉声道:“江卓!你对我做了什么!”

问完又想哭,虽然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未曾散去的味道,站立时汩汩流下的东西,还有掉落在地上揉成一团的床单,都在昭示着再明显不过的答案。

江卓被惊醒,睁开眼,睡眼惺忪,脑袋有些疼,思绪还没跟上,所以他看着一脸震怒的女人,只是茫然的发出了一个音调,“嗯?”

夏明真身子发颤,“你为什么会在这!”

江卓这才发觉身上被子没了,有点冷,面对夏明真的质问就有了不耐,他探出身去拉被子,又道:“一大早你又发什么疯!”

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断了,夏明真抓起床头的东西就往他身上砸去,书本,遥控器,甚至还有台灯。

江卓终于吓醒,慌忙退后下床躲开,手上还抓了个枕头挡住,他火道:“你干嘛啊你!”

夏明真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缓了好半天,才带着哭腔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她已经无力质问另一个问题了。

江卓明白了,怒道:“还不是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来了么!”

夏明真已经想起自己昨晚喝多的事,可这并不代表就是理由了,“齐玉呢!贾全呢!为什么会是你送!”

江卓一想,没想出来,却还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怎么知道!”

夏明真又扯出柜子上的摆设瓶就往他身上砸,江卓从他出现就不安好心,此时此刻她只觉一切都是他故意的!他就是要羞辱她,不停的,不停的羞辱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

瓷器砸到墙上砸得粉碎,江卓吓了一跳,生怕她再做出什么过激反应,腿跨上床就冲到她那一边,将她右手死死扣住。“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为什么!你昨晚喝多了我昨晚不也喝多了么!酒后乱-性你不知道啊!你以为我清醒着时能愿意碰你!”

怒气冲冲说着,突然又咧嘴一笑,“我想起来了,呵!”

夏明真悚然一惊。

江卓的声音变得高冷,他斜睨着她嘲讽道:“夏明真你装什么贞洁烈妇啊,昨晚是谁缠着我不放的!要不是你先亲的我,我能被你勾-引了去么!”

“这不可能!”夏明真立马否认,她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怎么不可能了!夏明真你真可以啊,学会倒打一耙了!明明在卫生间里你那么热情的吻我!”江卓言之凿凿,眼神里尽是确定无疑。

不就是这么回事嘛,他要干什么来着,她就主动凑上来吻他!

夏明真感到了巨大的屈辱,她想反驳,可是残存的记忆只停留在酒吧,除此之外,也就是几个颠来倒去的画面,其他的她根本想不起来。所以她只能干站着,不能确定,不能辩驳,自尊也让她根本无法接受或者承认这样的事实。她眼睛通红,双手攥紧,像是濒临着克制与失控的边缘。

江卓却又开了口,他又想起了什么,“哦,不对,好像是我先亲的你,你吐了一身恶心死了,我把你衣服脱了给你洗澡来的……”

一句话,将夏明真彻底推入失控的境地,她扭开他的手就向他厮打开去,眼泪彻底下来,“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夏明真想起了那时候,她担心他的伤势半夜翻墙去了他的房间,到最后,被说成了她不知廉耻自己先爬上了他的床,她无力反驳,最后成了人人嫌恶人人可以轻贱的人,而现在,明明是他不对,却仅凭着一己之心,就又开始颠倒黑白诬蔑她。

“江卓!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你知不知道我多恨你!我恨不得杀了你!”

许久以前的绝望和着今日的屈辱一起迸发,夏明真歇斯底里着,用力厮打着,恨不能与他一起毁灭。

江卓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还让着,可是眼看夏明真没个停止还越来越泼,忍不住了,将她手抓住又将她一推,拧眉道:“你还来劲了!你恨我干什么呀!你凭什么恨我呀!要恨也是我恨你好么!不就是酒喝多了睡一起了么,我故意的啊?!你不也享受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