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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是个宝(42)

易婉堂将书塞回给柳儿,把绣鞋一脱,凤冠一扔,气呼呼地坐在了床尾,“我掌握那些什么技能干嘛?”

“小姐,有备无患啊!”柳儿一脸凝重地说道。

磬茗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轻声道:“娘娘,初为人妇,看看这个也无妨的。”

“哼——”易婉堂撇过小脸,继续吃着东西。春宫图是个什么玩意?不就是男女跟两条蛇似的缠斗在一起的极为龌龊的画面么?她易婉堂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时候她两个哥哥最喜欢看这个东东了。但是吧,每次当两位兄长饶有兴味地观赏这东西的时候,只要一看到她的小脑袋出现在身后,那俩人就全都是一副见到鬼的神情,然后立刻变脸,说什么自己在研究医术,学习人体构造,让她这个小丫头不要在那里捣乱误事。就她那两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哥哥还学医术呢?一个喜欢打架,一个喜欢打猎,他们俩要是打算悬壶济世那肯定是太阳打半夜里蹦出来了。所以说啊,男人就是这么回事,看到女人就喜欢亲亲抱抱的,要不然就像春宫书上那样把女人压在下面,如果找不到可以压的女人呢,他们就会看这种不健康的读物来消火。哦哟哟,恶心死了。

柳儿一直絮絮叨叨地谈论着自己从那些丫鬟朋友那边听到的所谓为妻经,而磬茗则看到主子的眼皮越来越沉,立马为她垫好了枕头,盖好了薄被,还叮嘱她王爷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将凤冠嫁衣整理好。易婉堂挥了挥手,把两个丫鬟遣走,自己则被睡意渐渐侵袭,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眸,是因为她感觉到了这孤寂的屋子里似乎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于是,她看到了他,和她一样一身红衣的他。

“义父大人。”她整了整衣襟,又把凤冠戴上,象征性地把喜帕盖在了脑袋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地说:“您派来的小奸细磬茗说,我应该好整以暇地等待您。”

他将她的盖头揭起,凝望着她低垂却涌动着幽波的灵眸,皓如凝脂却染上了些许粉红的双颊,以及那身嫁衣裹着的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的身段。他一直试图只把她当成一个孩子,却终究无法这么做。她的灵气与她的执拗总是在不经意间吸引了他的全部眼光。于是,他曾经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她。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十岁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和他一起度过的,她所有本该留给父母的叛逆情绪全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让他哭笑不得。然而,有时候如果有一两天她不在他身边闹腾,他就忽然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急于四处找寻她的踪迹。

“义父大人,您难得这么安静呢。您在想什么啊?”易婉堂幽幽地抬眸,淡然问着,心里却已经跳地七上八下了。千古年来,多少女子都是及笄之年成婚,但她们都如她这般紧张么?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肃朗月特别不一样?他那刀削斧凿一般深刻优美的五官里似乎隐隐透着些温情,他那深邃眸子中似乎掩着轻易就可以触及的柔软。

他单手挑起她的下巴,毫不餍足地欣赏着她的姿容,“堂儿,我早就说过,你该改口了。”

“还是叫义父大人顺口。”她似乎并不想这么轻易就妥协,但他的指磨蹭她肌肤的感觉实在是太磨人了。她想推开他的手,自己的柔荑却被他轻易窃了去。她扎挣着要收回手,却发现他的掌越来越放肆,竟然沿着她的手腕一路向上抚摸着,“你干嘛啊?”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我要罚磬茗。”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目光阴冷。

“为什么?她又没犯什么错。再说,她是你派来的人这种事都昭然若揭了,也不是她自己泄露的。你罚她干嘛?”她没好气地说着,却因为他的碰触而心痒难耐。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她根本没有照顾好你。我早就叮嘱过要她将你的饮食起居打点好,特别是饮食方面,一定要让你不再那么病弱。可是你却依然干干瘦瘦的!”

“喂!肃朗月!”她急了,新娘子的羞涩一扫而光,挺起胸脯愤愤地说:“原来你是嫌我瘦!我又没有逼你娶我!再说了,我从小就一直是豆芽菜身材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身材不如你的两位侧妃娘娘还有你那些红颜知己们,你后悔了?”

他淡淡地望着她,望着她。忽然,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说:“堂儿,不要担心我会抛下你。就算你瘦的像竹竿,我也不会不要你的。更何况,你的情况也没有那么糟糕。”

“哼——”她冷冷地撅起嘴,“谁担心了?我易婉堂好歹也是个官家小姐,才不担心找婆家的事呢。不要弄得好像你娶我是因为怕我嫁不出去似的。”

关于她的行情问题,她说的倒是没错,就在她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有一大群官宦子弟意欲去宰相府提亲。只可惜这些所谓才子们都没什么胆识,被肃朗月派人说几句话就给吓跑了。一般他都安排桑华来跑这种差事。桑华身为靖月王府侍卫总管,再加上一张鬼魅般阴鹜密布的脸,实在是很适合打消那些人的提亲积极性。然而,这些事情,易婉堂却是不知道的。他转了个身,将屋子正中央圆木桌上的两只玉杯倒满了酒,递给了她一个,说:“娘子,咱们该喝交杯酒了。”

端着酒杯,她赌气地说:“肃朗月,我追问你一个月了,你都没有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今晚洞房花烛夜,咱们把话说明白。你到底为什么娶我?”

“你这么想知道?”

“你想借助我爹在朝中的势力和我两个哥哥的兵权是不是?”

他默然不语。

“你……你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所以你明知道我心里有你四弟,你就一定要娶我为妻?”

他还是不说话。

“那你是太讨厌我了,所以决定用成亲来报复我?”

这一次,他却笑了。

“我猜对了?你是要报复我?就因为我弹琴难听,我在你的砚台里放蝌蚪?你这个人怎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坐到了她的对面。他的面容近在咫尺,让她禁不住呼吸几次。他那无底黑洞一般的眸子锁着她,让她连动一动的气力都没有了。突然,他的手肘勾起了她的手肘,只说了两个字:“喝酒。”

“我还没说完呢,我是说……”

他锐利的目光射在她因为生气而涨红的两片粉颊上,“娘子是心急了?想不喝交杯酒就直接入洞房?”

“呃……”洞房啊……姐姐说洞房的时候一定要全听他的,姐姐还说第一回会疼一些,姐姐又说这是作为女人必须要经历的……由于易娉瑜说的话实在是太扑朔迷离、含糊其辞,搞得她一想到洞房两个字,她就仿佛看到了洪水猛兽一样,不假思索就将杯中酒先干为敬了。春宫图她是看过没错,所以她就更觉得被压在一面一定会疼得很惨烈。

难得见她如此乖巧,他也将酒喝干,把两个空杯子放回原处。然后立在床边开始不紧不慢地解开身上的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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